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重逢

    意料之外的分离使两人都心不在焉了一段时日，但阿修罗为了趁早回到帝释天身边，首先从离别之苦中缓了过来，四处寻找屠龙协会的幕后线索。

    自认为坚强的帝释天由于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爱人，消沉了近一个月，才渐渐习惯了阿修罗不在身边的日子，他也扑进了收集线索的工作中，暂时缓解了与爱人相隔两地且无法沟通的痛苦。

    “分手”那天，帝释天回家当面质问了父母为什么给屠龙协会资金，母亲对此毫不知情，还担心他是分手失恋后精神异常，父亲则将他拉到一边，语重心长地向他说明了投资的利弊。

    “也就是说我们家企业可以从中获利，但爸爸你对龙族其实没有多大兴趣？可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做就是间接将那些无辜的生命逼上绝路吗？你不管我表哥一家的死活了吗？”

    “忉利天和混血的莉莉不用你瞎cao心，总之你要想尽办法把阿修罗给重新追回来，这样我们才可以获取更大的利益。”

    “……利益更重要，我的幸福就无关紧要是吗？你们究竟想利用阿修罗做什么？真的要杀了他吗？”

    “你不会真以为能跟龙族获得幸福吧？你们不是一类人，不要这样天真。”

    “如果屠龙协会消失了，请允许我跟他在一起，否则我会跟他一起消失。”向来对父亲言听计从的帝释天第一次违抗父亲的意志。

    “那也得等到协会消失再说，恐怕你这辈子是等不到那天了。”

    “这种严重种族歧视的组织一定会消失的，这协会二十年的历史都没有吧？而龙族的历史比人类更悠久。”

    “别看协会历史短，黑名单上的龙已经少了十分之一，再用不了多久，这世上就没有纯血的龙了。”

    帝释天难以想象阿修罗也会被协会除掉，他调整了一下呼吸，从恐怖的想象中回过了神来，又面向感到无比陌生的父亲，并已经不想称其为父亲的男人质问道：“你对协会了解多少？知道阿修罗外婆的去向吗？”

    “他外婆是多年前的那条冰龙吧？”

    “你果然知道！协会对他外婆做了什么？”

    “被囚禁起来了，具体我也不清楚，我只在乎收益，其它的事都不重要。”

    “也就是说外婆大概率还活着！他们只是利用她身上的龙鳞做武器？”

    “你这么一说，我隐约记起来了，据说冰龙的鳞片很坚硬，又是透明的，方便隐藏，很好用。”

    “……那是不是也能用来做衣服？”帝释天在心中为她哀叹的同时，又想起了曾见过的那件演出服。

    “防弹衣大概也做过。”

    “协会到底把她囚禁在哪了？投资方相关人员有资格去参观一下吗？”帝释天想要寻找一个好时机将她拯救出来。

    “你没有为协会做出什么贡献，就没有那个资格，除非你在阿修罗龙化的情况下生擒住他。”

    “协会要生擒他，而不是要他的命？”帝释天只是欣喜了一秒，又马上想起协会的最终目的是除掉黑名单上的龙，因此生擒等同于是受尽折磨后的死，他的神色随着血腥残忍的想象暗淡了下来，随即暗下决心一定要拯救阿修罗，一定不能让他在龙化的状态下被人捉住。

    因此帝释天为了获取更多情报，积极参加大学校内的屠龙协会的密谈，成员们也都知道了阿修罗与帝释天“决裂”的事，他们都出谋划策，制定了好几条新的生擒阿修罗计划。

    协会密谈当然不仅仅是在谈论阿修罗，还有成员怂恿苏摩对迦楼罗使用美人计，先把翼龙迦楼罗拿下，但是苏摩坚决反对使用美人计，她才不想对恶龙献媚。

    于是帝释天主动提出由他去接触迦楼罗，说不定还能与之联手，跟阿修罗取得联系，成员们自然不知道他的真实目的，都对他看似瘦弱却奋勇当先感到刮目相看。

    当帝释天谈及冰龙的时候，校内协会的成员竟无一人见过。

    “那么你们的冰刀是从哪来的？人为造出来的吗？”难道阿修罗的外婆早就不幸离世了？

    “虽然没亲眼见过冰龙，但冰刀确实是用冰龙鳞做的。”

