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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她也不让人省心,倒不如我将她带走,好好说教一顿。”谷夫人两眼似刀,寒光闪闪。“你才是今日的主人,好好的生辰宴莫要被搅和了。这女人的一辈子有多少时候能够搅和的?该你做主的就自己做主,整日为别人着想,反倒苦了你自己。不值当!”谷夫人说完,看向宋酒,“杵着作甚?还不与我速速离去?”宋酒若此时还不明白谷夫人的用意,便真是蠢到家了。“是。”钱三夫人一直都是怔怔的,魂儿好似飞到九霄之外去了。谷夫人方才的话,话中有话。钱慕予哪能乖乖地任宋酒离开,上前来扯着钱三夫人的衣袖,“娘……”“撒手!”钱三夫人低吼道,“你还嫌今日丢的脸不够多吗?仔细你爹知道了,非扒了你的皮!”钱慕予瞧见钱三夫人满是怒气的脸,也不知自己是哪点惹她生气了。负气收回手,回了座位。……谷夫人带着宋酒走出办生辰宴的庭院,没有出钱宅,而是让仆人领着去了大房的院落。谷夫人在前边缓缓地步行,宋酒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话不敢言,气不敢喘。按理来说,这谷夫人在临安城并非出名的人物,为何钱三夫人要对她毕恭毕敬?而且钱家的仆人见了她,都像是见了十分尊贵的客人一般,礼数上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怎么,方才与十三娘子说得有理有据的,到我这里便一句话也没了?”谷夫人脚步不停,声音却飘到了身后的宋酒耳中。“谷夫人是长辈,长辈未发言,岂有酒娘先开口的道理。”“哼,你倒是个知礼的,比那十三娘子强多了!”谷夫人也不怕说出来得罪了钱家的人,方才领路的仆人已经往前去通报了,并不在身边。她虽然如此说,宋酒却不能承认。“十三娘子只是太看重琴技了,论礼数,她知晓的应该要比酒娘知道的多。”谷夫人突然停住脚步,宋酒赶紧停下,以免冲撞了她。“你怕什么?”谷夫人转过身,张扬、不羁、无惧,这些个性一下子在她身上体现出来。宋酒一惊,她还没见过有人像谷夫人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即使有,那也是些娇生惯养的小娘子,比不上谷夫人阅尽沧桑后还有如此气势。“我告诉你,人生在世,惧怕是本能。惧权贵、惧死、惧危、惧散财、惧别离,若是样样都惧怕,倒不如用刀子一抹来得痛快。该怕的时候怕,不该怕的时候就挺直了胸膛,还有何人敢欺你?”谷夫人这是在教她道理,宋酒明白了。可她如此说,并不是怕,而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小心防备,以免授人以柄。“夫人心善,有心救酒娘一次,酒娘感激不尽。”“我救你,并非我心善。”谷夫人摇头一叹,这世间能像自己这般的人终究太少。“我救你,只是我欣赏你罢了。”宋酒一愣,何时竟有不相识的人会欣赏她了?方才前去领路的仆人突然折回来,道:“夫人,我们九郎君并不在家。您是要过去等,还是……”谷夫人摆手,“罢了,他不在就算了。你将这几本书放到他房里去,等他回来了说我来过就是。”仆人恭敬地接过谷夫人带来的书籍,叫了旁人来领她们出去。宋酒一路随着谷夫人出了钱宅,此时钱三夫人的宴会也散了。“阿洛!”刚出门,宋酒便听见一道极为欢悦的声音,还有些熟悉。谷一椿站在钱宅前,身旁还停着一辆马车。他此刻可谓是红光满面,高兴得很!谷一椿一见谷夫人出来,小跑着上前,却在看见宋酒的时候刹住了脚步。“是你?”谷夫人睨了他一眼,问道:“你认识酒娘?”宋酒瞧谷一椿看谷夫人的眼神,再看谷夫人对谷一椿的态度,瞬间明白了。怪不得她总是觉得这“谷”姓如此熟悉,原来谷夫人是谷一椿之妻。谷一椿捋着胡须哈哈笑,“怎么不认识?在公庭上见过一面!”第四十七章:寺丞相送宋酒叉手行礼,对着谷一椿说道:“谷老。”谷一椿摆摆手,瞧了瞧谷夫人的脸色,道:“无须多礼!阿洛最不喜别人跟我来这套,你往后见了我也莫要如此。”谷夫人听了,往他手臂上一掐,嗔道:“瞎说什么呢?”谷一椿面上虽是一副疼得龇牙咧嘴的模样,却笑得跟吃了蜜似的。宋酒见谷一椿与谷夫人如此伉俪情深,不禁一笑。传言谷老惧内,看来果真不假。不过这惧内……谷老是甘之如饴吧!“夫人与谷老真是鹣鲽情深!酒娘真是羡慕得紧呢!”谷夫人面有羞色,抬眼见天色稍迟,带着催促的意味对宋酒说道:“日头偏西了,酒娘还是早些回去吧。改日到家里来坐坐,我有些体己话要与你说说!”一边的谷一椿倒是一愣,他还从没见阿洛对哪家的小娘子这般热情过。宋酒点头,笑着应下了。“好!”谷夫人邀她去家里坐坐,说的是家而不是宅子,可见是将自己看成了与她关系比较好的人。待谷老与谷夫人离去,云湘和杜若才走上前来。“阿酒jiejie,那谷老与谷夫人是什么人啊?为何阿酒jiejie这般敬重她们?”云湘初来临安城,对城中的人不甚了解,只好问宋酒。岂料宋酒还没回答,就先招来了杜若的嫌弃。“你是临安人么?竟连谷一椿谷老都不晓得?”“啊?”云湘一惊一乍的,指着谷一椿离去的方向,结结巴巴地说道:“他他他……他就是谷一椿?”杜若赶紧捂住云湘的嘴巴,低声喝道:“小声些!怎可直呼谷老的名讳?”云湘睁着大眼睛,连连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她没想过杜若也有如此激动的时候,不过能看到一次,被她这样死死地捂着嘴巴也算值了!杜若瞧着云湘不怀好意的眼神,心下一腻,赶紧放开手,还嫌弃地擦了擦。门后突然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呀!宋酒娘还没走呢?”宋雪滢从门后出来,笑得春风得意。宋酒没理会她,也只有宋雪滢这般头脑简单的人才会真的以为谷夫人教训了她。云湘瞧不惯宋雪滢那张得意忘形的脸,没好气地说道:“捧高踩低,仰人鼻息的事做起来定然十分有趣,瞧宋二娘子如今的模样便知。”“你!”宋雪滢气得直发颤,什么时候宋酒身边的女使也敢说道主人的不是了?“宋酒娘,你的女使该管管了,否则哪天害了你,你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云湘并非我的女使,她有说话的权力。”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