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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想了想晚间正好赴秦王宴,能见到宋珩,便让荷月在傍晚时分将那蛊下下去。果然,刚到戌时,就接到荷月的回复,一切顺利,安灵芝已神不知鬼不觉吞下那蛊毒。汪昱等这一刻等了太久,喜得差些发狂,成了,事成了!若真成功下蛊,那以后宋珩也好,安灵芝也好,统统都得和他绑在一起,他几乎想狂奔着去告诉汪信这个好消息!可不能急,宋珩不是他所想的那么好对付,还得今晚他亲自验证之后,才能安心!宋琰在幽园设宴。座上客除了宋珩与汪昱,还有新晋神枢营统领邓钟岳,及其他几个宋琰门客。汪昱到的时候,宋珩与其他人早已喝得不亦乐乎。“汪兄可迟到了!”宋珩大咧咧对见过礼的汪昱到,一面说一面招呼他到身旁坐下。汪昱笑意盈盈,似是心情极好,也不客气,向宋琰等人赔过罪,径直坐到宋珩身边,立时有酒姬过来添上酒。汪昱举起酒杯道:“汪某自罚一杯。”说完先一饮而尽。“好!”周围人都鼓掌吆喝。汪昱又举起第二杯,“这一杯,敬秦王殿下与邓将军,神枢营可是个好地方!”说完又是一饮而尽。宋珩侧过头看着他,嘴里还嘎巴嘎巴嚼着花生,笑着道:“只怕你还得再喝一杯。”“哦?难道燕王殿下也有喜事?”汪昱脸上飞过一抹艳红,眉眼间尽是喜色。宋珩哈哈一笑,“我能有什么喜事,当然是王兄,圣上派秦王去直隶视察流民的明旨已经发下,我们钦差大人过两日就出发。”“那自然要恭喜王爷!”汪昱听完宋珩的话,也是一喜,举起第三杯酒朝向宋琰。宋琰嘴角翘起微小的弧度,与他对饮了一杯,淡淡道:“不过是赈灾而已,也没什么可喜的。直隶今春涌入流民三万人,山东和山西的灾民都往京师跑,若不好好解决这些人的吃饭问题,怕会引起大麻烦,苦差啊!”他话虽如此诉苦,在座的人却都不会当真。皇子被封亲王,不但没遣去封地,还被认命为钦差大臣,代天子赈灾,这一切不说别的,只看造出来的势头,对宋琰就大大有利。当今朝中有一半都是周家派系的官员,但这一两年来,皇上对宋琰的重用大伙儿都看在眼里,周家前失金家,后又因私兵工坊案折损不少,而宋琰则风头正劲,许多本来立场明显的人都渐渐活动起来,也许,要变天呢!而那些本来就赞成立贤的人,更是如得到宣德帝支持,个个扬眉吐气。你看,秦王武能定邦,文能治国,若此次赈灾成功,更能证明他们的观点:还有比这更合适的皇帝人选吗?这样的话头,在官场上也渐渐传得明朗起来。汪昱已渐渐摸透宋琰的性子,这是个冷面王,喜怒克制,难形于色。即使驭下之时,也从不正面表示心意,防人之心极重,办事一板一眼,认真且认死理,眼中似乎只有政事,对自己的生活近乎严苛,其他诸如女色、酒rou等享乐一概不在乎。这样的人,按说不易讨好,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那就是宋琰的野心。一个有野心的人,最喜欢什么,自然是看得见的好处。在这样的人面前,溜须拍马是起不到效果的,什么都不如拿出实实在在的利益给他看,行动有成果,办事得力,自然会得重用。想来宋珩接近宋琰的目的和他一样,借宋琰之力,先破开宛如大周屏障的周家。虽不知宋珩凭什么如此得宋琰信任,但他有他的办法。☆、第340章他想干嘛汪昱夹了一小片蜜山药放进嘴里嚼着,沉吟会儿方道:“殿下在政事上早有历练,赈灾的事想来也早有对策。”宋琰放下酒盏,不再动筷,看向汪昱,听他这话,是他有想法。“我们方才已经讨论了一会儿,不知世子有何高见。”从汪昱设计杀楼鄯使团,再到上次提出以钦天监之命来推迟大婚,宋琰已比较欣赏此人的才干。汪昱放下筷子,一改云淡风轻的神色,郑重道:“赈灾无外乎两点,最高目标自然是让灾民都好好活下去,居有所,食有粮;最低目标则是求稳,只要不乱,便是办好了差。”宋琰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三万灾民,第一当务之急便是开粥棚,且粥棚直接需隔远距离,让人尽量分散。第二是征粮,若是来不及周转,可就近用“转粜法”,从周边富户购买粮食再贱卖出去。这里头最重要的便是稳,富户不屯粮,灾民不抢粮,事情就好办。第三嘛,可以工代赈,正好邯郸、沧州等地都在大修河堤准备应对夏秋汛期,从直隶直接征夫过去,比从山东山西调人更方便几分。”宋琰一面听,一面轻轻颔首,这都是在他与门客的议题之内,听汪昱这么提起,便说出方才讨论的结果:“以工代赈确实不错,不过河堤征工早在月余前就结束了,现在再往里加人,怕是不太方便。”汪昱以手指轻轻摩挲酒杯金身,微微一笑:“王爷不用担心,就直隶来说,眼前还有别的工可作。”“哦?”宋琰微眯起眼看过去。“据传直隶境内有难民生事,加上刁民挑唆,匪患颇为严重,王爷不如就地征兵平匪患,一来省得调兵困难,二来,这些人将来可都是王爷的底子。”宋琰神色微动,这话可说到他心坎上了。京师及周边的兵权,都牢牢握在周腾芳手中,如今虽说有邓钟岳接手神枢营,可京师有羽林卫,以及距京城最近的神机营以及直隶大营,都是周腾芳亲信把持。还有一点汪昱没说出来,宋琰能懂,若他借平匪患立功,当能从周家的权柄中分一杯羹出来。邓钟岳听了汪昱的话,也在一旁默默点头。宋琰则继续问道:“世子还有何高见?”汪昱两手一摊,抿唇道:“殿下定比汪某想得周到,汪某班门弄斧,让王爷见笑了。”宋琰难得咧嘴一笑,举起酒杯:“世子过谦了,这番话完全可以写成赈灾之策上策对奏,看来世子也是胸怀天下之人。”汪昱举起酒杯与众人一碰,哈哈笑道:“汪某只读过几本酸书,纸上谈兵而已。秦王殿下的民生经略才是治天之才,在下不担心您办不好差,倒是担心另外一件事。”“什么事?”宋琰饮尽酒,抬眼问道。“殿下的安全。”汪昱说完这句话,水汪汪的瞳仁直直看着宋琰。宋琰心头一震,也看着他,屋内顿时静下来,只有宋珩旁若无人嚼着卤耳尖,脆骨在嘴里“咯嘣咯嘣”响。宋琰自然明白汪昱的意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