    “可以给我一把吗？”帝释天想拿去让弗栗多帮忙检测基因。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也得向协会宣誓忠诚，同时你得佩戴屏蔽器。”

    “什么的屏蔽器？”

    “和这房间里安装的一样，防止被龙窃听的屏蔽器，可以搅乱他们的听力。”

    “我知道了，你们把屏蔽器和冰刀一起给我吧。”

    “下周给你，我们还要去给你向高层申请，之后你也得参与每周的屠龙训练。”

    “好。”

    此次的秘密会议结束后，帝释天前往了迦楼罗经常会去的教学楼天台，顺利见到了他。

    “他们怎么派你来？”迦楼罗见来人不是苏摩，失落地叹了叹气。

    “我就不能来见你？”

    “你又不是为了我来的，而且你虽然与那火龙暂时分道扬镳，身上依旧残留着他的气味，我对别人的所有物可不感兴趣。”

    “你都知道多少？”

    “入学式那天的事，以及平常我也就在这里旁听了一下你们的会议，至于其它的知道得也不多。”

    “你在图书馆密室装了窃听器吗？”

    “根本用不着窃听器好吗，你们低估了我们的听力，也高估了自己的技术，所谓的屏蔽器其实是定位系统，你们的行踪上层都能看到，屏蔽器也只能屏蔽你们的生命体征的声音，比如心跳、呼吸声以及血液流淌的声音，至于说话声我听得清清楚楚，你们简直像一叶障目一样可笑，真不知道那些蠢龙是怎么死在你们手上的。”

    “看来你很有自信能凭借一己之力对抗他们？”

    “谁说我要一个人对付他们？我们翼龙不借助翅膀就能飞到高空，翼族在高空设有不少我们自己的秘密武器，区区人类还想对付我们，呵，不自量力，只要我想就可以随时把苏摩抓到天上去先把婚礼办了，但我也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不想太过强硬了。”

    “可苏摩想要杀了你，你有办法化解她对龙族的偏见吗？你能调查到究竟是谁害了她的父母吗？”

    “当然有办法，我是娶定她了。”

    “那么我以后能与你互换情报吗？我打算捣毁这一协会。”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也要帮我多劝劝苏摩。”

    “除非杀害她父母的是人类，才能化解她对龙族的仇恨，不然怎么劝都没用。”

    “要我说的话就是人类。”

    “真的是人类吗？”

    “其实我最近也有调查过不少，十天众集团旗下有家体检中心，收集了不少数据，他们匹配到了苏摩的父母符合他们的器官移植要求，就弄走了他们的器官，然后再伪造了死相，十天众又觉得很有必要培养一下她们姐妹俩，并不是良心发现收留她们。”

    “你调查到的这些是真的吗？十天众就是屠龙协会的最高层吗？”

    “千真万确，但是不是最高层也还不清楚，苏摩肯定无法相信好心收养自己的叔叔其实是父母的仇人，如果从我嘴里说出来，她会误以为我是在挑拨离间、信口雌黄，除非由你来告诉她，可信度还高一些。”

    “如果你证据确凿，我会找机会告诉她的，你再帮我调查一下阿修罗外婆的去向好吗？”

    “我知道她被囚禁在哪边的地下室，但是无法接近她，我可不想去屠龙场送死，要送死就你们自己去。”

    “看来只有赢得高层的信任才能接近她了。”

    “你打算通过屠龙，赢得高层的信任吗？”

    “是啊，不过我不会伤害你们的，到时候可能得委屈一下我的阿修罗了。”

    “那火龙爱上你也真是倒霉。”

    “但愿他日后能原谅我，那么今天就与你聊到这里了。”

    “等等，既然我们暂时合作了，那我得告诉你一点，你是十天众的重点关注对象，我在十天众的体检中心发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数据。”

    “什么数据？”

    “你刚出生的时候其实也混有一半冰龙的基因，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冰龙的基因检测不到了，可是你喝了那火龙的血后，大学入学体检时又检测出了冰龙的基因，而且高于了人类的基因，所以你得小心了，盯上你的不只是人类，可能还有龙族，因为冰龙稀少，又是一族兴旺的象征，小心被霸王硬上弓。”

    “……难道我是混血吗？可我的父母、祖父母都是正常人类，就算我的祖先中有龙族，我出生的时候也不可能有一半的冰龙基因。”

