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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他的眼神我很不喜欢。”阮酥恼羞成怒地推他。“别闹!我还有正事要和你说。”玄洛虽然吃醋,但也明白阮酥与印墨寒的纠葛不是说断便断的,惹恼了她反而是给印墨寒助威了,于是从善如流地放开手,偏头笑问。“酥儿是要交待我路上小心?”阮酥白了他一眼,正色道。“你和印墨寒目前是德元等人眼中最大的绊脚石,此次你们双双前往战场,可谓正中他们下怀,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你们回不来。我知道你主动请缨,除了想趁此机会和印墨寒和解,也是将计就计,可你还是要多家小心……”玄洛目光温存,语气也是无限温柔。“不必担心,完颜承烈自以为能借着梁王后人的名头入侵中原,将兵力大举调到边境,却忘了自古祸起萧墙,我那故交颜公子养精蓄锐多年,也该是利剑出鞘的时候了,只是京城这边,皇帝快不行了,太后又年迈体衰,剩下祁瀚那个呆子,只怕稳不住局面……”阮酥轻轻一笑,双眼闪闪发光,自信地道。“没关系,师兄难道忘了还有我吗?与人斗,其乐无穷,你们不在,我反而不必缚手缚脚。”玄洛没有反对,他只是笑着刮刮她的鼻子,阮酥并没有向面对印墨寒那样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不会乱来,而是坦言要同他并肩作战,这种默契让他欣喜,他也愿意信任她,由随她放手去做!这或许也是另外一种宠溺吧!“好,我把皓芳留下给你差遣,有他在,祁瀚那边也可以少费些口舌。”说罢,他低头轻轻在阮酥唇上咬了一口。“等着我回来。”灯火通明,一艘华丽的画舫悠然浮在湖中,妙音坊的花魁玥姬素手轻挑,弹得一手绝妙的琵琶,然而再动听的雅乐,也难以赶走祁瀚心头的烦闷。祁念谋反,祁澈拎着他的脑袋重新回到权力中心,饶皇后的不明不白身亡,以及他那冷酷无情的父皇,都让他日益看清皇族华丽外表下的肮脏,特别现在,他被告知自小崇拜的梁王皇叔,竟是死于他那好父皇与敌国的合谋,这简直让祁瀚失望之极,他厌恶自己身上的血统,万分想念南疆纵马驰骋的日子。“秋风渐凉,殿下如此豪饮,只怕有些伤身呐!”皓芳走进船舱,身后跟着个身披斗篷的人,祁瀚瞥了他们一眼,不由停下斟酒的手。“皓芳?听说玄兄昨日便已动身前往西北,你怎么还留在京城?”祁默主动请缨时,祁瀚还有那么一丝幸灾乐祸,他这位文质彬彬的皇弟,也就提笔写写文章还成,真要带兵打仗那不过是去送死罢了,本来是看戏的心态,但玄洛的自荐却让他傻了眼,他实在猜不透玄洛这唱的是哪一出。皓芳微笑作礼。“京城虽表面上歌舞升平,却不见得会比战场太平,因此大人命卑职留守,今夜是奉大人临行前嘱托,特地来给殿下送一样东西。”说着,他弯腰,双手将一件半旧的深紫色披风奉至祁瀚面前,祁瀚认出这是玄洛常穿的,不由微微一愣。“希望大人的情谊,殿下能够明了。”祁瀚伸手接过,面色有些复杂,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玄洛特地将这件旧袍送来给他,便是希望与他同仇敌忾,携手对敌的意思了,纵然心中涌起万丈豪情,但想到那些不堪尔虞我诈,他就兴致全无。“恐怕要让玄兄失望了,本殿下志在战场,不在庙堂,一向只懂得调兵遣将,对那些争名夺利的游戏,半点也提不起兴趣。”说着,他将紫袍丢在一边,重新拈起酒杯,正要饮下,只听一个清亮的女声笑道。“可惜啊可惜!原以为三皇子乃是个战无不胜的豪杰,却怎想只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既没有家国天下的责任,亦没有定倾扶危的担当,真是叫人失望!”祁瀚从小到大,何曾被人如此奚落,顿时怒上心头,一张俊脸阴森下来。“是谁胆敢出此狂言?”女子抬手揭开风帽,一张出水芙蓉般美丽的脸庞便彻底呈现在祁瀚眼前,让他不由双目圆睁,丢下酒杯站了起来。“是你……”印墨寒和玄洛才走两日,嘉靖帝便如同被砍掉左膀右臂,他不得不强打着精神亲自看那些堆积如山奏折,坊间关于梁王的传言更是让他心烦意乱,将传谣的人杀了一批也未能堵住悠悠众口,一日早朝时,听着两个言官剧烈争吵,他只觉头疼欲裂,彻底勾出体内蛰伏的病魔,身子很快垮了下去。皇帝卧病不起,太子又不在朝中,选定一名皇子监国就变成了当务之急,嘉靖帝把几名众臣叫到床边商议,哪知在监国的人选上众人各执一词,尤其淮阳王和新任吏部尚书韩淡更是争得面红耳赤。淮阳王首当其冲站出来。“七皇子文韬武略都很优秀,不仅人品贵重,又懂得体恤下情,深得百姓爱戴,监国人选自然非他莫属。”话音刚落,便听韩淡讽刺道。“淮阳王与六皇子沾亲带故,此时说这话未免有失公允吧?说什么人品贵重,六皇子若无失德之处,又怎会被陛下贬谪南疆如此之久?”淮阳王面色十分难看,这个韩淡在印墨寒还是吏部尚书时便是他的得力助手,祁澈和印墨寒同一阵营时,他也没少出谋划策,没想到此时居然会站出来反对他,而且说得如此露骨,这只能说明,印墨寒已经察觉到了祁澈的异常,打算与他为敌了!淮阳王不以为然地反驳。“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六皇子回朝后,镇日为国事奔劳,陛下交于他的事都办得极为妥帖不说,还带头杜绝奢靡之风,将钱财拿出来造福百姓,而他和王妃两人的用度都极为简朴,这一言一行都是皇子的榜样,韩大人通通看不到,却死咬着从前的事不放,是否有点用心险恶?”韩淡悠然冷笑。“想来七皇子做这些事都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淮阳王却动不动就是皇子的榜样,似乎六皇子是在故意喧宾夺主,不知究竟把太子置于何地?我看你才是用心险恶!”“你!”淮阳王气得脸红脖子粗,待要发火,却又想起不能中了对方的激将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