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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罢,吴敬不给何氏再说话的机会,对身旁随侍道:“去京兆尹府上,请京兆尹大人过来一趟。记得带上官印,方便检验。”项竹向吴敬递去感激的神色。吴敬微微点头,示意他不必在意。京兆尹在九卿之外,吴敬相召他哪儿敢怠慢,约莫两刻钟的功夫,京兆尹便身着常服,带着京兆尹的官印,来到了项府。相互见过礼后,吴敬指一指桌上的地契,又指一指项竹手里的,对京兆尹说道:“张大人,劳烦你验上一验!”35、35...京兆尹向吴敬行个礼,侧身面向项肃德:“劳烦伯爷拿张白纸过来。”项肃德指一指身旁随侍,示意他去拿纸。待纸张拿来,项肃德示意在厅中搬来一张桌子。京兆尹取出官印,在白纸上用力按下一印。鲜红的官印跃然纸上。京兆尹从项竹手中接过地契,与纸上的官印细细比对。何氏和项名的目光紧紧跟着京兆尹,似要从他的神色中挖出答案。片刻后,京兆尹将地契还给项竹,又从何氏身旁的桌子上取过另一张地契,刚放在一起,京兆尹看了两眼,便眉头微蹙,这张上的官印,明显比真的小了一圈。答案明晰,京兆尹站直身子,向吴敬行个礼,回话:“回禀吴大人,桌上这张是假的。”何氏闻言,整个人向后摊去,震惊的倒在椅子上,怎么会这样?分明是从项竹房里偷来的,怎么会是假的?吴敬笑笑,看向项肃德:“成安县伯,您这夫人怕是算不上贤内助啊,居然伪造地契?”项肃德闻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素来看重家府名声,今日何氏在吴敬一家人面前给他丢了这么大的脸,他如何不气,眸中当即含了一抹厉色,看向何氏。何氏自知大难临头,低下头不敢看他。这时,项名终于回过神来,指着项竹道:“一定是你偷换了我的地契。”项名赶忙上前,立在项肃德面前,行礼分辨:“爹,我的地契没有问题,是项竹偷换了地契!用张假的来蒙蔽你们。”沈欢暗自瞪了项名一眼,上前一步,看看桌上的假地契,含了无辜的神色,看向项竹:“义父,这不是欢儿画的那张吗?”吴敬哦了一声,俯下身子,用哄孩子的语气问道:“是你画的?”沈欢点点头,项竹看着沈欢笑笑,对吴敬道:“回禀大人,小女贪玩,前些日子,缠着我要看地契,看过后以为官印是用朱砂画上去的,便也要画。欢儿画的地契,我亦放在匣子里,不过是在最上面,就是不知,怎么到了大哥手里?”项名闻言,惊异的看向沈欢,声音陡然拔了一个高度:“你画的?”沈欢看见项名就恶心,没有答他的话,捏着项竹衣摆,往他身后窜了窜,躲过了项名的目光。听着项名如此不善的语气,又见小姑娘如此害怕的模样,项竹顺势推推沈欢肩膀,将小姑娘彻底护在了身后。项竹看向项名:“大哥还有什么话说?可还是我偷换了你们的地契?倘若大哥不信,我也可以让欢儿再画一张,比对比对,与这张是否一样。”何氏千算万算,怎么也想不到这乡下来的野丫头居然会画一张地契,偏偏不巧的是,玲珑青黛那俩丫头,居然偷错了!看到此处,一切已然明了,吴敬清一清嗓子,沉声道:“这虽是县伯府家事,但今日却被本官碰上,就不能坐视不理,张大人,私霸他人财产,论律当……”“吴大人!”项肃德毅然站起身,打断了吴敬的话,上前一步说道:“是肃德教子无方。”项肃德转身,疾步走向项名,‘啪’的一声脆响,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项名脸上。但听他厉声骂道:“逆子!竟做出私占弟弟财产这等辱没门风的事!还不去给谦修赔罪!”项竹心内冷嗤,一个耳光,赔个罪,就想当这事了了吗?项肃德算盘打得真好!倘若欢儿没有画那张地契,倘若今日他们偷到的是真的,项肃德只会让他给项名赔个罪便了事吗?沈欢更是恼恨项肃德的偏心,因为她记着前世,义父分明是被官府收押,若非萧叔父上下打通关系救出义父,义父怕是还要在牢里受尽屈辱。项名行至项竹面前,双唇紧抿,意味深长的看了项竹一眼,两手抱拳,恭敬行下礼去。项竹左走一步,避开项名的礼。他望向项肃德,心内凉寒之感愈甚:“父亲,云水楼是儿子积年的心血,今日险些为他人做了嫁衣。莫非在父亲看来,儿子的心血,只值一句赔罪?”这一刻,面对项竹的质问,项肃德哑口无言,可项名是嫡长子,未来是要袭爵的,就算他明知是项名的错,他也不能让项名惹上污点。项肃德干笑两下,劝道:“竹儿,爹怎能不知你为酒楼付出了多少?可是这毕竟是你亲哥哥,念在手足之情,你原谅了他吧。”项竹将眸光移去别处,嘲讽般的冷哼一声,手足之情是什么?二十年来他没见过。项竹知晓项名跟何氏的脾性,今日他们没有得逞,往后必还会有手段。他无法离开县伯府,同在一个家门下,他怎能容忍,自己和欢儿时刻处在嫡子嫡母的威胁下?为了今后生活能够安稳,他今日决不能轻纵了何氏母子!项竹看向京兆尹,行个礼:“张大人,我大哥伪造我的私印,已挪走云水楼九百两,人证物证聚在。再加上今日偷盗地契之罪,还请张大人,公事公办!”项肃德紧咬双唇,手指颤抖的指着项竹,气的说不出话来:“你……”项名听闻此话的这一刻,眼前泛黑,只觉天地都在旋转。何氏骤然警醒过来,她怎能眼睁睁的看着长子入牢房?但见她‘扑通’一声跪倒在项肃德面前:“伯爷,这些事都是我叫名儿做的,名儿挪银子是我逼他去的,地契也是我命人偷得,与名儿无关,与名儿无关,要抓就抓我吧。”何氏有些语无伦次,跪行到京兆尹面前:“抓我,抓我,我求你了,抓我!”项竹冷眼旁观,好一出母子情深。自他四岁起,阮氏便被何氏打发去了别院,那时候,何氏可有想过,他与生母分离的痛苦?“竹儿!”项肃德急红了眼圈,手紧紧攥成拳头,似恳求又似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