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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男女私情呢,定是叫那薛三给勾坏了。沉寒说的都对。江意水丧气地垂着头,无法反驳。可又觉得,就这么走了不好,又担心去找薛崇沉寒会不答应,一块海棠丝帕纠得跟面团似的,娥眉也蹙起来,叫人看着心里不落忍。伺候了这么多年,单只江意水一个表情,沉寒便知她想说什么了。微微想了想,她道:“小厨房里坐着羹汤,奴婢去看顾着,女郎若想做什么便去吧”她自言自语地嘀咕,“一盏茶的时间应该也够了吧。”江意水嘻嘻笑着拉她的手,“沉寒最好了。”沉寒无奈地笑,“女郎记着时辰便是。”站在远处看着江意水娉娉袅袅地走远,心里有些微酸,才几日功夫呀,女郎就向着那个薛三了,真是女生外向。不知从何时起,满后厢都挂上了青纱明灯,亮的如白昼一般。薛崇的院子里却成了例外,黑漆漆地,只开着门,远远看过去仿佛一只怪兽,张大了嘴,只等着猎物自己走进去。她怕黑,迟疑着不敢进。萧言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躬身道:“女郎。”骤然间出现个人来,吓了她好一跳,抚着胸口道:“萧侍卫吗?”萧言道是,知道自己吓到她了,不好意思地道:“都怪奴鲁莽,惊吓到了女郎,还请女郎勿怪。”她笑着摆手,“不打紧。”贝齿启了又阖,脸上为难起来,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萧言识趣地从门后给她提了盏灯,“女郎请进,郎君在屋里头呢,都怪奴照顾不周,忘了点灯。”薛崇院子里种着一片竹林,风簌簌过,细叶呜咽,听着有几分吓人。萧言推开门,屋里点着几盏羊角风灯,叫人眼前一亮。“郎君,江女郎来了。”他侧身朝里头比了比手,请江意水进去,自个儿却站在外头,平平淡淡地说了声后,便阖门走远了。乌梨木雕花屏风后映着一个人影,由远及近,忽地转了出来,猝不及防地闯进她眼帘。“薛郎君。”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刚沐浴过后的薛崇,喃喃道。薛崇反倒被她看得有几分不好意思,咳了声掩饰了下,“江女郎怎么来了。”两人昨夜里也算是互表过心意,再喊江女郎,他私心里就觉得不舒服了。看着她,眼里一片柔情,“胡昆人不兴取字,因而我并无字,以后,你喊我三郎可好。”话里带着诱哄。江意水呆呆地嗯了声,尚且没能从眼前诱人的男色中回过神来。等薛崇含笑看了她一会,她才反应过来,低着头道:“我、我小字、昭昭。”脸红成了小结巴。昭昭。两个字萦绕在舌尖,品道了满口的甜。☆、第20章梦甜“怎么突然过来了。”他又走近一步,那股好闻的味道更近了些。江意水下意识地吸了口气,“我、我明日得回去了。”她说着,有几分难过地低下了头。这事倒在薛崇意料之中。只是看着她的表情,却起了逗弄的心思,他不急不缓道:“是吗?那我明日去送你。”……就这样?江意水等了一会,不见他下文,抬起眼来。他随意披了件中衣,领口大开着,露出一片胸膛。刚才诱得她移不开眼的景色,如今近在眼前,扰得人心神不定的。她心里头那点火刹那间就被扑灭了,红着脸道:“夜里风寒,你把衣服穿好。”手指纠在一起,糯米糕似的,香香软软。他还记得握住那手时的感受,哪里还觉得冷,哑声道:“你放心,我说过的话,绝不会忘。”他拿起一边小几上的螺丝嵌多宝石榴海棠花盒,“这个你拿着,明日你回府,我随后登门拜访。”盒子不算轻,她拿着肯定沉手。他抿唇,有些懊恼自己考虑不周。江意水伸手去接,没拿动,疑惑地看着他。“盒子重,我替你拿回去。”他说着垂下眼,“昭昭,你听我说。”他这么郑重其事地样子,江意水还是第一次见她乖巧地点头,认真看着他的眼睛。薛崇有些狼狈地躲开她的视线,“我之前和你说的,躲开选秀的法子,恐怕是不能够了。不过,”他有些急切,“我一定会娶你的,你相信我,好不好?”第一次见他失态。江意水侧了侧头,盯着他不说话。薛崇紧张莫名,手捏紧了盒子,深怕她恼他,或是不理他了。她伸手盖住他的手,眉眼弯弯,煞有其事地点头说好。薛崇心里的一根弦顿时松了下来,再看她菱唇微翘的样子,立刻明白过来。亏他还想捉弄她,却反过来被她捉弄了。真是!真是——甘之如饴。他腾出一只手,绕过她的腰,把她慢慢往怀里搂,眼睛紧紧盯着她的脸。只要她有一丝不情愿,他绝不会勉强她。可是没有。她甚至还是带着几分懵懂欢喜地,头往他肩上靠,柔嫩的脸庞覆上红晕,美得惊人。薛崇喉间逸出一声叹息,叫他怎么放得开手!纱窗上,两人相拥的身影隐隐绰绰地映出来。萧言站在游廊拐角处,还是听到几声模糊不清的低语,似乎是郎君在说话。他默然抬头望天。在情话这方面,主子还真是随了皇帝。过了一会,门吱呀打开。薛崇提着那盏灯会上买回来的兔子灯先出来,后头跟着抱着盒子的江意水。“小心门槛。”萧言自觉没有自己什么事了,摸摸鼻子,闪到后面去了。薛崇一路送她回院子,院门口沉寒早就掖着手等着了。见两人一前一后走来,她迎上前去,喊了声“女郎”,又斜了薛崇一眼,“薛郎君。”薛崇不在意地一笑,把兔子灯交到江意水手里,“我先回去了。”江意水点头,“你快回去吧,晚上天冷了呢。”沉寒在一旁,她嗔怪地话也说不出口,只拿眼瞧他。他会了意,笑着回去了。沉寒看她两手捧着盒子还要提着灯,忙上来要替她拿。她摇头说不,“这么点东西我拿得动,不打紧的。”沉寒只得随她去,端了热汤过来伺候她用了半碗。沐浴完人都退下去了。她穿着亵衣小裤腾腾腾地从床上跑下来,拿了多宝盒到床上。床边梅花小几上点着盏灯,原本是给她起夜用的,现在刚好拿来用。借着光一瞧,一匣子的珠翠首饰,零零总总,加起来好几十样,怪不得这么沉呢。她随手一翻,一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