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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计较。“计划失败了?”他问。姜雪月一愣,知道他心思通透,于是鼓鼓囊囊把原尾讲了一遍,故意忽略水凌霜那一段。他们之间已经桥归桥路归路,再确认某些事情也没意义。“该怎么出去?”姜雪月问。水凌寒道:“以我们现在的力量,恐怕出不去的。”他没有说自己功力被废的事。“那怎么办?”“别急,自然会有人来救我们,现在只需要等。”“好,我听你的。”看水凌寒胸有成竹,姜雪月没来由安心。一天天就这样过去,水牢上除了每四个时辰的换班弟子,连一只面生的老鼠都没有见过。水凌寒脸越来越灰败,身子日渐消瘦,昏睡的时间也越来越多。姜雪月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可瞅着水凌寒情形恐慌得不行,他一睡久便要一声声喊,生怕他再也醒不过来。一个功力深厚的人,就算再怎么消耗,也比平常人强得多,可如今的水凌寒竟比平常人还要虚弱十分!直觉告诉她有问题,可她又无从查证。终于有一天,有人打晕了守牢弟子,锁匙碰撞,卡擦一声牢门打开,微弱的阳光刺得姜雪月不由眯眼,没等看清来人手上的铁链便已打开,自己和水凌寒相继被拉出水牢。“是你!”等终于适应了,她才看清楚是谁。韩子正冲她爽朗一笑,随即抱拳对水凌寒道:“子正来迟,前辈受罪了。”水凌寒摆手示意,语气虚弱,仿如游丝:“什么都别说了,子正,带了衣服没?”“带了,两位快换好弟子服带上□□,随我出去。”火急火燎换了衣服,依旧难掩泡久后水留下的臭味,韩子正眉心微蹙,片刻如常,带着二人迅速往外走。炼血狱内昏暗阴沉,多有腐臭,把守虽密,但长年累月的换班走人,弟子们早就习以为常,因此也懒得注目查看。也不知走了多久,过了多少关卡,正当姜雪月以为胜利在望,牢里深处突然传来连续不断的叫喊。“不好啦,水牢里的犯人逃了!”这个声音,从进水牢便常在上面响起,它属于看守的弟子。姜雪月脸色惨白,捏紧的双手不由颤抖。出口,仅几步之遥。“咱们快走!”韩子正暗暗咬牙,后悔没杀了那几个兔崽子。三个人看似不急不缓闷头朝前,实则脚步已快。“站住!”守门弟子持刀拦截,大吼道,“没听清吗?!有人逃了,所有换班弟子应该原地不动,等待盘……”“查”字生生卡在喉咙,只见那弟子圆眼一瞪,仰面倒地。韩子正淡定收回长刀,扶住二人往门外跑,不料刚出门一群弟子便追击而出,外边弟子见势不妙,跟着亦持刀迎战。事态急变,此时若不决断,三个人都会死在这里。来不及细想,韩子正护着姜雪月水凌寒,手上长刀四面舞动,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快走!!”手臂运力,两人被他推出人群。人群迅速将他淹没。姜雪月被震得恍惚,水凌寒却迅速反应,拉着姜雪月拼命奔跑,没出几步便晕死过去。姜雪月眼疾手快,一个旋身背住他,身后刀光剑影,尽是追杀,她不敢回头,只任泪水流遍脸颊,拼命凝聚内力,终于释放隐藏的功力,召集飞花,转瞬消失。子正,你的恩情,来世再报!没有回梨花幻境,她自己也不知道到了那里,意识一沉,两个人从半空跌落。“师姐?师姐?……”有人在叫她,是谁呢?姜雪月挣扎着,缓缓睁开眼睛。月绫纱兴奋跳起:“啊!师姐你终于醒了!”“绫纱?”姜雪月不敢相信。绫纱摸摸她额头,见已退烧不由冲外面喊道:“草根,快进来看看,我师姐已经退烧了!”草根?姜雪月云里雾里,等草根进来不由诧异:“黄芪?”“说了不是草根……”黄芪怒瞪月绫纱,随即走近替她把脉,又摸了摸额头,看了看脸色,随即松口气道,“可算是熬过来了。”“jiejie,雪灵宫正召令弟子捉拿你,你身上又那么多伤口,到底发生了什么?”黄芪担忧问。“没什么,不要担心。”姜雪月微微一笑,反问,“你们怎么发现我的?还有,水凌寒呢?”黄芪点头,不由庆幸道:“前日我和绫纱去山中采药,绫纱摘果子时发现了你们,当时你和那位哥哥都淋了雨伤痕累累高烧不止,我们弄不下来,是吴师兄和何师兄抱你们下来的。”“大师兄、二师兄也在?”绫纱点头:“他们正照看水前辈,前辈的伤势特别重,而且失了功力。”“什么!”姜雪月惊讶,忙问,“为什么会这样!”绫纱摇头不知。姜雪月暗暗捏紧拳头保持冷静,任由指甲陷进rou里。没了功力,对一个站在巅峰的人是多么沉重的打击啊!难怪水牢里他那么虚弱。也许,早在他被抓进雪灵宫时,叶魇便废了他的功力。“我想去看看他。”姜雪月轻轻说着。刚醒的人还很虚弱不宜下床,黄芪正要劝说,绫纱却在一旁默默摇头,黄芪犹豫再三,闭嘴不言。“师姐,我扶你去吧。”绫纱提议。姜雪月点头,跟着绫纱到了隔壁,两位师兄相继转身,流露出关切和疑虑的表情。“大师兄、二师兄。”姜雪月勉强扯出一缕笑容,随即走向床榻,一张蜡黄瘦削的脸就这样映入眼帘,滚滚的汗珠,紧拧的眉头,干枯的唇瓣,原本清扬飘逸不食烟火的气质荡然无存。她不由捂住想要惊呼的嘴,喉咙卡了鱼刺般苦痛,凄凉无助就这样占据了心头。那,是他吗?泪水被生生逼回眼眶,她不由闭眼。姜雪月啊姜雪月,你好好看看,这个人现在这般模样,到底是谁害的!!“凌寒……”颤抖的手,抚上那紧拧的眉梢,“你快醒醒吧。”似轻叹似哭诉似祈求,字字泣血。一旁何忧见此情形,不由扭过头,袖口的手狠捏成拳。有些感情,并不是想忽略就能忽略的。比如,妒忌。肩膀一沉,一只有力的手搭在上面,何忧侧脸,恰好对上吴仇关切抚慰的眼眸。推下那手,他只摇头,示意师兄放心,随即面容重新变得平静无波。姜雪月的呼喊显然没起任何作用,水凌寒已病入膏肓,若非底子厚,怕是早撒手西去。每个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力,因此黄芪直言不讳地告诉她三天之后水凌寒再醒不过来,便永远也不可能醒过来了。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