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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脾气地笑了笑:“既然无事,那我就先进去了。”崔灏从后门钻进船舱,突然想到还需要去问候一下夜里行船的船夫,便又从前门出了船舱,明亮如水的月光下只有米筠一个人一动不动立在原地。崔灏揉了揉眼睛,扭头往身后看去。他没出错门啊,为什么感觉刚才的画面又一次上演似的。“米先生这么晚还没有睡?”米筠一声不吭,因为距离有些远,崔灏也没看清他的眼睛正猛眨着。问候两个人,两个人都不理自己,崔灏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也失了要问候船夫的心思。“既然米先生在这里赏月,那我也不便打扰了。”他重新回到船舱里,揉了揉眼睛,重新睡下了。出了洛峡便离洛川更近了,这艘小船在翌日日落之前便赶到了洛川城。洛川城堪称大周一景,它的奇妙之处在于,城中便有山,有山便有河,每走几步便会遇见不同的山水美景,当真是钟灵毓秀之地。因为连日旅途颠簸,众人虽被城中景色所迷,却并未细看,匆匆跟着米筠找一家客栈投宿。“你带着我们左拐右拐了这么久,还没有到吗?”崔澹有气无力道。米筠淡淡道:“快了。”众人过了一座小桥,又登上几阶青石板,向右一拐便看到一家依山而立的客栈,更妙的是这间客栈居然还横跨一条河的两岸。客栈门上挂着一幅楹联,上书:“钟灵毓秀之地,秀江三清之才。”中间则高悬着“青山客栈”四个大字,上面的题款则为“青山三清”。崔澹忍不住道:“这间客栈的老板可还真够附庸风雅的,离洛川城不远便是青山书院所在,结果他就借着青山书院的名号办客栈。”崔令轻咳了一声,李行仪则捋了一把麈尾。米筠面无表情道:“真是抱歉了,我就是这间客栈的老板。”崔澹:“……”因为记着船上的恩情,崔澹少见的没有反口。崔灏道:“一路行来我看了一下,确实有不少米家的产业。”米筠点头:“这里有钱的傻子比较多。”众人目光一斜,通通落在了他的身上。——要说人傻钱多,你不就是天字第一号嘛,还敢说别人?众人进入客栈,叶青微刚要进去,偶一回眸却见卢况还站在众人方才看牌匾的位置,盯着那块匾额一动不动。“这块匾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卢况目光深了深,压低声音道:“这匾额上面的字有几分熟悉。”叶青微看了看匾额和两侧的字,轻声道:“我只知道这个匾额和这副楹联恐怕是出自三个人的手笔,而这三人大概就是青山三清了。”叶青微又仔细看了看左边的楹联,忍不住道:“这副楹联也有几分熟悉,好像……”正在这时,两人背后响起了一堆小孩子叫喊声:“哦,傻子来了,看傻子啊!快看大傻子!”叶青微蹙眉,回头望去,只见一个红衣女人被一群小孩子推搡着,将她头上戴着的花环扯的乱七八糟,鲜红如血的衣服上也沾满了泥土。小孩子唤她傻子,她也笑嘻嘻地拍着手掌道:“傻子!傻子!”叶青微转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那些小孩子大笑着一哄而散,又各自兜着石子回来,将红衣女人围拢着,大笑着:“打傻子啦!打傻子喽!”红衣女人也歪着头笑:“打傻子了,打傻子了。”叶青微猛地加快了脚步。小孩子大叫着将手中的石头朝她砸了过去,眼见着一块尖锐的石头冲着红衣女人的双眼而去,突然,一双白皙的手掌挡在了她的面前,尖锐的石头在如无瑕白玉的手背上划出一道伤痕,鲜血流出。那些小孩一见将人打出了血,立刻哄哄泱泱地散开,跑的不见了踪影。叶青微的手没有放下,她保持着遮挡红衣女子面容的姿势慢慢转过身,深吸一口气,才缓缓放下了手。青山之眉,晨曦之眸,一如开满杜鹃花山坡的美艳风情,再次出现在眼前。作者有话要说:崔灏:我大概睡了一个假觉,一觉醒来大家都在一动不动的吹风看月亮。☆、第七十六章不漂亮了,她就不喜欢了风拂开他的青丝,破碎的花环掉下零星的残花,而那张疏朗美艳的脸却从始至终未曾变过。叶青微嘴唇张开。她双眸明亮,笑呵呵道:“傻子,大傻子!”“阿软!”卢况一把抓住叶青微的手,“你没事吧?”他小心翼翼察看着叶青微的伤口,而她却一动不动地望着这个傻子。红衣人微微俯下头,探出一截小舌,轻轻舔了一口她的伤口。卢况倒吸一口凉气。叶青微却一甩手捏住了红衣人的下巴,微微用力,冷漠道:“你是谁?”红衣人歪歪头,笑呵呵道:“傻子!”卢况无奈道:“这人怕是一个真傻子,先别管她,我带你去找郎中。”叶青微眼中有幽暗的感情闪过,她低声道:“阿况,你好好看看他,是不是感觉有几分熟悉?”卢况转过头,认真地打量起那张雌雄莫辨的美艳脸庞。叶青微轻笑一声,捏住红衣人的手指滑下,小拇指勾了勾她的衣领,将她藏在衣领中的喉结显露出来。“男的……”卢况睁大了眼睛,“确实有几分熟悉。”“阿软、卢郎你们在做什么?”崔令温和的声音响起。二人扭头看去,那个红衣人却一把甩开叶青微的手,迅速逃掉了。叶青微盯着那个红色身影消失的方向,眯起眼睛。“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卢况笑道:“今天大概是有些奇怪,见到的很多东西都有似曾相识之感。”崔令温和一笑,突然,他的笑容收敛,盯着叶青微的手背道:“这是怎么回事?有人欺负你了?”叶青微回过神,摇了摇头。崔令道:“你跟我来,好在我准备了些伤药。”叶青微轻轻点头。卢况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开,才在周边寻人问起了那个红衣人的事情。崔令和叶青微两人进入客栈,只见客栈一楼大堂修了一条水道,让那条河流从大堂中央流过。“这间客栈修得十分有趣。”崔令笑道:“客栈的老板也是妙人,嗯,我说的不是现在的米老板,而是上一任老板。”“那上一任老板到哪里去了?”崔令带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挑出伤药,抹在她的伤口上,口中道:“总归是不会离开洛川的,他曾说自己这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