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肺腑,一阵剧痛传来,不由蹙眉,伸手捂住肋骨。“义父!”沈欢忙去扶他:“我去给你拿药。”她慌乱的在柜上四下乱找,而与此同时,高姝画走了进来。高姝画从宴会回来,见西厢的门开着,便觉得不大对劲,果然一进来,就看见沈欢在屋里。她忙含了紧张的神色,上前一把紧紧握住项竹的手:“谦修,你可还好?又疼了吗?我不该去宴会的,应该一直守着你。”沈欢闻言回头,他们紧握的手刺痛了她的心,立马别过身子去。项竹见此,用力一拽,从高姝画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奈何沈欢已经转过身子,没能看到这一幕。沈欢的心噗噗直跳,她强笑着说道:“那……那义父,我改日再来看你。”说着,慌不择路的逃出了。项竹看着她的背影,不免气急,起身便想去追,奈何五内又是一阵剧痛,扯得他瘫坐回榻上。高姝画见他这般,唇角隐有痛快的笑意,口上依旧安抚道:“你可还好?”项竹忍着痛,低低吐出一个字:“滚!”反正沈欢也看到了,她也没有继续留着的必要。高姝画略施一礼,盈盈离开,看来,不能再拖了。高姝画离开后,项竹取过方才一直再看的手札,复又重头看了一遍。这本是一本账本,当年,有一日他正在记账,眼前的小姑娘格外的可爱,他便顺手在这本账目上,记下了当时的情形,后来,这本账本,就成了记录欢儿日常琐事的手札。他拿起笔,在这本手账上,写了最后一段话。写完后,他吹干墨迹,喊来许安,将账本递给他:“将这个和其他的账本放在一起,等我走了,将所有账目,都送去给姑娘。”许安闻言,接过账本,抬手用袖子抹了下眼睛,低声应下:“是!”说罢,走了出去。许安离开后,项竹推开了贵妃塌后的窗户。中秋的圆月,挂在窗外竹林上头,看起来,是那么的美好。项竹唇边漫过一丝苦涩的笑意,他也不知,将那本手札给她,这样做对不对?可是,他理智了一辈子,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想随自己心意一回。两日后的傍晚,汀兰院里传来了三爷过世的消息。消息传来时,沈欢正在屋里给他做衣服,尖细的针刺进了她的掌心。她痴痴的望着修竹院的方向,傻了许久。成璧含着泪提醒道:“姑娘,得过去了。”沈欢低眉笑笑,平静道:“给他的衣服,还差几针,我做完再走。”说罢,她继续穿针引线。义父,你还记不记得欢儿给你第一次做衣服是什么时候?那时,我技巧很差,可你还是穿了,那段时间陪你去云水楼,旁人看见你穿的衣服,都在偷偷笑你,你知不知道?从那以后,欢儿就想,一定得好好学学,再也不让你穿绣工那么差的衣服。可是欢儿练熟了,你却有旁人给你做了。前天见了你,欢儿还是想给你做一件,赶了几天几夜,明明还差几针就好了,你为什么不等等我?沈欢收了针,拽断了线。这一刻,心里忽有什么东西,跟着拽断的线,一起崩裂。沈欢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意识陷入黑暗之前,沈欢隐隐看见成璧焦急来扶她的身影。有人在她耳边一遍遍的唤她“欢儿”,可那不是成璧的声音,是他的……在项竹过世的这半年里,沈欢日日生不如死,夜夜不成眠,头发大把的落,人也极快的消瘦了下去。许安送来的账本,她一眼未看。而这段日子里,除了她,最焦心的,非高姝画莫属。萧朗玉那个残废和项竹一起做生意多年,现如今能耐极大,一直把控着项竹的资产,她根本无法拿到半分。最后,她实在没有法子,只能派人从沈欢那里偷来了所有账目,她计划着,先了解清楚,再做旁的打算。就在她苦翻账目的那夜,无疑看到了项竹写下的那本手札,她捧着手札,笑出了声。她森寒的笑意在夜里回荡。原来,这么多年,他不看自己一眼,是因为心里念着旁人。想想自己这些年在他身上做的努力,当真觉得可笑。她将手札放下,眸中的恨意清晰可见,既然你那么爱她,那就送她去见你!几日后,萧朗玉来到项府,看着沈欢躺在榻上的尸身,心中五味杂陈。她的衣襟上,尚沾着泛黑的血液,而她的手里,紧紧攥着一个账本。萧朗玉费劲力气,从她手中拽出账本,看完后,他明白了一切。沈欢是中毒身亡,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但是,他们二人相继离世,让他心头蒙上一层疑云。他本以为,谦修是病故,可是现在看来,另有隐情。站在沈欢的尸身旁,萧朗玉叫来了身边最得力的人,低声道:“查!详细的查!宁可错杀都不能放过!”许安撑着一双哭红的双眼,在一旁问道:“萧公子,姑娘是未嫁离世,可是要找荒野葬了?”萧朗玉看看手里的账目,低眉笑笑:“去谦修的坟……”他顿一顿,接着说道:“开馆合葬!”一月后,萧朗玉派出去的人,查清了始末。萧朗玉细细听完了回禀,眸中闪过凌厉的光芒,对身边的人吩咐道:“高姝画,项帛,项名!将此三人,逐一扣下,喂了软筋的药丢去狼多的山里!”说罢,他看向自己手下,叮嘱道:“手脚干净些,别留下什么证据!”那人领命下去!萧朗玉坐在桌边,用独剩的手臂,盖住了双眼,泪水,顺着他的指缝滑落!项府的人觊觎他的财产,高姝画亦不例外。围在他们身边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欲.望,时时刻刻再为自己做打算!旁人的算计和世俗的观念,化成两道坚固的枷锁,扣在他们身上!如果,他们两个……哪怕只是其中一个能勇敢些,都不会是今日这种结局!世间的遗憾那么多,若能重来,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