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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是活生生的人间炼狱

    北境,是個活生生的人間煉獄。

    被cao醒的謝寒凝視著漫天飄舞的雪花,恍惚地想。

    他朝著浩瀚天空,求救般地伸出手。然而圍在身邊的男人見狀,便立刻扣住他的腕子,將他白淨的玉手當作洩欲用的yin器,覆上自己的分身上下taonong。

    察覺到謝寒恢復意識,跪坐在謝寒身後的男人立刻扳過他的腦袋,逕直把陰莖塞進他的口中,模仿著交媾的動作前後挺胯。

    謝寒的眼淚已經在無盡的絕望中流乾,眼中一片死寂,徒留麻木不仁。最初被抓到時他也反抗過,逃跑過,但最終還是被抓回了軍帳,挑斷腳筋,歷經數次慘無人道的懲罰后,暴力與恐懼馴服了他,讓他徹底認清了自己是個婊子的事實。

    謝寒男生女相,模樣精緻漂亮,因此戰敗被俘后,他理所當然地被廢除一身武功,淪為軍妓。

    主將很喜歡他的皮囊,捨不得他死,所以他每天都會被定時餵下散筋丹,全身脫力,咬舌自盡成了奢望。

    不論醒著還是睡著,他的后xue永遠都會被陌生男人的陽物給填滿,連一絲休憩的時間都不配擁有,彷彿要讓他變成一個不吃roubang就會活不下去的賤貨。

    在男人們發洩完畢,神清氣爽地離開後,滿身白濁的謝寒像個被玩壞的布偶一樣,毫無聲息地躺在一片狼藉之中。

    輪值的士兵將筋疲力竭的謝寒打橫抱進帳篷,放入盛著熱水的木桶之中。數名貌美如花的軍妓立刻圍了上來,仔細地替謝寒清洗身體。

    之後,那士兵把謝寒撈了出來,順勢將他摟在懷中親吻,直到把謝寒吻得缺氧,才將這個美人交到軍妓手上,依依不捨地離去。

    她們拿出華美的繻裙替謝寒換上,開始著手替謝寒梳妝打扮。

    戰報傳回軍營,梁軍在戰場上勢如破竹,大敗強敵趙軍。主帥親手將傳說中的鬼面將軍斬首,並生擒了隨軍而行的長公主趙懷恩。

    謝寒猶若傀儡似地坐著,任由軍妓將胭脂水粉往他白淨的臉龐上抹,安靜地聽著軍妓們談笑風生。

    今夜主力大軍回營,將會召開宴席大肆慶祝。

    他疲憊地闔上眼,主帥性情暴虐,花樣繁多,屆時又是新一輪苦難在等著他,而他只能一如既往地雌伏於男人胯下,直到被生生折磨至暈厥,才能獲得絲毫解脫。

    夜晚,主營帳氣氛熱絡,鶯歌燕舞,席間觥籌交錯,眾多美人伴於將士身側,貼身伺候他們。

    謝寒面無表情地坐在主帥懷裡,低垂著眼簾,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昔日北境有七國角逐──秦、趙、梁、齊、燕、楚、魏,其中又以趙、梁、齊三國較為強勢,互相制衡,群狼環伺,無人敢輕舉妄動,唯恐自己會成為最先被撕碎的那一個獵物。

    因此這十數年來北境始終維持著一種詭異的平衡,各軍之間戰爭不斷,但卻始終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被打到潰不成軍,徹底退出北境這個殘酷舞台。

    直到秦曦的橫空出世。

    秦曦,秦國第四皇子,在一年間先後率領秦軍滅楚屠燕,而後又將齊軍輕易擊潰,洗牌勢力的同時徹底激化戰爭。

    就在不久前,謝寒所屬的魏軍也因梁軍覆滅,自此,北境之爭正式形成三足鼎立的局勢。

    而現在,梁軍重創趙軍,斬殺了他們的主心骨鬼面將軍,甚至還俘虜了長公主,就算趙軍尚有餘力掙扎,也抵抗不了梁軍的下一波進攻。

    鬼面將軍在北境也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是北境中唯一一個能讓戰無不勝的秦曦含恨吞下敗仗的存在。