    “这数据就是有意思在这里啊，冰龙基因99.9％的概率是传给女儿的，所以没有纯男性冰龙，双性还是有可能的。”

    “真的不是他们弄错或伪造了数据？从小到大我都觉得自己是大自然中无比弱小的普通人类。”

    “正常人类会有你这样的体香吗？竟然比我的苏摩还香。”

    “原来我的体味在其他人眼中是不正常的吗？”

    “说不定那火龙的血正在逼迫着你进化，你迟早有一天会变成冰龙。”

    “那样我就无法赢得上层的信任了，只能像阿修罗的外婆那样被他们利用至死，我会留意自身的变化的，谢谢你的提醒，接下来我还有约，先告辞了。”

    平日里除了参与协会密谈与屠龙训练，帝释天还在课余时间联系了曾搭讪过自己的星探，然后与八歧艺人公司签了三年合同，又经过一个多月的考核与拍摄，他在阿修罗生日这天发了首张单曲出道了，他将生日祝福隐藏在了单曲的MV中。

    远在海外的阿修罗忙于寻找屠龙协会的幕后，一开始没有注意到帝释天已经出道了，经由母亲提醒，他才看到了帝释天的MV，他在睡前将帝释天捧着蛋糕的MV连续播放了一个多小时，回想起了他们一起做订婚蛋糕那天的各种琐事，以及那美好的初夜，他想要尽快回去拥住他，可是他寻找了近两个月，还没有找到关于外婆的线索，最有嫌疑的源氏商社的富商也总是行踪不定，还没搞清富商在屠龙协会中到底扮演着怎样的角色，他只是调查到了协会在海外的成员大致分布，他将这些情报整理后分享给了同族，同族中有不少人呼吁他们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要让那些傲慢的人类知道他们也不是好惹的。

    于是他们成立了反屠会，开始虐杀屠龙协会的成员，阿修罗原本也想加入他们，但是母亲的话拉紧了他差点离弦的理智。

    “阿修罗，你是高人一等的龙族，不是嗜血的怪物，你要是变成了残暴的怪物，怎么有脸回去见帝释天？”

    “妈，那你就不恨他们吗？失踪的外婆肯定跟他们有关。”

    “恨又有什么用，恨最后只会变成回旋镖回到我们自己身上，你爸这几年也有四处寻找过外婆的线索，可是她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完全听不到她的声音，说不定她早已经……”

    阿修罗用坚定的语气打断了母亲的悲思：“我一定会找到外婆的，然后让她出席我和帝释天的婚礼。”

    “那么你一定不要冲动，要想好后果再行事。”

    “我知道。”

    “可你这孩子太容易失去理智了，现在是什么都知道，一到紧要关头就不顾后果了。”

    “我会注意的。”

    在接下来寻找线索的过程中，阿修罗也时刻回想起帝释天的身影，为了不威胁到他的生命，他每走一步也会预想到许久之后的后果，谨慎行事，不再参与反屠会和屠龙协会的争斗。

    有一天，他收到了一条助听器售后客服的联络，他马上知道了那条消息是帝释天借用了弗栗多公司的电脑发来的。

    “尊敬的用户，您好，我们现在免费提供助听器维修保养，可将助听器寄到附近的维修点，或是提供住址，我们将派人上门服务。”

    于是阿修罗赶紧将目前的住址发了过去，并满心期待着能收到帝释天的来信，然而等了数日，也没有收到任何从国内寄过来的信件包裹，又不抱期待地等了数日后，虽然没有等来来信，但等到了帝释天要来海外取景两个月拍摄电影的劲爆新闻，拍摄地点就在自己的住处附近，或许能久违地见到他了！

    帝释天自五月出道以来，凭借美貌与气质，以及具有神性的舞姿，迅速风靡全球，荣获各项官方或民间的榜单前三，他要在海外拍摄第一部电影的消息自然也轰动了海内外的粉丝，网上都在讨论他为什么选择在十一月、十二月到魔鬼椒县进行拍摄，说出了一堆像模像样的猜测，有人说帝释天怕冷，来温暖的魔鬼椒县过冬，有人说电影要拍摄魔鬼椒县的冬季庆典，但他们都不知道帝释天只是想念心上人了，以及有机会的话想要跟阿修罗换取情报。

