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h)
司马懿劝他给曹植求情时,曹丕只觉得这人疯了。 他不愿意把想法说得太卑劣,只是子建总归受宠,再如何也不会出什么大事,父亲会护着的。在这基础上,这位弟弟当然是越落魄越对他有好处,求什么情呢? 司马懿没说什么大道理,只说这事牵连了他兄长,表述时几乎带了泣音,然后跪在庭外。纷纷扬扬的雪落下来,掉在发间,一夜白头。 曹丕隔着灯火看他,默然对峙。身上的鞭伤还在痛,结了痂却褪不下来红肿,他白日里装作行动自如,只是咬牙忍着。 没人过问。 他试图让自己想想过往的委屈,却只想起来自己在牢狱里的时候司马懿左右奔走为他证明清白,看见血衣那一刻的惊痛也不似作伪。 等烛火燃得将尽,昏昏沉沉时,曹丕终于起身,走到司马懿身侧伸出手把人扶起来。 “明日我会替子建求情……你先回去吧。” 司马懿冻得有些受不了,慢慢直起来背抬头看他,神情复杂。曹丕对视一眼就错开了,里面或许大多是感激和忠诚,但只要有万分之一是怜悯,他便无法应对。 “公子别担心……魏王若知晓,只会更亲近公子,于您,实是好事。” 曹丕笑起来,没应他这一句,只是把这位辅臣带进室内暖和暖和。司马懿心思复杂,对他却很好,虽然那沉默拘谨的样子和自己的父兄没有半点相似,可总是能让他感受到些许依靠的欲望。 更重要的是,司马懿他们选择了自己,不是吗?在曹丕和曹植里选择了曹丕。 而信任和欣赏是多么让人愉悦的东西。 天一亮,曹丕便收拾了去面见父亲,刚进屋时曹cao神情还疲倦,不知是不是心内焦虑没睡好,听见声响便慵然抬起眼看他。 “这么早来做什么?” 曹丕规规矩矩行了个礼,眉眼温顺,所谓不违臣礼不违子道。 “父亲,儿臣回去以后辗转难寐,想子建向来纯良又与兄弟和睦,必无可能勾结他人陷害儿子……或许崔琰所作证词有假。” 几句话干脆利落地说完,室内忽然陷入了平静。曹丕弯着腰,心里犹疑,不由抬头看曹cao为何不应,便瞅见他父亲的眼神,顿时心里一抖。 “你有这心,为父很欣慰。” 听不懂深意的口气一下子又把人的心吊起来了,曹丕体会着这么多年本该习惯的惶恐畏惧,微微合眼,忽而往身后看了看,这会儿还早,左右侍从都在外面。 他鼓起勇气几步行到曹cao身边,然后跪下。 “父亲。” 曹cao笑了,瞧着他惴惴不安的眼睛,这孩子总这样,这几年兴许是真被吓着了,那日榻上也这般,紧张地看着自己,好像知道下一秒要如何被他人折磨、吞吃。 “你今日来,是因为司马懿求你?” 曹丕微微垂眼,心想这可说不得,又突然想到司马懿昨夜里那句话,喉结微动,试探性地出声: “儿臣是……不想见父亲如此心焦。您……肯定是念着子建的。” “那孤还得多谢你了。” “……?”曹丕一时哽住,他分不清这是玩笑还是嘲讽,“父亲折煞我了,儿臣孝亲天经地义……您给我的,我此生都还不尽。” 曹cao又笑,这次的意味深长却带了些暧昧的味道。 “孤给你什么了?子桓是想谢父恩,还是……报那一夜之情啊?” 他的子桓rou眼可见地更加局促起来,说来很有意思,这副惯于伪装自饰的样子承得住别人的审视,哪怕眼明心亮如荀郭,怕也看不透他这儿子时时刻刻拧巴的这股劲,他却一眼就知道。 曹cao欣赏了一会儿,才宽容地说了一句“没想责问你。” 曹丕这才放下心来,跪坐在他父亲腿边,悄悄抬起头看,曹cao的目光还算柔和地搁在自己身上,眼睛里除了晨光便只有他的身影。被爱的感觉又模模糊糊地从心里长起来。 曹cao伸手抚上他后脑勺,广袖垂下来盖在曹丕身上,把头和半个上身都遮住了。父亲的味道把他整个笼盖住,曹丕不明所以,顺着力气往近了靠,忽然被摁在了……腿间。 哪怕穿了衣物,那处还是有隐隐约约的气味,一下子就把人带回了那日翻云覆雨的yin靡场景,曹丕就那样把脸埋在父亲胯间,耳朵尖都冒红了。 这算什么……奖励吗? 他不无心酸地想,他帮了子建一把,倒像卖了自己父亲一个人情,父亲的羽翼那样结结实实地遮蔽着弟弟,自己呢? 身上的伤又隐隐疼了起来。 后面的宫人看不清状况,大胆的瞟几眼,也只以为是五官中郎将头枕着曹cao大腿撒娇亲近,心底暗暗奇怪呢——这对父子改了性子? 广袖之下,却不是什么父慈子孝。曹cao面上漫不经心,似乎听不到儿子越来越急的喘息。 曹丕吸气,雄性私密部位的气息带了点腥臊,让他想起来那年鼻尖萦绕的血腥气,破旧的沾了血的衣服。只这么贴着,他就十分兴奋,气血下涌,明显是要起势。挺拔的鼻峰和柔软的唇隔着布料亲近着曹cao的阳物,眼睛里渐渐露出痴迷。 仲达说不是要和子建斗,是要和父亲斗。 可这种程度的失态,也甘愿暴露在对方面前。 