    秦軍曾對趙軍發動總攻,卻慘遭趙軍反殺,傷亡慘重。秦曦也在那次戰爭中被鬼面將軍以穿楊弓射下馬背,最後只能攜殘兵敗將狼狽地逃回秦營。

    能親手殺死這麼一個強者,這事主帥回國後估計能吹一輩子。

    感受到主帥的手摸進了衣襟之中,正不安分地摩娑著他的乳首。謝寒僵硬片刻,最終還是放軟身子,乖順地挺起胸膛,迎合主帥的撫摸,時不時發出隱忍的嗚咽。

    這時一道鎖鏈摩擦的清脆聲響由遠而近地響起。謝寒眼神迷離地抬起眸子,視線之中赫然闖入了一名少女。

    那名長髮披散的少女穿著染滿塵埃的襦裙,戴著手銬腳鐐,正步伐踉蹌地走著。跟在她身後的士兵嫌她走得慢了,便將她往前一推。

    重心不穩的少女頓時狼狽地跌坐在地,惹來一眾男人的哄笑。謝寒看見她屈辱地蜷起身體,哭得背脊一顫一顫,儼然像隻誤入狼窟的小白兔。

    謝寒知道她是誰,趙國的長公主殿下趙懷恩。

    她與鬼面將軍的事情謝寒也略知一二,得知戀人奉命前往北境征戰后,長公主不惜瞞著皇帝偷偷離開趙國,獨自跋山涉水來到人間煉獄般的北境,只為了陪在心愛的戀人身邊。

    然而今日她卻親眼見到戀人被敵軍梟首,心中定是悲痛欲絕。

    謝寒心中不由浮現了憐憫,但更多的是兔死狐悲的感慨。趙懷恩生得傾城絕色,是天下第一美人,如今落到這群男人手中,淪為盤中飧,下場不言而喻。

    在北境這個人性泯然的地獄,不會有人憐惜她這朵嬌花一樣的少女,只會有一群禽獸將弱小無助的獵物撲倒在地,殘暴無情地劫掠她的貞潔。

    主帥來了興致,將謝寒置於一旁,朝少女勾勾手指。意會過來的士兵立刻抓住少女的手臂,粗暴地將她提起。

    少女吃痛地悲鳴一聲,被士兵跩著走,最後踉踉蹌蹌地跌進了主帥懷裡。然後她猶如一隻受了驚嚇的鵪鶉,主帥還來不及抱住她,她就連滾帶爬地,哭著逃進了謝寒的懷裡。

    主帥的臉色瞬間難看至極。

    謝寒不知所措地望著懷中哭得撕心裂肺的少女,下意識回擁住少女,輕拍著她的背脊,希望這般能稍稍安撫她潰堤的情緒。

    “沒事的,別怕……”謝寒輕聲安慰著,說著連他都不信的謊言。

    聞言,止住哭泣的少女抬起頭,用一種微妙的眼神注視著謝寒。

    謝寒還來不及讀懂那個眼神,怒不可遏的主帥就已將少女拽離他的懷中,順帶給了他重重一記耳光。

    被打倒在地的謝寒眼前一片暈眩,耳中充滿轟鳴。恍然之中他聽見此起彼落的尖叫聲,他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但不知何時,營帳已變得鴉雀無聲。

    謝寒摀著被打腫的臉龐,狼狽地爬起身,卻被映入眼簾的一幕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方才還躲在他的懷中尋求安慰的少女,此刻就像變了個人似地,坐在本屬於主帥的主位上,似笑非笑,眼中盡是玩味。

    “你們遲到了半個時辰。”趙懷恩淡聲問道,“怎麼回事?”

    在她身旁,是一名單膝跪地,恭敬地垂著腦袋的蒙面男子。男子一身夜行衣,握在手中的鐮刃染滿猩紅,正滴滴答答地淌著鮮血。

    在他腳邊,是被抹了脖子,死不瞑目的主帥。

    謝寒愣愣地顧盼周遭,發現營帳之中的活人除了他與少女,便是這群不知何時現蹤的蒙面男子。

    “啟稟將軍,我等遭遇秦軍埋伏。”蒙面男子說,“是秦曦率領的游擊部隊。”

    “算了,不怪你們。”趙懷恩轉頭望向謝寒,“話說,這些菜有被碰過嗎?”

    謝寒搖了搖頭,方才主帥只顧著喝酒,並未動筷。

    趙懷恩也不客氣,直接拿起筷子開始大快朵頤。這時一支利箭破空貫入帳中,直直刺向趙懷恩的眉心。

    忙著進食的趙懷恩頭也不抬,徒手接下箭后便直接將它折成兩半扔在一旁。

    隨後,是一陣憤怒的咆哮。

    “趙懷恩──!”

    背著長弓,手持利劍,身披鎧甲的俊美青年踏入帳篷,面色陰沉得可怕,渾身散發著駭人的壓迫感。

    “我對妳的忍耐已經到極限了,跟我回去秦國,不然我直接屠了妳的趙軍。”

    “你想用你那三十五萬秦軍屠我的四十萬趙軍?”趙懷恩毫不留情譏笑道,“秦曦,夢裡什麼都有,趕緊回你營帳洗洗睡吧。”

    “趙懷恩!?”秦曦氣得向前走了一步,但影衛已經警告般地搖晃起鎖鏈,一旦秦曦越過不可侵犯的雷池,他們手中的鐮刃就會無情地切開他的身體。

    “行行好,閉嘴。”趙懷恩翻了個白眼,擺擺手,示意影衛稍安勿躁,“我已經一整天沒吃飯了,讓我安靜吃個飯會死?”

    “妳的作法太陰毒了。”恢復冷靜的秦曦嘆了口氣,無奈道,“那些被妳犧牲的萬名將士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妳的棋子。”

    “梁趙勢均力敵,若是直接開戰,趙軍雖略勝一籌,但會傷亡慘重。”趙懷恩拿過謝寒面前的酒杯,替自己斟滿酒,豪氣地仰首一飲而盡,“死二十萬人跟死十萬人,我當然是選擇後者。”

    秦曦將劍收回劍鞘之中,視線掃過愣怔的謝寒時停頓了下,有些詫異此人竟被趙懷恩留了一命。但他還是移開了目光,不發一語地凝視著趙懷恩。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心狠手辣。今天早上與梁軍主力的對陣,不過是虛晃一槍罷了。無論是扮作我的心腹,還是那十萬名將士,都是我故意派去戰場上送死的。”

    “因為這樣,梁軍才會放鬆警惕,以為他們真的重創了趙軍,殊不知我真正的主力軍將會在夜晚發動奇襲。”酒足飯飽的趙懷恩慵懶地往後靠,雙手枕在腦後,聲音盈滿笑意,“那十萬條人命我惦記著,可我無以為報,所以我只能屠了三十萬梁軍性命來祭奠他們。”

    “偏激、殘酷、瘋狂……妳跟我認識的趙懷恩已經大相逕庭。”秦曦的神情變得十分複雜。

    “究竟是什麼改變了妳,讓妳變成這種恐怖的模樣?”

    趙懷恩漾起笑靨,眸中流轉著危險的幽光。

    “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