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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同意了。”“呃,这样……”“嗯,就这样。”他一边同我讲话,一边擦拭着桌椅,可我完全没有觉得他忽视我或是任何的不尊重,因为他的音调不轻不重,语气却好温柔。已经太久没有男生同我这样讲话了。我觉得我在他心中可能比较重要,因为我是他唯一的社员。“我是高三(十三)班的。”“哦。”我想他知道我是几班的。“那你就是副社长啦。”哈,一个正打算退出的人,突然被任命为副社长?其实我已经不打算退出了,我的好奇心逼迫我留下来,来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副社长啊?”“啊?”他对此时看起来十分悠闲的我,有些无奈地讲:“帮我一起擦擦桌子,好么?”原来,北落师门是颗星宿的名字,25.13则是它与地球的距离,单位是光年,“北落师门25.13”社团,是个天文社团。“我知道呀,我天天在我家阳台上看星星,我都能一眼分辨出北斗七星来!”我站在空旷无比的实验室中间,兴奋地伸出手指,指向天空:“就是——诶,现在是白天哎……”“嗯。”他似乎感到有些满意。“因为我叫宋星啦,我妈说她生我的前一天夜里梦见了满天繁星,第二天醒来恍然大悟,说我们家正好姓宋,这是老天爷送给她的星星,就叫宋星好了。”我说:“于是我就惭愧地和明朝最伟大的科学家宋应星,差了一个字。”“我叫祁阳也是因为,那日阳光很好。”“有缘。呵呵,大哥我们好有缘分呐!”我强忍住了拍向他肩膀的手。他点点头。我这个人有个优点,或者说是缺点,就是太过好奇。除了学习,我对这世上的一切事物,都抱有强烈的求知欲和好奇心。应该是个缺点的,因为这并未给我带来过任何好处,反而带来了许多麻烦……算了,我就不一一列举了。我现在打算留下来,也纯粹是因为这点好奇心。我俩打扫卫生花费了整整一节课时的时间,很快就打响了放学的铃声。“累了吧?去吃饭吧,我请你。”我听到他的话才从一片飞扬的尘埃中,直起腰来,不知是饿的还是累的,我觉得有点晕。我点头,其实我没有听很清楚他的话,因为音响中已经照例放起了老土的广播音乐。我们穿过走廊,下楼,再穿过走廊,来到教学楼前的广场,我才知道,他是要请我去吃饭,而且是去校外吃。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他大约为何不请我在食堂吃,更重要的原因大概是,那个。他带我来到了德克士,那时候德克士对于我们是很奢侈的,他问我吃什么,我说咖喱鸡排饭套餐,他便对服务员说来两份咖喱鸡排饭套餐。“北落师门,到底长什么样子啊?”我咬着鸡排,问他。他掏出手机,示意我屏幕上就是北落师门。“哦,这么普通啊。就是一个‘点(·)’而已?”我看着他手机上只有一个点,就是普通的星星样子。“可它只有一颗。”他说:“宇宙中那么多星星,我们看上去都是一个点,但它们每颗星球都是不一样的,颜色不一样,大气、地质等的组成成分也不一样。”我似懂非懂的样子,眼神大约非常空洞迷茫。“小孩子,不知道这些正常,我会教你的,我们慢慢来。”“所以我们这个社团到底是干嘛的呢?”“主要是科普,再就是观测,对了,有时间我带你去世贸大厦的那个投币望远镜,你有没有看过?”我摇了摇头。“就剩我一人了,你还要科普么?岂不是很浪费时间?”“其实这样更好,我可以一心一意地科普你。”他的语气忽然有些固执:“我会让你爱上它的。”很多年后,我想到此情此景,只觉得一语成谶,他会让我爱上它的。这么短的一句话,就包含了我们仨。心底里一阵叹息之后,我选择了安慰他,我说大哥你别难过,至少还有我一个人来让你科普。他有些沉默。我想我是不是抓住了他的什么软弱之处。吃完饭,他给了我他的手机号,说有什么事给他打电话,我也给了他我的。学校并不让带手机,只是我们交换的很认真,倒像是只为了天文社团的联系才用手机。回到教室,我发现全班人都在看我,而且他们同时也在议论我,我面不改色地走到座位上坐下,同桌告诉我是因为祁阳。“祁阳?”我忍不住重复了一下这个认识了还不到两个小时的男生的名字,我相当好奇:“祁阳怎么了?”“祁阳很好,是你怎么了。你说,你和祁阳刚才是不是去了德克士?有好多同学看到你们了。”“我们班的?”“不,是其他班的。”“他们怎么会认识我?”“不,是祁阳。他们认识并关注祁阳。”我整个人都凌乱了。拜托!我从祁阳那里受到的震惊还没有缓过劲儿来,你们又开始让我震惊。同桌似乎对我的如此反应更为震惊,便一五一十地如数告诉了我。原来,让他们关注的,不仅仅是祁阳那惊为天人的容貌。祁阳,祁阳居然是我们临市现任□□祁振东的儿子。而且其实他已经参加过了美国高考,确定了九月份去美国读书,继续在A市也没什么意义了,便回来了我们临市,回到他高一时待过的临市四中,回到了他的班级,说是英文助教。他在当了十三班的英文助教后,整个十三班的英语平均分提高了四分之多!“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是怎么认识祁阳的?又怎么和他吃上饭的?”同桌震惊地看着我:“据说他从不和别人一起吃饭。”“这是两个问题耶。”我突然有些得意洋洋。“那……你是怎么认识祁阳的?”“我参加了一个社团。”“那个北什么师门?”“嗯。”“然后呢?”“他是创建人。”我不知道这个后果,如果我知道的话,我绝对打死都不说,每个人只可以参加一个社团,但他们争相要转社团,我第一次听有转社团只说。我对祁阳说好对不起,他说没关系,但我也不会放他们任何人进来了,我问为什么他说他们不是为了天文。我想说,我也不是啊,我只是觉得这个社团会很冷清。但我没有说出,我害怕看到他对我失望的表情。他送给我一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