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jiejie,小鱼飞走了
书迷正在阅读:守了活寡后,我每晚趁老公睡着,偷情教练、被NP的浴女名媛、兽国度、自慰的234、我被狼犬艹得生孩子(女孩vs狼犬/杂交产子)、春色斋、【女攻】嗅青梅、混乱悸动(np)、一只狗、和前男友搞黄被抓之后
“小祈的病,我反复说了很多次了,重型再障,他是常染色体隐性遗传,先天性AA,你看他的检测报告,骨髓多部位增生程度已经小于百分之二十五,基于他现在还伴有吐血便血的情况,病情明显恶化,我的建议是尽快进行骨髓移植。” 陈医生很尽责,不停在给她说着利弊。 “我知道小祈已经在排队匹配HLA相合同胞供者,但毕竟是无关供者,要想在骨髓库匹配到一个全相合的几率有多渺茫你心里也清楚。” 他整理着报告递还给她,不厌其烦地劝说:“我知道你不太想提,但我还是建议找到孩子的亲生父亲,或是父母的亲人,到医院做个配型检查。” “最佳人选是直系亲属,其次是兄弟姐妹。” 姜榆清楚,她做过配型,但不符合。 “小祈想去游乐园,我能带他去看看吗?” “作为医生自然是不建议他去,他现在不能被感染,不能跑不能跳,也不能剧烈运动。游乐园人多环境乱,很难保证他的身体不会出什么岔子。” 陈医生叹了口气,眉眼染着熬夜后的疲惫:“撇开医生这个身份,我还是希望他能开心一点。” “小祈哪都好,就是太懂事了,懂事的让人心疼。如果再没有合适的捐献者,我很担心他会熬不过明年春节,所以……他有什么心愿,家属就尽力替他完成吧。” 姜榆了然:“谢谢陈医生。” 姚祈延知道能去游乐园后,小眼睛亮的像极了水洗后的葡萄,点缀着星光,看得姜榆心头也有几分热。 回想起刚抱他的那两年,她完全是一头雾水。 那时候她很穷,只买得起很便宜的奶粉,一勺兑着半杯温水,常常饿得他小嘴憋起来,委屈地又不敢哭。 他一直都很乖。 像极了小时候努力讨好所有人的姜榆。 但她比他幸运,幸运在有一个能跑能跳的身体。 可她还是羡慕他。 如果姚如兰还在的话。 姚祈延一直盯着吊水瓶,期盼着那些水滴地速度加快,期盼能快点牵着jiejie的手,扑进她怀里撒娇。 jiejie有多久没来看他了,他都快记不清了。 姜榆定了份营养餐,盯着他吃了一大半,自己囫囵了两口后,就带着迫不及待的他出了院。 十月的天气渐渐转凉,她给他穿了件加绒的夹克,又给他戴上了口罩。 姚祈延已经习惯了这种畏缩的日子,乖巧的站在那里任她摆弄。 只是偶尔强压不住的咳嗽,让他喉咙频频发痒,血腥味裹着餐食,一遍遍被他咽回去。 游乐园临近郊区,有一片很大的岸上草原,三三两两的年卡用户带着孩子在草坪上放风筝。 姜榆牵着他坐在一旁木椅上看。 带着英伦帽的小男孩目光炯炯的,盯着那些小孩手中的线轴一下没眨眼。 他从未玩过风筝。 也不能怪他。 头一年的生活里,姜榆一直带着他到处打工,没有人带孩子,她只能找那种能背着孩子工作的活,很多次都差点沦落到跪在人家门口讨生活。 若不是温景逸的mama找上门来,她真有可能躺在别人身下,去养活他。 这样的苦日子并没有就此结束,在姜天福出狱的那天再次卷土重来。 好在上天还是眷恋她的,她在餐馆做服务员时被江川看中,挖去了公司成了一名博主。 最开始她就发一些简单的带货视频,她的身材优渥,所以大多都是推销衣服,后来糅合了美妆和舞蹈元素,渐渐积攒了不少粉丝。 想想也是可笑,若不是姚如兰想要成为舞蹈演员的梦想被姜天福扼杀,她就不会逼着自己去学舞蹈,而她也不会因它而获利。 这期间也碰过灰,撞过墙,人气一直不温不火,收入也是不上不下,只是勉强够她请了朱姐照顾姚祈延。 直到温景逸刷到了她的视频,拐着弯找了过来,拍了些合作视频拉拢了很大一批CP粉,姜榆又靠着他,还清了他妈给的那笔钱。 那时姜榆还在感慨,S市也许很大,但也没大到几年都找不着一个人。 他口中的感情也就是个玩笑。 “想玩风筝吗?”姜榆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 姚祈延飞快转头,不停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口罩下的嘴巴欧成一个圆,似乎在思考要还是不要。 最终他还是被风筝压垮了,小心翼翼的问道:“可以吗?” 姜榆摸了摸他的脑袋,柔柔笑着:“当然可以,jiejie去给你买。” “太好了!”他想跳起来,胸口却一震,滋滋腥味从喉间溢出,他赶紧坐了回去,拼命咽下唾沫,生怕她看出异常。 姜榆买了个漂亮的红色鲤鱼,也没什么特殊含义,单纯觉得它好看。 她很笨,竹条编织的架子轻巧的很,可她偏偏放了几次都没放起来。 姚祈延小脸皱成一团,有些嫌弃:“jiejie,你是不是没放过风筝?” 姜榆一怔。 她好像真的没有放过。 直到天边缠上火烧云,她手里的鲤鱼终于飞上了天空。 红红的薄布摇曳在风里,和夕阳的残红融成一片。 姜榆将握轮递给他,坐在椅子上和他一同仰头。 线轱辘在他手里不停转着,一圈又一圈。 渐渐的,最尾端的一点绳子也脱了把。 鲤鱼脱了力,瞬间被风卷起,旋转几圈后越飞越高。 姜榆以为姚祈延会像其他小孩子那样哭闹,但他没有,他安静地看着风筝飞远,渐渐沉入橙红色的天空边界,消失不见。 “jiejie。” 他轻声喊她。 “小鱼飞走了。” 有父母抻着线轴,拉着风筝往回收,线在视野中一点点缩短,而风筝借了风的助力往上簇着,但最终拧不过那根细细的绳,落回了草地。 孩子有些赌气,在地上撒泼打滚,不愿离开,那父母便蹲下身不停哄着。 而后估计许诺了玩具或者糖果,小孩笑的很开心,整个人从地上蹦了起来。 姜榆轻轻拍着姚祈延的脑袋,淡淡笑着。 “是啊,小鱼飞走了。” 它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