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合欢笼 下
李承乾挣扎着起身,范闲则是坐在了床畔,还没喘口气,他们二人就见李承泽抬脚迈下床,随手抄起一件薄衣披在身上,腿间还淌着二人的精水,香艳又色情。 “二哥?” “承泽?” 李承泽头也不回地走到谢必安跟前。剑客此时已是整理好了衣襟,端正地站着一旁。李承泽凑上去,伸手环住谢必安的后颈,然后在他耳根呼了口气,开口命令道, “必安,抱我去浴室。” 谢必安没有回话,揽过李承泽的腰将他横抱起来,感受到怀中人紧紧搂住自己的脖子,温热的余息喷洒在自己颈间。谢必安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李承泽,见李承乾跟范闲没有阻拦,便将人抱了出去。应该是李承乾事先下过了命令,宫廊里的侍从都已被遣下,回廊上空无一人。正午的阳光渲染着李承泽白皙的侧脸,依然能够看出那未退色的潮红。谢必安抱得很稳走得也不快,李承泽就这么靠在他胸膛上,倾听自家剑客逐渐加速的心跳。李承泽抿嘴一笑。进到了浴室内,已有人备好了一池热水。皇宫内殿的浴室自是十分奢华,虽是浴池,实则能容纳数十人,说是有池塘大小都不为过。整个水池都是大理石镶玉而成的,此刻已经蓄满了热水,水雾缭绕。谢必安走到池畔,单膝跪地,将怀里的李承泽放了下来。为自家的殿下褪去那件薄衫,谢必安看着李承泽那双玉足晃着,纤细的后跟逐渐没入雾水中。他站起身,后退了几步,准备站到旁边的屏风处。 “你去哪呀?” 谢必安刚要转身,就被李承泽这一声给唤了回去。他回头,只见李承泽身体已经没入水中,两条垂柳似的细胳膊支着那发红小脸。李承泽歪着头打量着谢必安,扯过一个媚笑。他的眼角跟脸颊都还是绯红色的,看似情欲并未完全消下去。 “你走了,谁帮我清理啊?” 四下无人,李承泽又在这里撩拨自己,谢必安便走到了李承泽靠着的没有台阶的一边,双膝跪下。他挽起了袖子,缓缓将手伸入那池水中,却被李承泽一把抓住了手臂。谢必安固然想当个正人君子,但是这是自家殿下的命令,他自然乐意去执行。李承泽抓着谢必安的手臂,突然从水中站了起来。那具白皙显瘦的身体上布满了红痕,多数是亲吻啃咬留下的,但是在腰侧跟耻骨出都有些青紫,似乎是撞伤的一般。李承泽此刻像极了水中走出的海妖,混身赤裸,咸湿的情欲挂满玉体,修长的脖颈上垂着几缕青丝,弯着那双狭长的美目,唤着他的名字,勾走了他的魂。李承泽握住谢必安的手放在自己身上,在胸前已经硬起的红点上来回游走。谢必安却跪着不动了。他有些不明白,刚刚那场性事已经让李承泽疲惫不堪,为何自家殿下这会儿还是如此情动如初。 见这个男人像个木头一样,李承泽有些恼,他甩开了谢必安的手,走到了台阶那侧。李承泽一步一步地走了上来,停在了最上层的两阶。那两层水极浅,刚好没到脚踝那处。李承泽坐了下来,他分开那双长腿,门户大开地对着谢必安,一手撑在后,一手伸入自己有些红肿的前xue,将那细缝掰开,搅弄出里面的浊液。水潮拍打在会阴出,被葱指带出的白浊汇入水中,消失不见。李承泽这种自慰般的清理方式极为挑逗,他一边抚着自己的xue,一边露骨地打量着依旧跪在旁的谢必安。李承泽自是已经累极了,这场性爱消耗了他太多体力,但是无奈范闲那药效果太剧烈太持久,就算被两个兄弟按在床上玩了个遍,李承泽此刻还是会欲求不满。 其实谢必安心里比李承泽还难受。他此刻不知道该看哪,是盯着自己殿下的那双玉腿,还是看向那个腾云驾雾的屏风。他很想上前做点什么,但是没有李承泽的命令,他是一寸都不敢动。看着自己耳根红得滴血的剑客,李承泽开口道, “你不过来怎么帮我清理呢?” 谢必安起身走了过来,跪在了台阶旁,等候他下令。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李承泽看谢必安还是没什么反应,心底不由得一抽,然后他嘟着嘴,向那个面色不改的剑客问道, “是嫌我脏吗?” 