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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是寂寞,便打算……”梁太君皱眉,一下便明白了万氏的想法。“你想让印公子当琦儿的伴读?”阮琦心思完全不在读书上,身边的书童随侍又全部由着他的性子,完全不敢多言;若有个功课长进又能说得上话的随伺旁边,确实是一件好事。梁太君叹口气,看向万氏的眼神第一次带了赞许。“你也是用心良苦。”万氏一愣,眼中的锐气一下收了三分,她拿起帕子抹了抹眼角,委屈道。“还是老夫人体恤我。今日媳妇和老爷才提了个开头,便被老爷大骂了一顿,说什么不知分寸,目光短浅……”梁太君语气淡淡。“你也别怪风亭,毕竟印公子作为外客,又是琦儿的同窗,突让他来做琦儿的伴读,倒显得我们阮家仗势欺人、不懂规矩了!”什么仗势欺人,万氏心里老大不高兴,强笑道。“印公子出生苦寒,这次入京便是为了寻谋前程,若是成为琦儿的伴读,这今后有阮府举荐,于他并非一件坏事。”她的语气颇为理所当然,然这处世的利益当道显然一下说进了梁太君的心坎。梁太君沉吟片刻,又和万氏问了印墨寒的家世、为人、功课一类,只道会和阮风亭商量。两人又聊了一会闲话,直到清平来问安,梁太君这才想起另一个孙女阮絮。“絮儿呢?身体还不好?”见清平乖巧地立在那处,姿容不卑不亢,万氏掩住目中的阴毒。“这病得似乎有些重……”梁太君眉头微皱。“可让大夫看过?这节骨眼上病倒了,别误了事,要不去许太医府上递个帖子请他来看看?”听出梁太君并未放弃阮絮,万氏舒了一口气。“谢老夫人关心,不过……”见她欲言又止,梁太君便把众人打发了去,只留她说话不表。几人走到垂花拱门,清平便回眸笑道。“阿酥,今日时辰尚早,咱们便走梅林那条道去雅苑吧,等时日一过,许是来年才能看到那些花儿了。”雅苑便是阮府聘请女夫子给小姐们的教习之处,往常从梁太君小院到那沿着中轴石板道不过两柱香时间,若是从梅林去便至少要半个时辰了。这平白绕远路自然不是惜花赏悦之心,知道清平醉翁不在酒,阮酥倒也爽利,一口应下。几人沿着石径小道一路往前,这与宫中的梅林主以粉、白不同,阮府中的梅花一片鲜红,远远望去恰似一团绚烂红霞,梅枝摇曳,饶是在春初的阳光下也骨节傲然,自成一体。眼见已走到梅林深处,清平敛住笑,低道。“阿酥,借一步说话。”知秋正要追上来,收到阮酥递过来的眼神便干脆和执墨在后面把风,也不搭理执墨,只一动不动看向远处,执墨暗骂一声,也安静站定。清平生得古典,只往那梅枝花蕊下一站,便似一副工笔美人图,端庄恬静,清冷倨傲。见阮酥打量自己,清平不由笑道。“阿酥在想什么?”阮酥别过视线,纤长的手指拂过硬枝上的花朵。“只是看到这些花突然想到那句诗: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清平重复了一遍,神色中不免沾了几分郁色,落寞道。“这世道,却是要寻个清净的地方也颇为艰难……”模棱两可漂亮的眉眼如一汪水,只是里面倒映着面前的娇花,还有那挥之不去的愁绪,偏生姿态却又那样高洁……阮酥暗笑一声,清平就是这样,越是在乎面上却又要装作浑不在意,完全是民间形容的做婊@子还要立贞节牌坊,如此心口不一,也不知累不累。她叹了一口气,看向天边远处。“郡主所言极是,世道艰难,我便也是想讨个生存罢了。”“是吗?”似有所料,清平抬眸,漂亮的眼睛在阮酥脸上打量了一遍又一遍。她当然不相信阮酥的说辞,若非只想夹缝中生存混吃等死,何必会有那等本事,要知道上元灯宴上那手丹青泼墨不下苦工是完全不能应付的,更可况还是惊艳全场的效果?于是一改之前的淡然,清平语气突然犀利。“月满则亏,水满则溢。阿酥莫非觉得府中还会当一切未发生,你尚且还能相安无事、全身而退?”见阮酥的目光一瞬凝固,清平脸上的笑不由增了三分。“相信这些道理你都懂,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她状似无意地往知秋方向看了一眼。“阿酥,你总不希望身边人会因这遭到牵连吧?”她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如若阮酥失去利用价值,万氏第一个不会放过她,而知秋等定然也不会有好下场。“我只忠于阮氏。”“什么?”清平以为自己听错了,完全不相信自己这番话居然换来这样一个答案!若非阮酥是油盐不进固执僵化,那便是思维慎密城府极深了!只听阮酥又重复了一遍。“我只忠于阮氏!”清平简直很铁不成钢,哑然失笑,不可置信道。“阿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眼前的女子一如既往高贵清丽,目光中一丝茫然不仅没有毁去她的颜色,反而给她增加了一分诚挚可爱,这个样子阮酥熟悉至极,只有遇到事态无法拿捏掌控时,清平才会露出这个表情。前世自己与阮府一刀两断,第一次实施复仇计划成功后清平也是如此。那时候她还以为好友是为自己担忧,其实想想无非是靠她施舍苟延残喘的可怜虫突然翻身成为狠角色,落差太大让人一瞬无法适从吧?!也就是从那次后,清平待自己越发亲厚,比先前不知热情多少倍!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个道理她从来都懂,可惜却从未料到身边人会对自己下手。既然逃无可避,那便让她占去先机吧,也不枉老天让她重生一回!“郡主,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不过我姓阮,至始至终只忠于阮氏!不过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