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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想着这个,不免瞅向旁边那位之前扶了侯夫人的年轻媳妇,却见她姿容秀丽文雅,神态柔软,看着倒是十分好说话的。于是暗暗想到,这就是萧家的二少奶奶,萧千云的媳妇了?之前那左伯父说,这二少奶奶性子软,若她以后进去了,自能小心拿捏,如今看来竟然没骗她。谁知道此时秀梅也恰好在这一片混乱中看向了地上跪着的陈荷儿。四目相对间,一个站在那里,衣着精致,神态坦然,另一个则是跪在地上,衣衫狼狈,惊惶含泪。秀梅心中暗暗一个冷笑,微微仰起脸。于是跪在那里的陈荷儿,便在那个隔了侍卫的站着的养尊处优的少奶奶脸上,捕捉到了一丝不屑。她忽然就用指甲狠狠地揪住了自己的衣摆。一瞬间涌出许多不甘来。论起姿色,她并不比这位少奶奶差吧?可是怎么如今,人家却是一看便知是侯门高高在上的少奶奶,而自己却只是地上跪着的一个任人驱逐的可怜女子。听说这位少奶奶以前也不过是小门小户穷秀才人家的女儿,怎么就这么命好?她咬了咬唇,不动声色地低下了头。而秀梅,在刚才那么一过眼间,对方眼底透露出的心思,已经全都看明白了。她忽然便觉得昨日自己初听到这消息时,还着实伤心了一番,很是可笑,到底是见识得太少。其实依萧千云的性子,是万不会喜欢这么个姑娘的。这个时候,左丞相终于上前说话了:“夫人,这是下官乡下的侄女儿,不曾想,过来投亲,却没投着,被贵府二公子给救了,更不曾想,两个孩子情投意合的,竟然搞出这等事来!如今鄙侄女荷儿,已经是怀胎月余,这是贵府公子的血脉,依侯爷的意思,竟然是怎么也不认的,直接赶将出去。只是侯爷铁石心肠,不认自家骨血,夫人看着却是个疼惜小辈的,这事还是得请夫人定夺啊!”萧杏花听了这话,先和那边的左丞相见了礼,之后便在萧战庭的扶持下,坐在了旁边的檀木椅上。侍卫从旁,自然将刚才那位哭啼啼的陈荷儿给请到了一旁看住,于是场面算是暂时安静下来。萧杏花笑了笑,一边接过来儿媳妇捧的桂花茶,一边道:“左丞相,我先给你赔个不是,战庭这个人,他是怕我知道了这事生气,又气家里那混账儿子不懂事,在外面沾花惹草不求上进,这才说出这番话来。昨夜里他还说,要把这不懂事的儿子给打出去呢,你们过来,也是恰好赶上他心里存着气,原也怪不得他。”她三言两语,先把萧千云这个麻烦事归结为沾花惹草,言语里透着陈荷儿不是良家女子的意思,之后又把萧战庭对左丞相的不客气归结为心里存着气。那左丞相当下不免暗暗皱眉,想着这个女人真是不好说话的。而旁边的陈荷儿,却是心里又紧了几分。先是出来个少奶奶,倒是生生把她给比下来,好不容易这位侯夫人看着要顾念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谁曾想,人家只认为她家儿子在沾花惹草,看样子言语间对自己颇为不屑?陈荷儿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自己的以后,不由鼓起勇气,上前哭道:“夫人,说起来原本是我的不是……但是我和二少爷也是情投意合……”情投意合?这话听得萧杏花心中暗暗冷笑,而旁边的秀梅却是越发对这个女子心生不屑了。事到如今,别说是这个女子按理应该并没有怀上自己夫君的孩儿,便是真怀上了,又能如何?便是将她接进府里来,她也入不了夫君的眼儿的。这一年多的夫妻,她和萧千云并不十分说什么亲密话儿,可是她太在意这夫君,自然能体察到他许多心思。当下心中越发淡定了,也不说什么,只是安静地陪在自己婆婆身边伺候着。左丞相这边,也觉得这远房的侄女说话不像样,不由暗暗给身边的陈荷儿她爹使眼色,陈荷儿她爹明白了,也就给陈荷儿使眼色。“夫人说得是,两个小辈,不懂事,出了这种伤风败俗的事,侯爷心里不痛快也是有的。下官和侯爷同朝为官多年,虽不甚相交,可是也知道侯爷素来的为人,自然不会因为这个伤了彼此和气。如今咱们还是商量着,该如何妥善处置此事,免得传扬出去,虽说鄙侄女是个姑娘家,难免更会遭人非议,可是她肚子里,到底是侯府的孙子啊,怎么也不该凭空受这种委屈,夫人您说是不是?”萧杏花笑了笑:“说的是,所以我想着,好歹把这位陈姑娘接到府里来,好好养着。”这话一出,左丞相连连点头:“这才是正理,这才是正理!”旁边的陈荷儿自然是喜得不敢相信,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喜极而泣,捂着嘴儿高兴。她是没想到,她竟然真得可以踏入这侯门之地当儿媳妇了。只要顺利生下肚子里这胎,到时候她还能怕谁?府里两个儿媳妇,虽说是明媒正娶,可是眼底下都没个一男半女!谁知道接下来,萧杏花又转首,问旁边的秀梅道:“秀梅,你意下如何?”秀梅恭敬地上前,柔声道:“若这位姑娘肚子里是千云的骨rou,自然是不敢流落在外,应该接近府里好生养着,可是昨夜里我问过千云了,他并不认这孩子是他的,这么一来,我却是不好说什么的。毕竟咱们接个女子进来养胎,总不能养个野种出来。”一个“野种”,顿时让气氛沉重下来。萧杏花看着眼前情境,打圆场道:“秀梅,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人家姑娘说是千云的骨rou,那看起来还真应该是的,咱们先接过来养着就是,你说这话,倒是让人家姑娘没脸。”秀梅恭敬而坚持地道:“娘,若是这位姑娘无法让千云承认这是他的骨rou,媳妇是坚决不允这姑娘进门的。”萧杏花听闻,为难地看了看左丞相:“左丞相,您瞧,这可怎么办?”萧战庭从旁,陪着萧杏花是一直保持沉默的,此时却是挑眉道:“夫人,说得也是,若是轻易让这女子进门,却不能知晓她腹中胎儿到底是否千云血脉,岂不是让天底下人耻笑我镇国侯府。”这话就极其有分量了,现场陷入了沉默之中。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