这话轻描淡写地从二殿下嘴里说出来,让谢必安一阵揪心。这眼前人是他的二殿下,他生命所在的意义,是他心尖上的至宝。以往也不是没见过李承泽被情欲折腾得满身泥泞,但是那些情色的痕迹,那些浑浊的液体,即使覆满了李承泽的全身,在谢必安眼里,他都是圣洁的,一丝不染的,轮不到自己去玷污的。可是当下,饶是谢必安再木讷,都明白李承泽这话里对自己态度的试探和不安,于是他再也忍不住,一把将李承泽压倒在了覆水的台阶上。青丝漫水,李承泽的发冠被取了下来,谢必安双手撑在李承泽两侧,他低下头,一吻轻轻落在李承泽额前,不急不欲,不含一丝杂念,只是纯粹的爱意。 “殿下不可妄自菲薄,是必安愚钝。。。还请殿下责罚。”谢必安学的很快,这话是他在李承泽耳根边上说的,惹得李承泽又是心痒痒。李承泽捧住谢必安的脸,恶狠狠地叼着他的薄唇,与他交换一个深吻,末了,李承泽在他下唇上狠狠撕了一口,留了一个血印子。 “罚你,一会儿给我用力点。”李承泽娇嗔道。“还不快脱了!”谢必安笑了,他顾不得唇瓣还在冒血泡,直起身子来把衣服一件一件脱掉,既然是二殿下让他坦诚相见,那他定然毫无保留。谢必安的身子不同于娇生惯养的李承乾和范闲,剑客的肌rou线条十分明显,伤疤也多,有些是为了保护李承泽留下的,而其他的那些,在他遇到二皇子之前就存在了。李承泽对自己这个剑客的身材相当满意,待谢必安入了水,李承泽便主动缠了上去,又是摸摸他的腹肌,又是捏捏他的肱二头肌。谢必安也没想到二殿下馋的是自己这身肌rou。李承泽亲着剑客的肩头,撒娇似的跟他说,“必安,摸摸我。”谢必安脸色一沉,将李承泽按在了台阶上。他开始舔吻着李承泽身上的吻痕,想要将刚才荒yin的痕迹抹去一般,但是又吻得极其轻柔,似是不想再给那娇嫩的肌肤任何负担。谢必安的一手撑着李承泽后脑,一手探到他身下,一指入了那xue口,将花蕊压下,把里面还未清除的浊液全数勾出。温水灌进了xue腔里,李承泽生出了一种异样的舒适感。谢必安在前xue里弄了几下,又将手指伸到后xue,压住那个紧闭的小口,让jingye全部流了出来。 谢必安太温柔了,李承泽受不住。他的剑客这会儿正将他紧紧拥在怀中,下身那炙热之物抵在他的小腹,蓄势待发。李承泽对谢必安的反应倒是挺满意的,他伸手在水里taonong着完全硬起的阳物,看着谢必安被自己弄得舒服了,但是依旧是一副隐忍之姿,眉头难展。李承泽伸手抚过剑客刀锋般凌厉的脸侧,“我弄得不舒服吗?”李承泽含着他的耳垂,用气音问道,柔得谢必安几乎要搂不住他了。“怎,怎么会。”太暧昧了,自家殿下的手在水下这样taonong着,此刻没有旁人,没有那两兄弟恶趣味的请求,倒是让谢必安有些难为情地别过头。虽然刚才自己跟李承泽的关系已经不断在升温升级,但是像恋人这般的亲密午间,他一时间竟受不起这情分,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哪了。“那你倒是抱抱我啊?”李承泽在水下用膝盖蹭着谢必安大腿,向他撒娇道,而当剑客真的架起自己双腿,将自己全盘抱起来时,李承泽倒是不说话了。他此刻正牢牢地挂在自家剑客身上,贴着他厚实的胸膛,更要命的是,李承泽情欲半燃的花xue,正被那孽根直直顶着。谢必安不敢动作,只等李承泽发话。而李承泽似乎是看透了他的想法,自己耍了个小机灵,虽然使不上力气,但他还是稍微挪了一下自己腿根,拿那朵已经发情的花蕊蹭着谢必安的阳物。花瓣一点点撑开,粘着的白丝被身下的温水拍打着冲掉,冠头每蹭过一下那个xue口,就带出一点蜜来。本来因为磨损已经发红的肿胀的雌xue,此刻又被撩拨得饥渴起来。 “cao我啊,必安。”李承泽忍不住xue里已经泛滥成灾的欲望,揪咬着剑客的唇狠狠命令道。 谢必安不那么温柔了,李承泽还是受不住。既然是自家的殿下的愿望,那他肯定是要满足的。况且,二皇子这么娇俏矜贵的一个美人,如今趴在自己怀里跃跃求欢,试问放眼南庆北齐,又有谁能心如止水?