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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也太过小心翼翼了,依我看,玄洛就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如今是有太后撑腰,他才敢如此目中无人,将来若太后殡天,他还不是要攀附我们承思王府的势力?否则太后何必替他谋划这门亲事!”想起承思王的话,王琼琚不由叹了口气。“谁攀附谁,却还不一定,太后提议的这门婚事,父王虽然表面上不情愿,但私底下早已认可,否则怎么会让你我留在京中,替你治病,不过是个借口罢了。”王琼璞大惊,说话都不由结巴起来。“什么?……父王真的要把阿姐嫁给玄洛吗?他、他可是个阉人啊!阿姐你才色双绝,天下多少贵公子求娶,为什么父王要这样屈就!”王琼琚摸摸弟弟的脑袋,悲凉一笑。“傻瓜,我们承思王府树大招风,强强联手便会成为陛下的眼中钉,他最希望的,便是承思王府能与没落的贵族联姻,既成全了身份相配,又不用担心我们势力做大,可这样的话,父王便什么也得不到了,所以只有玄洛才是最合适的。对于承思王府来说,牺牲的不过是阿姐一人而已,也算一笔划算的买卖了。”长姐为母,王琼璞自幼就在王琼琚身边长大,感情颇深,听她如此说,目中立刻蓄了一层薄泪。“阿姐……难道你已经决定要……”王琼琚点点头,语气十分平淡。“没错,即便玄洛属意阮酥,我也必须想办法让他回心转意。你要记住,我们王家从来都是不甘人下的豪杰,身为王家儿女,一切都要从家族的荣耀出发,卧薪尝胆,也只是为了承思王府终有一日能立于不败之地。”虽然内心万分不忍不甘,但王琼琚的话却让王琼璞浑身一震,身为将来的郡王,他身负比王琼琚更为深重的责任,他知道自己应该有所觉悟。他紧紧握住王琼琚的手,从牙缝中狠狠迸出一句话。“阿姐放心,若有朝一日事成,我一定会杀了玄洛,还阿姐自由之身。”217落井下石太子府临水雅苑,虽不到白梅花开的季节,但枝头的绿叶依旧繁盛热闹,可看在此时的祁念眼中,却是一片惨绿。最新最快更新祁念已经三天未出府门了,嘉靖帝和穆皇后知道了白秋婉小产之事,也颇为痛心,毕竟第一个皇孙就这样没了,做长辈的自然遗憾,因此赏赐了许多名贵药材给白秋婉,还特许祁念半月不必理事,让他好好调剂一下心情。若是往日,祁念有个小病小痛都会坚持理事,好在嘉靖帝面前表现得十分勤勉,可这一次,他没有拒绝,一直守在白秋婉床边握着她的手。白秋婉面色苍白,帝后赏赐的药材补品再好,对于一个刚失去孩子的母亲来说,也难以下咽,短短几日,那红润丰腴的面颊便凹陷了许多,虽然伤心欲绝,但她看着陪她一同憔悴的祁念,却还是强颜欢笑。“殿下不要再为此伤心了,所谓天意难测,有得有失,上天定然是觉得臣妾得殿下如此怜惜,幸福得太过,所以才这有此一劫,既然咱们同这个孩子没有缘分,那也是勉强不了的事,殿下要保重身子,横竖来日方长……”祁念拿起床边白秋婉亲手绣的婴儿肚兜,紧紧捏在手中,低头喃喃道。“不是天意难测,是人心难测,怪孤没有保护好你们母子,但是阿婉放心,那幕后之人,孤必定让她拿命来偿。”清平带着执墨执砚,捧了许多补品候在临水雅苑的大厅中,坐了足足一顿饭的功夫,太子身边的小厮竹青才出来禀报。“娘娘,太子殿下说了,白良媛状态不好,任何人来都不接见,所以您还是请回吧!”清平心下一沉。真是伉俪情深啊!清平心中嫉妒恼怒得几乎发狂,明明自己才是祁念从正门抬进来的太子妃,且才情美貌胜过那平平无奇的白秋婉不知百倍,偏偏祁念就和瞎了眼一般,被这个白秋婉迷住了,虽说为了保持后院势力平衡,他对各院的宠幸都还比较平均,到后来,便不能自持,十天有八天都待在白秋婉这里,有在需要她出谋划策的时候,才会来敷衍她一下,真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现如今白秋婉掉了孩子,他更是变本加厉,直接住在临水雅苑,对妻妾拒之门外,这种行径,对自视甚高的清平来说,是一种折辱。清平掩去目中冷意,抬袖拭泪,似乎白秋婉掉的那个孩子是自己的亲身骨血一般。“好好的小世子,说没就没了,也难怪白良媛想不开……”她从袖中取出一道金符递给竹青,叹息道。“这是本宫亲自前往无为寺替白良媛求的平安符,你转交给白良媛挂在帐上,可保安康,本宫亦会带太子妃所有女眷为她祈福,只望她尽快康复,再为殿下开枝散叶。”竹青忙双手接过,连连称是,心想太子妃心思深沉,只怕替白良媛祈福是假,要让太子知道她关心白良媛才是真的。“不必了,你拿回去吧!”清平刚要移步离开,却不妨祁念已经掀帘出来,他一把从竹青手上抢过那道金符,直接抛到清平怀中,眉目无比冷厉。“孤已经请沉德大师看过,白良媛如今除了养好身子,更需要防小人,今后她的衣食起居,孤会亲自把关,无需太子妃费心!”清平瞬间懵住了,祁念这一番举动,分明已经认定了她是迫害白秋婉落胎的主谋,竟然问也不问就把罪名扣在她的头上,清平压下心中愤恨,温婉一笑道。“内宅上下本就是臣妾在打理,所以白良媛小产,确实是臣妾失职,殿下要问罪臣妾无话可说,可殿下不问青红皂白,便怀疑臣妾是背后捅刀之人,着实令人心寒。”祁念双目怒火熊熊燃烧,他嘴角挑起一丝冷笑。“白良媛有孕一事孤瞒得严丝合缝,试问这内宅之中,除了目达耳通的太子妃外,谁能知晓?太子妃放心,没有证据,孤绝不会冤枉好人,这件事孤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走出临水雅苑,清平强忍眼中泪水,面目狠绝,一步一步走得极快,执砚在她身后抱怨道。“太子殿下怎么能这么绝情!娘娘您为殿下的大业,不知做了多少贡献,而他却为了白良媛这个废物冤枉您!真是太不值得了!”执墨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