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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推开他,笑了一下:“拿我当小孩子哄呢。”“我知道,你肯定是想姐夫了。”宁疏道:“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里就难过了,不是为我自己。”“不是为你自己,那是为啥?”宁疏看向面前的小院子,她眉头皱起来:“这里面有东西。”狗娃本能的反应是:“脏东西?”宁疏抬腿就往院子里走去。狗娃连忙拉住她:“姑奶奶,这是别人的家啊!”“这院子有古怪,我要去看看。”狗娃只好鬼鬼祟祟跟着她,顺便琢磨着,待会儿被主人家发现了要怎么解释。对了,院子外面有一棵枣树,就说是进来卖枣吃的。宁疏在前院转了一圈,又径直往后院走去。“哎呀你别这样。”狗娃是真的急了:“这是别人家,你这样乱闯,咱会被当小偷给抓走的!”农村的院子有的是完全开放,有的修着篱笆或者护栏,但一般很少锁上院门的。后院的竹林子前,有一个砖砌的小屋子,墙壁破旧,屋檐下挂着蜘蛛网,窗户是生了锈的铁栏杆,透过栏杆朝屋子里望去,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宁疏距离那屋子不过两三米的距离,突然,铁栏杆上出现一只苍白干瘦的手,死死抓住那栏杆。“我的妈呀!”狗娃吓得躲到宁疏身后。宁疏死死盯着那双手。那是一双女人的手,白皙,修长又细瘦,手上有青色的血管脉络,凸显出来。慢慢的,铁栏杆黑窗后面,隐隐出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的脸。那女人看上去蓬头垢面,脸色很苍白,嘴唇很干,还有裂缝,脸很瘦,但是眼睛很大很大,圆溜溜的,眼神闪躲。“姐,是人是鬼呐?”狗娃不确定地问。“大白天哪来的鬼,她是人。”看起来,似乎却比鬼还不如。宁疏皱着眉头,与铁栏杆里面的女人对视了很久。可以确定,刚刚她感受到的那股悲伤绝望的情绪,就是这个女人的。女人倏尔又怯怯地后退几步,隐没在了黑暗中。“姐,你看,门上有锁。”果然,那间黑屋子的大门上,挂着一个大铁锁。那女人是被锁在屋子里的。“姐,有人来了。”狗娃听到脚步声,着急道:“快走吧,不然会被当成贼的!”宁疏死死盯着那铁栏杆,挪不动脚步:“为什么要把活人锁起来,为什么要囚|禁她?”狗娃生拉硬拽,拽不动她,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狗娃着急道:“姐,走了,主人家回来了!”宁疏刚转身,便看到隔壁邻屋有一个约莫五六十岁的妇人,端着碗从邻居家里出来,走进了自家院子。估摸着是在邻居家吃午饭。她进屋,看到宁疏和狗娃两人站在自家院子里,诧异问道:“你们是啥人,怎么在我家院子里。”“那个。”狗娃指着院子里的枣树:“我姐爱吃枣,我们...买枣。”“枣还没熟呢,不卖,快出去!”“马上就走,抱歉抱歉。”狗娃生拉硬拽,拽着宁疏离开。宁疏路过那妇人跟前,突然甩开了狗娃的手,质问那女人道:“你为什么要把人锁起来。”那妇人脸色一变:“你说啥!”宁疏指着那间上了锁的黑屋子:“你为什么要把那个女人关起来。”“那是我家媳妇。”那妇人解释道:“脑子有毛病,伤人,只能关起来。”“有病为什么不送医院?”宁疏不依不饶地追问。“你们到底是谁啊?管得着吗?快走快走,不然我叫人了!”“这就走。”狗娃拉着宁疏离开了院子:“走啦,别管了。”回去的路上,兴许是被那女人的情绪影响,宁疏一直闷闷不乐。狗娃想着方儿逗她开心,没用。“那女孩不是精神病,她眼睛很亮。”宁疏喃喃说道:“那妇人在骗我们,不行,我得回去看看。”狗娃连忙拉住她:“回去了又能怎样,难不成你还要人家媳妇拐走?”“这是囚|禁!是犯法的!”联想到上一世的经历,宁疏受不了这样的。“你别冲动,现在去也于事无补,如果真的是囚|禁,你去跟人家讲道理讲法律,人家也不会听啊!咱回去打听打听,村里没有不透风的墙,那家人什么情况,一打听,准能知道。”宁疏看向狗娃,不得不承认,他的确考虑周到。她按捺住激愤的心情,跟狗娃回了家。她们住的是舅妈娘家人的亲戚,当晚宁疏便问了狗娃的小姨,小姨告诉她,那家人姓陈,儿子二十六了,是个弱智,一年前跟人贩买了个城里姑娘当媳妇,听说还是个大学生呢。不过那姑娘性子烈,被卖到这里,一年跑了五六次,每次都被打得头破血流,还跑,只能把她关起来。狗娃他小姨说这件事的时候,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好像这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但是宁疏早已经气得手抖。“这是犯法的!”她说:“难道就没人报警吗?”“哎呀我的好闺女,可不敢瞎陈闹!”狗娃小姨道:“这村子好多人家都买了媳妇,谁要报警,就是跟整个村子里的人作对呢!”这回连狗娃都听不下去了:“这也太过分了吧,人又不是牲口,怎么买来像牲口一样关起来。”“不然你让村里头那些单身男人咋办?”狗娃小姨说:“村里的女孩全部进城打工,男人找不见媳妇,不买咋办?”“我要报警!”狗娃激动地说。“报警有啥用。”小姨轻松地说道:“咱这天高皇帝远,警察压根不管。”狗娃还要说什么,被宁疏拉住了。“多说无益,现在当务之急,是把那个女孩给救出来。”院子外面,宁疏对狗娃说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咱不能硬来。”狗娃道:“不然很可能弄巧成拙,人救不出来,反而让对方警觉,把人藏起来,就糟糕了。”“你有办法吗?”宁疏现在已经不能思考,她很少遇到这样的情况,如此不冷静。她开了天眼,能够感受到别人的情绪的变化,但都是很浅很淡的,如果不是刻意,几乎是可以忽略。这个女孩绝望的情绪,太强烈了。她感同身受。狗娃说道:“这样,咱们今天晚上再去那家探探,最重要是跟那女孩搭上话,问问她的情况,咱帮忙联系她的家人,这样不会闹大,神不知鬼不觉的,家人一来,带上警察,就能把人救走。”“太慢了。”宁疏说:“我现在就想带她走。”“姐,陆大哥跟我讲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