借着水的浮力,谢必安将李承泽的双腿稳稳架在自己手臂上,极慢地顶入他的花xue内,虽是入得慢,那xiaoxue再次被巨物破开,也是吃得辛苦。虽是有些胀痛,但李承泽还是觉得满足,这个姿势他只能将自己完全交给谢必安,他紧紧搂着自己的剑客,舔吻着对方的后颈,能尝到些淡淡的咸味,想来谢必安定是忍得辛苦。整跟没入时,那巨物已是入得极深,剑客稍微松开了李承泽。也就那么一瞬,李承泽惊叫着抓着谢必安的后背,竟是被那物顶到了的宫口。谢必安被李承泽这xue猛地一夹,guitou蹭过那个紧闭的小口,让他也是头皮发麻。“痛吗?”谢必安见李承泽有些失神,担心自己伤到了他,便想将那物拔出来。李承泽趴在他肩头,被戳到宫口也毫不在意,反倒是因为那块酥麻的敏感点变得意外兴奋。 “殿下?” “动啊,”李承泽喘着,胸口大幅度地起伏着。他明明被cao得乱了神,但依旧面色不改,想要更多。“刚才还说罚你。。啊!”谢必安又是一把顶了进来,又直直撞在了宫口上,顶地李承泽说不出话了。谢必安这么上下cao弄着李承泽的雌xue,本就是在水中,交合处全是湿泞,但李承泽花xue里的情液又不同于水,那粘稠滑腻的蜜汁浇在谢必安的阳根上,极为催情,加之那口蜜xue的层层花蕊吸得极紧,饶是近九品的剑客耐力异常,也会被这雌花吸得破了精关。李承泽这会儿已经要失神了,谢必安顶进来,不断蹭着他的宫口,又搅出这么多花汁,几乎将自己的敏感点都撞了个遍,xue内嫩rou一块比一块要瘙痒难耐,恨不得吸得更多更深。顾不得自己颜面,李承泽乱抓着谢必安的后背跟手臂,媚叫着扭着腰,xue里的汁液又是爆发般地泄洪。李承泽叫得极为动情,xue内rou壁终于是吸不住,不停抖着,带着李承泽腿根都酥麻无力。他喘叫着高潮了。 见李承泽舒服了,那出汁的xue也不再抖,自己的殿下沉浸在余韵中,缠着自己舌吻,又是一阵吸吮,搅得难舍难分,谢必安也快忍不住,一把拔了出来。他放下李承泽的的双腿,将硬物顶在李承泽的下腹上,自己taonong两下,终是射了出来。见谢必安如此,李承泽满意地笑了,他揽过自己的剑客,吻着他,而谢必安这次也没有客气,像对寻常情儿那般,大胆地回吻了自己的殿下。 “殿下,”吻毕,谢必安贴着李承泽问他,“还请不清理了?” 李承泽气得泼了他一脸水。 白日荒唐,事后好好清洗了一番,穿戴好衣服,谢必安把李承泽抱回了寝宫里。李承泽现下不愿意回到自己的旧宅中,因为他害怕曾经那段,在旧宅里的黑暗的记忆。李承乾心疼他,便允诺李承泽,再新的府邸建好之前,李承泽就住在皇宫里。上了塌,李承泽已是累得睁不开眼。他的长发早已被谢必安拭干,这会儿正被自己的剑客轻轻布在枕上。谢必安拢好桑蚕被,准备退下,却发现自己的衣角被李承泽给撺住了。这是皇帝的寝宫,自己陪睡定然有悖规矩,于是谢必安便握着李承泽的手,在床角坐了下来。他摸着李承泽凸起的腕骨,绘着那根根分明的青筋,看着自己殿下均匀起伏的呼吸,一副安心的睡颜,露出了一个温柔到几乎融化的笑容。 在塌上睡了几个时辰,李承泽睁眼时天色已晚。“必安,”李承泽伸了个懒腰,唤自己的贴身侍卫进来,说是侍卫,谢必安其实早已习惯照顾二殿下的日常起居。李承泽下床,把紫色的金缕衣套在了里衣外头,然后在桌前坐下。谢必安进了内屋,想着下午发生的事,还有些恍惚,“必安,帮我梳个头吧。”李承泽懒洋洋地使唤道,把梳子递给了脸色还有些僵硬的剑客。“是。殿下。”谢必安接过梳子,走向了李承泽身后,替他挽起万缕青丝。 收拾好了以后,谢必安护送李承泽去了淑太妃宫里。李承泽已经有些日子没见自己母妃。这两天淑太妃特地派人传信,邀请他去自己宫里晚宴。说是晚宴,其实也就是母子二人的寻常家宴而已。蹲在桌前,李承泽打了个哈欠,看着自己母妃拿了本书,缓缓走了过来。“又瘦了?”只是撇了自己儿子一眼,淑太妃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又转到纸上去了。