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人形外挂后我一路躺赢》第三章
书迷正在阅读:【柯南/总攻】放暑假后我在游戏里007当酒、只想每天被jiejie惩罚、【柯南/总攻】在酒厂玩游戏后我变成了疯批、修仙界训诫日常、【总.攻/名柯警校组专场】好感度100以后、乙油男主们的混乱性爱、名柯 赤井秀一右向、偶像梦幻祭 凪茨、(路人x砂金)愉梦
“我错了,我错了, 大侠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我们这就滚 ,这就滚!” 那二人一下子叫百里屠苏浇灭了气焰,足软腿颤,不由自主跪伏下来,哪里还有方才半点嚣张,待到再次触及那位冷面煞星的冰凉目光时,二人再无犹豫,当即挣扎着狼狈爬起身,弯着腰奔出茶社大门。 “诶?这就走了?他们也不用这么夸张吧,好像跑慢一点就要被杀了似的。”乐无异探头去看混混跌撞逃命背影,语气无不遗憾,“还以为这回又能大展身手呢。” 言罢,他转头看向百里屠苏的侧脸,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宝藏:“你清醒啦,先前不知道,你的功夫竟然这么好,那一招化木为粉是怎么施展的,能教下我不?” 百里屠苏并不回应,只以余光瞥过少年清亮的眼眸。 掌中磨碎的木头消解了一点未褪的躁气。 乐无异见人不说话,只当对方没听到,正要用手肘撞一撞百里屠苏的身体,恰此时,茶社的小翠迎上前来,谢过三人解围之举。彼此一番交谈自不必提,先前那位英姿少女向他二人抱拳,自报了名姓,似有结识之意。 原来那姑娘唤作闻人羽。 乐无异虽常年窝在家中沉迷偃甲鲜少交际,却不是排斥交友的性子,他向闻人羽报了名字:“我叫乐无异,我身边的这个叫……”原本顺畅的话语忽然卡壳,他这才想起,自己竟然到现在都不知道身边这位怪异剑客的名字,于是撂了话题,转头去问百里屠苏,“背剑的,一直忘记问,你叫什么名字?” 百里屠苏未肯作答,茶社之中人声不绝,只让他觉得吵闹。 乐无异等了半晌,始终等不来一点声音,若不是初见时那两句逐客令并几句呢喃怪话,他几乎以为百里屠苏是个哑巴。 他猛地一拍脑袋:“哦!差点忘记了,他这里被我撞出了一些问题,已经不记得自己身处何方。“他指一指自己的脑壳,无奈叹息,”恐怕连名字也一起忘了。“ 乐无异叫了壶茶,自然地拉过百里屠苏,与闻人羽在 一张茶桌前坐定,袅袅轻烟升腾而起,模糊了剑客冷厉的眉目。百里屠苏垂眸注视盏中热茶,耳中是少年含有忧虑的声音,那声音正絮絮地讲着他与对方的偶然一面,以及闯出祸后的愧疚难过。 闻人羽外表虽是飒爽的女侠模样,某些地方却十分单纯,少女认真听着,不疑有他,甚至好心安慰,言道痴傻失魂之症并非无药可救,倘若实在不成,也许能从撞击本身入手。 “还能这样?不过想想也是,撞傻的,也许再撞一下能回去。”乐无异伸出双手,跃跃欲试,“背剑大侠,我们找个墙头试试?这回你撞我。” “我无事。” 似是忍无可忍,百里屠苏道。 “骗人!你连你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怎么能算没事?” 乐无异凑过去,盯着百里屠苏一双黑眸,试图从中判断对方是否说谎:“除非,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破天荒。 道不清什么因果缘由,从开始到现在,一切都显得蹊跷、离奇。窥见细白手指以及金子触碰胸膛的时刻带给百里屠苏异样的刺痒,所以少年伸来的手,无意识靠来的肩,也因周身的躁意忘记推避,以至于被人拉着坐在这里,任由一切滑入不可知的,预料外的漩涡。 