怎么能赢……怎么会赢…… 他“呜”了一声,服软般地叫父亲,舌头已经不由自主伸出来舔舐粗糙的布料,像是在讨要。 曹cao没看他,随意地把桌案上的东西一拂,抬头冲着宫人说:“都退下吧。” 等几个守着的人出去了,曹cao才把挡着的手拿开,曹丕日常苍白的脸颊此时充血红涨,发丝乱了好几缕,遮遮掩掩胯下不争气的性器。 曹丕听见一声嗤笑,身子又是一颤,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神情,抬起身子。被自己口水蹭湿了鼻梁和眼下,眼睛也是带了水光的。 啧……曹cao都有些怀疑这是曹丕不自知的情态还是故意伪装的诱惑。也还没做什么,就这样了?一碰上这事倒是自甘堕落。 腰带解开,黑色的外袍松松散散地撩在一边,曹丕看父亲宽衣,下意识抬手要去服侍,被曹cao戏谑的一眼看得退缩回来——显得自己好像馋得紧,他只是想帮忙。 “父亲……”他犹疑地开口,想要装作不经意地解释,却被阳物啪一下打在脸上,打得没了声儿。上次昏头昏脑地躺在榻上做,还没认真见过这根东西的样子。曹cao刚刚被他蹭得半勃,又rou贴rou在脸颊上磨了几下。曹丕咽了口口水,忍不住侧过脸,把guitou直接含进了嘴里,顾不上是不是会被批大胆,往进含了半根,用口腔里的软rou去挤。 第一次用嘴侍候这种地方,他真一点排斥也没有,只是想要,还想要……睁着眼睛用手攥住性器,舌头从头部舔到根,似乎在一点点梳理那些盘绕的青筋,表情仿佛在做什么严肃端庄的礼节。他细致地探索着父亲的身体,囊袋也没放过,贴着吮了两下。曹cao的呼吸只粗重了一点,没出声责问他牙尖磕在上头的粗莽行为。 曹丕都认真舔了一遍,咂摸着嘴里体液的咸味,抬眼看他父亲的反应,眉目间还有点小心翼翼的感觉。见曹cao没什么不悦,便又埋首,这次是直接往深处含,莽撞的一个深喉反而给自己呛住了。 曹cao微微挑了点嘴角,伸手去抚儿子咳得通红的脸颊,玩笑了一句“怎么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曹丕勉强压下咳嗽的欲望,又把脸转回来,小声回:“能做好。” 他张开嘴,努力做着深喉,把阳物毫不怜惜地往自己喉咙里捅,用生理性的推拒去服侍。曹cao皱了眉,欲望却在下身汇聚,忍不住把手扣在人头上,感受着湿热的内壁如何被开拓得肿胀柔软。 曹丕动得卖力,感受到嘴里的家伙涨着跳动,又含吮了几下,微凉的jingye就顶着曹丕舌根射出来,更浓郁的味道一下子涌入口腔,咸腥的。 他抿了口后撤出来,呆了一会儿,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又将父亲性器上的体液舔了干净。 曹cao瞅了他一眼,没说话,曹丕底下还硬着,脸色却已经基本恢复正常,看不出方才的殷勤劲儿了。他心里有些复杂,说得过分些……他的姬妾都没人伺候得这般尽心尽力。 他没意识到这种酸胀或许是心软的前兆。 “喜欢舔?” “……喜欢父亲。”曹丕轻声道。 良久沉默。 曹丕半天没听见他说话,暗自揣测父亲心思,自作主张把刚还在嘴里吃着的性器放回去,把曹cao的衣裤收拾整齐,甚至腰带都细心系好。 “……” 曹cao颔首,对他这有点滑稽的动作依旧没有评价。两个人忽然从暧昧跌进有几分尴尬的状态,曹丕似乎在等他说什么,毕竟主导者一直是父亲。曹cao却没指示他再做事,过了半晌,轻轻擦了一把曹丕的嘴角,那儿还有些白浊的液体。 他的儿子被顶得哑了嗓子,喉咙眼估计肿了。 “……谢谢父亲。” 谢什么?他又没说。 “身上伤还痛吗?”曹cao问他。 “不痛了,听父亲的,没吹风。” “嗯,时辰到了,得去上朝了。” “……”曹丕难得露出一分不太好看的贪心来,不舍地向后膝行几步,在自己和父亲之间留出合适的距离,得体得像任何一对平凡父子。 宫人被唤进来,私密的空间一下子被打破了,冬日里的寒风仿佛就顺着这个破口漏进来,曹丕一下子清醒过来,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儿臣告退。” 上朝时曹cao果然点他出来,问子建的事情,曹丕引兄弟之情为曹植辩护,简单的一个态度,足以让曹植顺利地从汉臣们的口诛笔伐里脱逃。 躬身的时候,曹丕想起那日朝堂上,曹cao拨开冕旒,笑着问他——“你满意了吗?” 父亲,您满意了吗? 所有的屈辱、苦痛、绝望都一笔勾销,您断然不愿子建去尝……却不吝于把我推向那番境况。 不过没关系,曹丕想。 因为他已经拿到了属于他的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