李承泽点点头,乖乖在一旁喝茶,等着上菜。“别浪费时间,”淑太妃不知突然从哪儿又掏出一本书,塞到了李承泽手上,“看看这本,娘很喜欢。”李承泽哼哼着接过了。吃饭时,许是午间太过荒yin,李承泽这会儿真是饿狠了,扒拉着把各色菜肴塞得满满的当当,脸上瞬间鼓起一个小包,差点噎到自己。淑太妃见状,放下筷子拍了拍儿子的后背,好让他缓过来,“慢些吃,还有很多呢。”温柔的女声让李承泽感到无比安心。 回想起那日李承泽兵败以后就被软禁在自己府邸内。落魄时日,他虽不甘,但始终想努力争取点什么。饮鸩自尽,本就是肝胆剧裂的痛苦,常人毒发时都是坐卧难安,但平日里最怕痛的李承泽,却硬是强忍着内脏烧灼翻滚的不适,等来了范闲。进门时仍是脚步轻快的小范大人,看着坐在正殿前吐血不止的李承泽,转眼就慌了神。他冲到李承泽身前,半跪着将他拥入怀中,眼泪打在李承泽衣襟上,范闲全身都在颤抖。一时间竟让李承泽不知是谁中了这剧毒。“承泽,承泽”,范闲唤他,似是不相信这个不可一世的生命正在自己手上渐渐流逝一般,“你喝了多少!?你等着,我会救你的!”范闲抓着李承泽的手,想用内力探个究竟,然后将毒素逼出来。见过范闲许多的表情,或是自信,或是得意,或是不解,或是愤怒,却从没有任何一个表情能媲美此时此刻这般万劫不复。范闲是真的被他吓到了。真好,李承泽能在临死前看到这一眼,也算值了。 “范闲,安之,”李承泽极其虚弱地开口道,“听我说,”他努力地打起精神,却被翻涌上来的血呛住,咳了好一会儿。范闲顺着他的后背,害怕得声音都在抖,“你说。”“安之,我气数已尽,你我恩怨至此已结,但是,”李承泽又咽下一口黑血,缓缓开口道,“但是李承乾,他不要再做那两个疯子的棋子了。”范闲一听,这已经是在交待后事,慌得呼吸都乱了。“你要我帮李承乾?”听到范闲的回应,李承泽已是气若丝游,喉咙里的腥甜堵着他发不出声,他只能轻轻点头示意,而后又是一口黑血倾盆而出。要不这会儿李承泽眼睑已经被血泪染红了,都不知道是他惨还是范闲哭得更惨。“李承泽,你不许死,你休想!”范闲的惊慌害怕已经转成一股愤怒,他怒斥李承泽对生命的不屑。他轻贱别人的性命就罢了,他怎么可以对自己的性命也这般毫不在乎!?“李承泽,你不许死,你死了,我一个人也劝不动我们那个蠢兄弟。”范闲一掌打在他神堂上,泣吼着,“你给我醒来。你给我活下去!李承泽!我们一起去杀了那两个疯子!”可惜李承泽连这吼声都听不真切了,他已是无力抬眼,感官尽灭了。 最终范闲还是把李承泽救了回来。那天夜里,整个三处,加上他老师费介本人,还有无数范闲能找得到信得过的医生,都参与了救治,范闲顾不得什么维护谋逆乱臣的重罪,守了李承泽三天三夜,硬是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梦回那几日之事,李承泽只觉得痛。 饮鸩毒碎脾脏是剧痛,范闲那几掌打断他经脉,阻止毒物扩散是rou痛,醒来后范闲给他扎针是皮痛,期间范闲吼他太大声来,他耳朵痛。 但李承泽终于不用再心痛了。这些痛楚是属于造反身死的二皇子的,不是他李承泽的。 身为李承泽以后,再也没有人责备他没有坐姿,没有吃相。再也没有人逼他挣权夺位,步步为营,夜夜惊心了。前朝交给李承乾和范闲打理,后宫自己的母妃也不惧太后,能够颐养天年。李承泽平日里除了跟两个弟弟风花雪月,还能陪着自己母妃静静修书,闲来时还能叫谢必安陪着自己出街巡游。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活在这世上,还能骄奢yin逸,饱读诗书,尽览天下,是个真真正正的闲散王爷。这是李承泽一生所愿,如今这境况来看,也不算来得太迟。 国事无缘,风月无边。李承泽本就是金玉惯养的快活金丝雀,何惧这翡翠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