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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心耿耿的知秋,竟然会诘问她是否良心难安,这倒是出乎阮酥意料之外的,她转过头看着知秋,面容冷厉如冰雪封城。知秋没有后退,从见到印墨寒的第一天起,她就不断在心中为他叫屈鸣不平,在阮酥和印墨寒之间,孰对孰错,她心中早有答案,如今主仆情分已断,她终究将一直以来藏在心底的话说出了口。“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小姐的手段了,老爷怎会是公子的对手,这一次必然是小姐要置他于死地。这样残害一个真心待你的人,小姐的良心当真没有半丝愧疚?”阮酥淡淡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今日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活着,便是为了亲眼看到印墨寒死,你跟着他,便是我的敌人,下次再见,可别怪我心狠手辣。”说毕,她头也不回地走向宫门,阳光下,知秋注视着她逆光而行的背影,一阵胆寒,像是在看一个残暴又强大的怪物。219藏红花水(二更)大理寺主审犯事的官员贵馈,牢房也不同于刑部,条件要好得多,桌椅被褥都十分洁净,窗外还可见到绿树红花,然而这些都改变不了沦为阶下囚的事实,印墨寒自嘲一笑,森冷的牢房让他冷静了下来,这一次对阮风亭贸然出手,确实是不智之举,看来他还是不能很好的控制情绪。“换班时间到了,你们几个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便好!”牢房外响起的声音让印墨寒心中一动,他回过身来,果然看到一张有些熟悉的脸。遣走别的狱卒,那名男子方恭敬地对他作揖。“大人受苦了!”印墨寒微微一笑。“我交待的事情,你可转告给了沈岱?”印墨寒上位后,他身边的执笔文书沈岱也被他收做亲信,倍受提拔,沈岱此人的特点,便是特别能够笼络人心,上上下下都能打点,大理寺虽然不像吏部到处是他的耳目,但有那么几个自己人,丝毫不奇怪。男子点头。“沈大人已经着手去办了,一定会抢在阮府前头,扭转局势的!请大人放心!”说着,他上前把锁头打开,将层层铁链解下,方低声向着门外道。“一切都妥当了,贵人请进!”昏暗的走道里,一道颀长身影缓缓走出,他解下斗篷,钻进牢房,印墨寒挑眉看了一眼,摆手让那狱卒退下,方才淡淡道。“牢房这等腌臜之地,不是殿下该来的地方。”祁澈随意地在木椅上坐下,情真意切地看着印墨寒。“墨寒说哪里的话!你是我的谋士,更是我的知己,知己落难,我心急如焚,又怎会坐视不理,你放心!我已经连夜召集谋士共商对策,一定很快救你出去!”印墨寒在心中冷冷一笑,真是好演技!沈岱每日都会命人给他传递消息,祁澈的一举一动他自然也了如指掌,祁澈心急如焚他倒是相信,毕竟他还指着自己助他谋求皇位,但祁澈可不愿意冒着私营盐矿一事暴露的危险出来说话,这些天他一直在观望形势,直到获悉沈岱在外的活动,才知印墨寒也并非毫无对策,他有得是办法自保,这才火急火燎地赶来“探望”。最新最快更新“多谢殿下费心,我已经安排妥当,阮风亭若以为几封仿造的契约就能置我于死地,那也未免太小看我了。”虽然看穿了对方的虚伪,印墨寒还是不动声色地道谢,如果可以选择,他绝不会与祁澈这种人为伍,可惜,六皇子和八皇子不堪扶植,三皇子又正直太过……“那我就放心了……”祁澈欣慰地笑道,话锋一转,眉眼突然锐利起来。“话说回来,墨寒,你可知那些伪造的契约,是出自谁人之手?”印墨寒微愣,唇边噙起一丝苦笑。“不必殿下刻意提醒,我自然明白,能仿我的笔迹的人,除了她没有别人。”祁澈沉吟,拍拍印墨寒的肩膀。“忠言逆耳利于行,墨寒虽有怜香惜玉之情,奈何那人心如蛇蝎,是断断心慈手软不得的,这一次能侥幸脱险,下次又如何呢?”见印墨寒沉默不言,祁澈眸光一暗,转而道。“何况墨寒你是个孝子,即便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体恤老夫人为母的心情,你出了事,老夫人日日寝食难安,病体尚未康复,便连夜进宫求见太后替你求情,听说整整在长灵台跪了一夜,真是让人闻之伤感!”“什么?”关心则乱,和阮酥一样,印夫人便是能挑动印墨寒情绪的那根弦,他不禁悲怒交加,连声诘问。最新最快更新“你说我母亲在长灵台跪了一夜?殿下既知,为什么不前去阻止?我母亲身子不好,别说久跪,光是那毒日头如何能受得住!殿下口口声声视我为知己,莫非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祁澈连忙解释。“墨寒不要动怒,你也知道,我如今自立门户,不比从前住在宫中那般自如方便,我今晨一得到消息便立马赶往长灵台,却终究晚了一步,阮酥已奉太后之命将夫人赶出了宫门……”意料中的愕然只在印墨寒脸上一闪而现,随即他冷静地否定道。“不可能,纵然阮酥对我百般无情,但于我母亲,她却从来没有恶意,之前我母亲的心疾,也是她请玄洛治好的,她不会这么做,也没有必要这么做。”没想到印墨寒并没有听信他的挑拨,这让祁澈一时哑口无言,只得呐呐道。“也可能是奉太后之命,迫于无奈吧!我倒没有亲眼所见,不过宫里众说纷纭罢了……时间不早了,我也不便久留,有什么需要做的,尽管让沈岱来找我。”太子府,夜入三更,本该是好眠之际,清平却带着执墨执砚并几名粗壮婆子闯入鸾鸳阁,将帐中熟睡的陈碧鸳拖了出来,执墨搬过椅子,清平便端庄就坐,接过执砚递过来的茶盏,轻轻呷了一口。“陈良娣,谋害白良媛,导致她首胎小产一事,你可知罪?”陈碧鸳这才如梦初醒,又惊又恐,虚张声势地叫骂道。“祁清平,你可别冤枉好人!谁不知道,你为了诞下皇长孙,处处拜佛求药,可惜皆不见效,现在白良媛有孕,你比谁都怀恨紧张!你自己也有嫌疑,凭什么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