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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阿阮的手,和他“说话”。魏悯眼里带着对魏启的赞许,侧头对魏怜说道:“jiejie将阿启教育的很好。”魏怜不是一个很爱笑的人,但今天眼里的笑意从魏悯回来后就没消失过,听见meimei夸女儿,不由抬手摸了摸魏启的脑袋,理所应当的说道:“阿阮是咱们魏家的人,一家人必须要懂自家人的话。”魏悯不是个会跟孩子主动相处的人,魏洛是小时候常跟在她身后,又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所以魏悯对他更亲近些。而魏启,从小到大,今天是第一次见面,魏悯不甚在意她跟自己是否亲近,但现在看魏启对阿阮很是敬重,魏悯就觉得不愧是她老魏家的孩子,讨喜的很。魏悯衣锦还乡,魏怜知道她这次回来是看望病重的卫夫子,也就没请唢呐在门口吹,而是让人点了盘炮仗。其实从刚才魏悯回来,就有不少邻里从自家门后探头,看魏家来了什么贵客。如今一听这噼里啪啦的声音才猜到怕是魏大那做官的meimei回来了,等想出来寒暄两句时,魏家人都已经进府了。午饭是一家人围在一个桌子上吃的,孙氏亲自下厨,阿阮过去给他打下手,魏洛烧火。男人们做饭时,魏家的三个女人就坐在堂屋里说话。魏怜将房契递给魏悯,不赞同的说道:“家里给你和阿阮一直留着屋子,你这才刚回来,怎么就不住在府里?”魏悯说道:“我这次回来一趟,下趟怕是要等几年后阿洛出嫁才能再回来,我先带阿阮去看看宅子,让他住着看看,如果住不惯,到时候我们走了还要您帮我再找一处。若是满意,就让他看看可还要添置什么东西,每次回来添一点。”魏怜听她还是这么疼阿阮,处处以他为先,也是一笑,没再多劝。两人面对面聊天,比书信来往能说的更多。她们说的话,有些魏启还听不太懂,但她像个小大人一样乖巧的坐着,不添乱不调皮。魏悯得知魏启也在落羽书院念书时,就提问了她几句,见她虽然紧张但都能答出来,不由满意的点头。魏悯坐了一会儿见阿阮还没做好饭,有些坐不住了,起身想出去看看。魏怜说她,“你真是片刻看不见他,就放心不下。”对于亲姐,魏悯一点也不掩饰自己是个夫奴的事实,也没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笑着回了句,“去看一眼就回来。”魏悯出去后,魏启一直挺直的腰板才敢放松片刻,小声唤魏怜,神色中带着难掩的兴奋,“娘,刚才小姨夸我了。”魏怜点头,趁机教育道:“以后好好念书,像你小姨学。”魏启重重的点头,一想到魏悯夸自己了,整个人跟照着阳光的花儿一样,笑的灿烂明媚。午饭之后,魏悯带着阿阮去了落羽书院。院长和夫子们得知她回来,均是出来相迎,听魏悯问到卫夫子,都是叹息摇头。院长对魏悯说道:“卫夫子说你最有出息也最忙,病重就没对你说。来看望的学生都是前几日来的,她嫌人多吵的慌,就都撵回去了,这两天她精神越发不济,意识模糊时还会提起你,你……去看看她吧。”魏悯辞别院长后,带着阿阮往那个她最熟悉的小院走去,一路上都在跟他说她念书时夫子是怎么照顾她的。魏悯语气平静,手却紧紧的牵着阿阮。走到小院门口的时候,二九上前一步抬手敲门,里面传来疲惫的声音,“谁呀?”片刻之后,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卫夫子的夫郎李氏站在门口。李氏神色憔悴,本来保养得当的黑发如今已经染上白霜,容貌也尽显苍老之态,身形消瘦干瘪,衣服穿在他身上都显得里面空荡荡的撑不起来。魏悯看见他这幅样子,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憋闷,六年前文雅端庄看着容貌不过才二十出头的师公,如今看起来苍老的跟五六十岁一样。李氏眼眶通红眼里满是红色血丝,这两日守着妻主几乎没睡,视线看人都有些吃力。他手扶着门,眯起眼睛打量门前客人,语气有些不确定,试探性的喊道:“阿悯?”魏悯有些哽咽,点头道:“是我,我回来看看老师。”李氏一听真是她,立马拉开门,眼里蓄出泪水,又忙用衣角擦去,说道:“你这孩子怎么回来了?她不是跟你说没事吗……”魏悯苦笑,“老师忘了她的大夫是我请的。”李氏一听立马明白了,他看到魏悯身旁气质温婉贤淑的男子,扯出笑意,柔声道:“这就是阿阮吧?”阿阮点头,抬手“唤”了声师公。李氏不懂手语,魏悯替阿阮将这两个字喊出口。李氏听完笑里带泪,忙道:“进来吧,别都站在外头了。”路上李氏抽噎着,断断续续的告诉魏悯,大夫说卫夫子怕就是这几日的事了……魏悯攥着阿阮的手一紧,压住心底翻涌的悲痛,问他,“师公,师弟呢?”提起儿子,李氏才缓了一口气,“晓儿出去买菜了。他一直陪着我伺候他母亲,今日家里实在没什么菜了,他不放心我出去,这才和景衫一同去买菜。”卫晓是夫子的儿子,景衫是他妻主。听了李氏的话,魏悯才微微放心。李氏先一步进屋,压住哽咽的哭腔,弯腰对床上的人柔声细语说道:“妻主,你看谁来了。”卫夫子嘴巴微张,声音像是卡在喉咙里,含糊不清的问道:“谁啊?”李氏将她半扶起来,往她身后塞了床被子撑住她的腰。魏悯刚进来,就闻到扑鼻的药味,眼睛看到床上被病痛折磨到没人样的卫夫子,手攥成拳,缓了片刻,才说道:“老师,学生回来看您了。”卫夫子一见是她,情绪有些激动,“你、你怎得回来了?不是、是、说没事了吗。”魏悯上前几步,坐在床头矮凳上,握住卫夫子颤抖的手,轻声说道:“学生想您了,想回来看看您。”卫夫子一笑,费力的抬手拍了拍魏悯的手背,缓了口气,慢慢说道:“你有这份心,就够了。”卫夫子有话想跟魏悯说,就让李氏带阿阮先出去。等屋里才剩下两人后,卫夫子才道:“你在京中一切可还好?赋税之事你定要小心处理,莫要被太女抓了错处,皇上非庸非明,你要小心,处处谨慎……”卫夫子说话已经有些吃力,就这么几句话她大喘了好几口气。魏悯握紧她的手,直点头,“我一切都好,您别担心。”卫夫子笑笑,手搁在心口,“不放心啊。你是最有出息的,也是登的最高的,老师这心里骄傲,也担心啊。”病重成这样,还惦记着她,这份恩情让魏悯怎能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