    当帝释天和剧组成员一起如期飞到魔鬼椒县的时候，不少狂热粉丝带着礼物与花束，举着横幅前来接机，将机场围得水泄不通。

    帝释天注意到了人群中的一个头戴黑色卫衣帽的高大身影，对上那双充满魅惑的赤瞳时，他的心悸动不已，回想起他火热的吻，身上也燥热了起来，只是不知为何对方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欣喜，难道久别重逢他一点都不高兴吗？

    人群的另一个角落有人对帝释天吹起了口哨，帝释天的注意力只是转移了一秒，再转头朝阿修罗望去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不见了。

    帝释天神情慌张地环视着人群，也不知阿修罗的去向，他无比失落地跟着剧组来到了预定好的高级酒店，进了最高层的单人大套房后，他正要将行李箱中的冬装挂进衣柜的时候，竟然在衣柜里发现了阿修罗的衣服。

    “阿修罗！？是你吗？你在哪？”帝释天拉开了厚重的窗帘，但没有看到阿修罗的身影，于是他又跑到了套房内的其它房间寻找，依旧没能寻到他。

    帝释天这日的心像在坐过山车似的，刚兴奋地飞到顶端，很快又急转直下，滑向谷底。

    “我的阿修罗，别跟我玩捉迷藏了，你快出来让我见见你。”帝释天无助地站在客厅，环视着空无一人的套房，感到有一股寒流席卷了自己的身心。

    突然，阿修罗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你真的是帝释天？”

    “阿修罗？你果然在吧？！你在哪？为什么要怀疑我呢？我真的是你的帝释天啊！”

    “我戴上助听器听不到你身体内部的声音了，怎么证明你是我的帝释天，而不是跟帝释天一模一样的机器人？”

    “你先出来再说好吗？我想要好好看看你！”

    见阿修罗没有立刻出现，帝释天差点以为跟自己对话的只是幻听了，方才在机场见到的身影和衣柜中的衣服也只不过是自己的幻觉。

    阿修罗瞥见帝释天的眼中漾起了忧伤，便从密道中走了出来，帝释天立马冲上前去紧紧拥住了他，感受着他久违的体温，阿修罗则迟疑了一秒，嗅到他身上一如既往的淡雅体香时，也伸手拥住了他。

    “帝释天，你身上的香味变得更好闻了。”阿修罗凑到他的脖颈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阿修罗，我好想你！”

    “我也无时无刻不在想你，现在告诉我，为什么我戴上助听器听不到你的声音了。”

    “在那之前，我也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真的没有移情别恋吗？在决定来见你之前，把手指放进你的幼龙角花时，它变成红蓝混杂又带点紫色的肮脏颜色了，气味也变得特别血腥难闻，而且像结冰了一样覆盖着一层霜，你是不是爱上别人了？我一直很不安，想来找你问个清楚。”

    “我唯爱我的帝释天。”

    帝释天蓦地想起了迦楼罗曾说过的话，他说自己迟早有一天会变成冰龙，莫非现在是在进化的过程中吗？

    “那花色和花香改变是因为我变了吗？真的不是你爱上了别人？”

    “一般来说一个人的性格再怎么变，幼龙角花的花色和花香也不会改变，当然也不排除某些情况，比如说怀孕了，花色可能会变化，心上人遇害了才会变成血腥的气味，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听不到你生命体征的声音了，所以我刚才在机场接你的时候，怀疑你根本不是帝释天，可你身上确实有着我所眷恋的香味，难道是我的助听器坏了吗？你最近又做了什么？花香才会变成那样？”

    “我就是你的帝释天！为了向屠龙协会高层表明自己的‘忠心’，佩戴了声音屏蔽器，那时我才知道你们的听力其实超乎常人。”

    “你已经见到我一直追寻至今的高层了？”

    “很遗憾，我还没有为协会做出什么贡献，所以没机会见高层，不过我得知了你外婆的线索，她还没有死，被囚禁在了一个安装有屏蔽器的地下室，其实他们开发的声音屏蔽器也是有缺陷的，并不能屏蔽一切声音，所以外婆本可以向外界求救，但是她似乎害怕连累你们，没有那样做，他们用她身上的鳞片制成了武器和防弹衣，我让弗栗多送去检测了基因，冰刀上的鳞片确实是外婆的。”

    “难怪听不到外婆的声音了，都不知道她这么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阿修罗悲愤不已地捏紧了拳头，“我妈让我不要成为嗜血的怪物，可是人类才像是冷血的怪物。”