氤氲雾气中,他神色依旧,心中却有躁意造访,心绪一滞,口中便跟随波流,道:“百里屠苏。” “彼此通了姓名,这下咱们算是真的认识了,说起来,你的名字还挺好听的,你不介意的话,我以后就叫你屠苏啦!”乐无异喝了一口茶,“既然还能想起名字,想来并没有我跟闻人猜的那么严重,兴许屠苏你再努努力,就能想起来家乡亲朋,或者是来这里的原因了。” 百里屠苏黑眸一转,看向身侧这个讲到兴起,眉飞色舞的少年,冷漠推拒的话如同先前径自离开的念头,被掐灭在行动之前。 他无法解释自己没来由迟钝的唇舌与足步,只能将之一概归结为躁意作祟。 顿了片刻,他终于拾回对自身的控制:“你很……” 聒噪二字藏在句尾,本应清晰地脱口而出,然而少年先前专注凝视的目光忽然转了向,在四周茫然地转了两转,最终,比之对视热烈十倍的眼神,投注在邻桌交谈中的茶客身上。 既不像从前遇见的同行之人一样心生愤怒,也不类专于关怀引导的善心人,眸中盛放一如既往的温厚关切。 眼前少年待他的热切从未更改,只是从无过度在意,蜻蜓掠水一样,随时移向更富趣味的他者。 旁桌的两三茶客谈着几桩长安旧闻,什么风流少侠逸尘子的花边故事,金家女儿如何痴心不改,虚实传言,难辨真假,令乐无异竖起耳朵的,是其中关于长安城中停有谢衣偃甲的一条。 提起谢衣,乐无异便打起十二分精神,什么受罚躲藏都忘了,径自走向旁桌,将消息打听个彻底。 原是那金大贵近日得了宝物一件,大肆炫耀,将偃甲蒙上了布搁在码头,发了帖子请人入夜赏珍。 “屠苏,你听说过大偃师谢衣么,谢爷爷的偃甲就停在码头,你信我,这对我是最最要紧的事情,茶先不喝了,你随一同去看吧!” 说罢,匆匆同闻人羽告了辞,拉住百里屠苏的手腕,便冒冒失失冲出了茶社。 直到行出百步,他才想起现下距夜晚还余一个时辰,倒是猴急错了时候。 身后的百里屠苏未发一言,却也不及先前抗拒。 乐无异在人流中驻足,愧疚感从自狂热的崇拜中探出一点气息,他不好意思地揉着鼻尖:“入夜还早,是我太慌了,你饿不饿,想吃什么?” 他本打算带百里屠苏去自己熟悉的酒楼,依照惯例点上满桌海味山珍,也好补偿一下这位可怜人的胃袋,然而百里屠苏始终不发一言,沉默愈久愈使乐无异感到心虚:原来真的有人吃饭迟了会这么生气。 他拿不准百里屠苏的情绪,毕竟对方开怀难过似乎惯用一张无波无澜的脸,他还未见过这张脸上出现第二个表情。乐无异愈想愈是过意不去,就近买了两份包子,一并塞入百里屠苏怀中:“喏,rou馅的,先垫垫肚子。” rou包子的香气直白地冲入鼻端,将近暮时的日轮余辉晕出轻薄的浅金色,柔和地洒落在少年人棕色的丝发,使它们看起来柔软、温暖。 一缕乱发翘起来,在头顶摇晃,让人想起毛绒动物高高翘起的尾,是一种释放友善的象征物。 第二次接受少年硬塞来的好意,也许那点躁意又攫住了他,百里屠苏顺势托起食物,没让它们落地。 柔软热烫的触感熨在胸口,硌在那颗金子上。 从前不是没有人接近过他,试图与他做同伴,偎热他的心。 他是怎样应对的呢,视之不见,冷言冷语,摔落在地上汤水稀烂的吃食、抛掷在草丛的精巧礼物足够叫人看清他的漠然,最终,他如愿收获他人或者失望或者惧怕的眼神,得以独自走上终途。 可是为什么,换作眼前这个眼眸晶亮的陌生少年,他却能一再容忍,未道重话呢。 乐无异分明,比从前遇到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更聒噪,更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