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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泽在身前,拧开包间门把,又意有所指地笑问:“真不紧张啊?见到皇帝也不紧张吗?”门被推开。热闹争先汹涌而出。里面的人齐齐回头,惊喜声,吆喝声,口哨声。但迎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吧台边上的某道宽阔背影。察觉动静,厉坤跟着高脚凳一块,整个人旋转过来。他手里玩着一只金属色的打火机,双手往后撑在吧台边沿,这个动作让他胸膛舒展扩开。两个人对视。迎晨没移眼,厉坤也不认怂。直到旁人过来把迎晨团团围住,又是拥抱又是递酒的,才把僵持的气氛给打破。热闹依旧。厉坤却起身要走。“哎哎哎!”孟泽把人拖住,“给点儿面子啊哥们!”“跟你不熟。”厉坤没好脸色。孟泽一听,捂着胸口痛苦,“你让我巨伤心。”厉坤已经走到了道上,孟泽拖不住,索性放大招,“说,是不是怂了?”果然止步。“瞧见小晨儿回来,你就……”厉坤一眼凌厉扫过来,孟泽识趣地闭嘴,举起手投降状,“行行行。”又道:“里头都是老伙计,你在阿富汗待了两个月,聚聚总没错吧。”厉坤没留情面,直截了当,“他们的名字我都叫不上几个。你小子,别给我自作聪明,下回再用没带钱包这种理由骗我出来,你试试看。”孟泽笑脸,揽住他的肩膀,两人往前走,“是是是,哦哦,不试不试。”走到洗手间。孟泽给厉坤发了根烟,厉坤点燃,又反手将打火机丢给他。烟雾升腾。孟泽问:“迎晨才回来,下午怎么坐了你的车?”厉坤冷哼,半晌,才低低一声,“惹祸精。”孟泽没听清,“什么?洗洁精?我明白了,你俩是在超市买洗洁精的时候碰上的吧?那可太巧了!哎不对啊,你没事去买洗洁精干什么?”厉坤:“……”孟泽斟酌再三,凑近了些,“我听说,迎晨这次是集团调回来的,以后估计也不会走了。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和她。”孟泽瞄了眼他脸色,才小心继续,“就算以前有过什么,但都是熟人,也实在没必要弄得跟仇人一样,对吧?”厉坤沉默抽烟,一口,两口,烟雾绕迷了他的脸。就在孟泽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我和她以前有过什么?嗯?你说。”厉坤声音清冷,突然问。这态度让孟泽心慎。厉坤语气收敛平静,盖棺定论,“以前有的,以后都不会再有,不现实,不可能,不允许。”短暂的停顿。“你们这帮兔崽子,少给我折腾。”厉坤抽完最后一口烟,往外走。孟泽叹气,跟上去。“行行行,毕竟你是从小就当过皇帝的人。你是老大你说了算。”孟泽拿小时候过家家的事儿出来松缓气氛。结果,话到一半,他就住了嘴。洗手间外面,走道上,迎晨背部轻轻靠墙,站在他俩对面。这情况,可是来了有好一会的。那刚才他和厉坤的对话……孟泽顿时心惊胆寒。迎晨却笑得灿烂,像是偶遇,挨个儿打招呼,“厉哥,孟哥。”孟泽半口气吊在嗓子眼,眼角偷瞄边上的厉坤。好家伙,演包青天呢。迎晨大方看着他们,“你们先玩,我去趟洗手间。”然后没停留,脚步盈盈地走了。背过身,迎晨都能清晰感觉到孟泽大口松气的动静。洗手间没人,迎晨洗了把冷水脸,双手撑在洗手池的台上。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容再也给不出了。回到包房,气氛躁动。几年没见,大伙很是热情,划拳啊,唱歌啊,玩骰子啊,迎晨本就明艳开朗,很快地融进其中,没有半点生疏的隔阂。而厉坤,也在孟泽的劝说下,沉默地留了下来。他被两个在军研所上班的哥们缠住,倒也乐意解答一些专业实践问题。只不过眼神止不住地往热闹里瞄。迎晨笑成了花,端起酒杯脖颈修长,豪迈地一饮而尽。呵,在外头长了本事,酒都能当水喝了。迎晨摇着骰子,放在耳朵边晃啊晃的有模有样。哟,这几年在杭州,赌场上的班吧?迎晨起身,脚步明显飘了几下,被边上的人友好扶住。啧,那人他认识,以前追过迎晨。迎晨起身,是在接电话,边接边往门外去。厉坤也就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走道上稍微安静了些,迎晨的手机举在耳朵边,“好了,你说……嗯?数据不对吗?峰值我是修正到上个月的呀……好,我过来。”她神色收敛,看了看腕表,“不过你可能得久等我一会,我在朋友这,对,喝了点酒……你在附近?”听对方说完。迎晨想了想,没敢耽误工作,于是爽口应道:“行,我把地址发给你,你过来吧。”———唐其琛赶来的时候,他们这边刚好散场。大院儿的子弟个个酒量不差,聚会最好的状态,就是尽兴,而不醉。孟泽在那作安排:“老赵,你和狗蛋坐他的车。柠檬和小尧还有那谁,对,你们上那。”最后,他叫住迎晨,“小晨儿,你和我坐大黑牛。”黑色吉普的主人,又是一脸“我草你妈”的表情。孟泽攀着厉坤的肩,嘿嘿嬉皮:“我们都喝了酒,总不能酒驾吧,行行好。”迎晨低头在发短信,短信发完了,她才抬头说:“哦,不用,你们走吧,我有人来接。”厉坤拿车钥匙的手一恍。孟泽攀着厉坤的肩,醉意薄薄,问:“谁来接你啊?”刚说完,远光灯把这块照亮,一辆白色路虎从弯道拐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