    “不是所有人类都是残酷无情的。”

    “我知道，比如你跟他们就像是不同的物种。”

    “说到不同的物种，我所签约的艺人公司的老板八歧大蛇不像人类，也非龙族，他与十天众集团勾结在一起，他虽不是协会成员，但认识最高层，曾用外婆的龙鳞做了一件演出服，我最近在调查他的目的。”

    “我怕你过于深入调查，会被杀人灭口。”

    “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把外婆救出来的，至于方法，可能会做让你一时无法原谅的事，等到一切事情都解决后，希望你能原谅我。”

    “……你有让弗栗多帮忙吗？不要一个人乱来。”

    “我向协会宣誓了‘忠诚’，除了去找表哥和莉莉，也不能跟他过多接触，对了，阿修罗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

    “这家高级酒店其实是我爸产业的一部分，为了保护你，剧组把你安排在了这间有密道的房间，不过一般也用不上密道，光是牢固的房门就足以挡住你的狂热粉丝了。”

    “是吗？那剧组知道这酒店是龙族的产业吗？你最近又有调查到什么线索吗？”

    “一般人类是不知道龙族的，可你刚才说八岐大蛇和屠龙协会有关联，那他可能是知道的，至于线索，最近源氏商社的那个富商意外死亡，极大可能是被自己的族人杀害了，现在是一个名叫源赖光的男人当家，所以我也无法知晓先前的情况了，除此之外，我调查到了成员分布和集会时间，有些人加入屠龙协会不是为了个人利益或仇恨，还有单纯的为了屠戮而屠戮，收集龙族的鳞片和龙心只不过是那类人的兴趣。”

    “根据我在国内调查到的线索，传闻龙血能治百病，某些人也是因为这个目的加入协会的，而我爸是为了利益，定期给协会资金，他根本不拿龙族的生命当生命看待，因此我已经很久没有跟他说过话了，只要协会依旧存在，我们就不能像正常恋人一样举办婚礼。”

    “放心，我会捣毁这种组织的。”

    正当帝释天打算讲述自己可能会变成冰龙的时候，他的经纪人按响了门铃。

    “阿修罗，虽然刚刚重逢但又得分离了，我得去拍摄电影了，我回来后还能见到你吗？我还有好多话没跟你说。”

    “我最近快发情了，得知你要来，所以暂时住在这里，你要是不想帮忙，我就去其它……”

    “别去其他女人那里，我愿意帮忙！”帝释天赶紧打断他道，“我已经很久没有跟你亲热了，我也好想要你！你知道我这段时间是怎么过的吗？我用指甲根本得不到满足，我想要你的龙鳞了。”

    “久别后你似乎坦率了些？”阿修罗再度怀疑起眼前的人是否是他的帝释天，“至少今晚亲热的时候，把你的声音屏蔽器摘下来，让我听听你的心跳。”

    “好。”

    门铃又响了起来，经纪人在门外询问帝释天是否准备就绪。

    “那我先走了，阿修罗，你待在这里千万别走开。”

    阿修罗一把拉住了转身离去的帝释天，覆上了他的唇，久违地将龙血喂给了他，然而还没在他的唇上辗转几秒，就被推开了。

    “抱歉，阿修罗，我不得不走了，等我今晚回来再继续好吗？”

    “好，我等你。”阿修罗默默注视着帝释天离去的背影，回想起当初自己离开他的时候，他也怀有同样的缱绻不舍的心情吧？

    当经纪人看到帝释天终于打开房门后松了一口气，随即又诧异于他脸上的绯红。

    “你该不会是水土不服，刚下飞机没多久就发烧了吧？所以迟迟不出来？你要是不舒服的话，还是休息一段时间吧？”

    “没有不舒服啊，只是这里的冬季比我想象中的更热。”实则是炙热的龙血流淌在体内，使他浑身燥热不已。

    这天的拍摄他也迟迟未能入戏，出现了好几次失误，导演猜测他是坐飞机累了，便早早让他回去休息了。

    当他激动不已地回到酒店房间的时候，又不见阿修罗的身影了，他一边摘下声音屏蔽器随意丢在地上，一边向密道入口走去，他敲了敲密道的墙，小声问道：“阿修罗，你还在吗？”

    2024.4.25

    久我まさ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