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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报名。卫校刚刚开办,只有一个年级,空的教室和宿舍就是给他们培训班准备的。倒是十分宽敞。教室先不说,宿舍还是一栋三层的小楼。看来是新办的学校政府的投入还不小。但是统共就一栋楼,是男女混住的。男生在一、二楼,从东边楼梯进,女生比较少,住三楼,从西边楼梯进。两边原则上是不通的,在楼道口用铁丝网给拦住了。今天报名,整个宿舍楼都是乱哄哄的,杨小贝他们按照老师给的宿舍号,好不容易把东西全部搬了上去——要带的实在太多,没办法,从铺盖棉被到脸盆、衣服、鞋袜、比搬家也差不了多少。易慧芬之前就说好的,铺盖由她来带。一来易家有富余的,二来,她发现小贝连棉被都不会缝!要知道,这个时候可还没有拉链这么高大上的东西。在后世普及到任何角落的拉链,在这个时候都没有人见过,所以杨小贝的背包和拉杆箱,大家感到最稀奇的就是这个了,一拉就开,再一拉就关得严丝合缝的,太神奇了有没有?没有拉链,那最简单、连小孩子看一眼就会装的被套,在这时当然是没有的。被套是有被单和包单两部分,一般包单是棉布的,被面是绸缎的,有着比较喜庆的花色。把棉被放在大的包单中间,从四周包起来,在用针线把被单——也就是被面缝合起来,这项工程还是比较复杂及有高难度的。不仅针线要整齐美观,还要牢实耐用。不能被蹬几脚就散了。乡下常常嘲笑邋遢媳妇,有一项必会提到;某人连被单都缝不正!还有一些笑话,说某某傻媳妇,缝被单的时候爬在里面缝,结果把自己也缝到被子里去了……如果杨小贝这个时候出嫁,估计得马上成为被嘲笑的对象了。天可怜见的!她可是在只有几岁的时候看见老妈缝过被单的,那个时候老妈还对她说,女孩子长大以后一定要学会缝被单,否则就嫁不出去等等。结果她还没有长大,简单易cao作的四件套早已经取代了那些被面,她哪里有机会学哦!65被套拉链的普及使得80后的女人们连见都没有见过这些被面的缝制,等杨小贝长大后,早已经没有这门手艺要学。所以当易慧芬到她家里去以后,见到她床上缝得歪歪扭扭的被套,整个人都不好了。听杨小贝说就这还是二嫂缝的,之前是大姐来的时候帮忙拆洗的。易慧芬震惊了!有没有搞错啊!你连这个最基础的都不会,以后出嫁了怎么办?现在女孩子出嫁,在说亲的时候就要拿上自己做的鞋子,织的毛衣之类去给男方看。出嫁的时候,更是男方所有的长辈都要做一双鞋子。所以如果男方家里人多,那姑娘得每天起早摸黑得赶着做鞋子才行。当然,这些如果你手艺实在不咋地,也可以请人帮忙做,只要不拆穿就行。可是如果姑娘家连被子都不会缝,那难道你去了婆家还得每次请人去你床上去拆被子?大牙都要被笑掉了好吗?易慧芬有一种紧迫感,这可不行!以后得多让小贝学着点,要不然到时候要闹笑话了!她自己定下来目标,誓要把杨小贝培养成为出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女子,并且制定了详细的培训计划。以至于在以后的日子里杨小贝被虐得欲仙欲死,恨不得抱着老妈的大腿求放过,“老妈!我真的不想再来一次啊!”也许是易家是心灵手巧全部都给了老妈,丝毫后没有遗传到杨小贝身上。从小的时候老妈就立志要把杨小贝培养起来继承她的衣钵。才不到十岁就要求她穿针引线地学习了。结果说起都是泪,那就是个大茶几,上面排满了杯具。先是学绣花,老妈把样子画好,丝线都配好让她照样子来,结果她能活生生把一朵花绣成一坨屎。接着让学针线,可是那线脚永远都不能成直线,钉个纽扣也总算把线绕成一团死结。后来又教她织毛衣,结果最简单的平针学了一个月,起好头让她织一条围巾,织着织着织没了,线都掉光了……总之老妈被杨小贝气得倒仰,无数次深深怀疑这个女儿是是自己亲生的,唉,怎么说呢,这种事也是需要天赋的啊……可惜老妈还不知道她曾经受过的打击。到了宿舍,她就赶紧张罗着铺床叠被,整理东西。宿舍还蛮大的,水泥地板也比较干净,家人对这个环境都表示了满意。一个宿舍摆了八张上下铺,杨小贝他们算是来得早的,现在里面只有2个人。后来他们才知道,整个班级也就十来个女生,还有几个是走读的,所以这个宿舍里面最终只住了6个女孩子,哦不对,有两个已经三十多了。比如现在已经在宿舍的一位。这个大姐很热情地跟大家打招呼,自称姓谢,“我们家里远,昨天就过来了。听说这次没有几个人,你们不用挤在一起啊。”谢大姐过来帮忙,见她们俩只带了一床铺盖,把她打听来的消息跟她们说了。其实老妈是这么想的,这个时候还冷着,她就和杨小贝凑合一下,等过两个月热起来了再分开来睡。反正她们两个都是小巧型的,一米二的床挤挤也能睡。天热的时候不过就是铺上草席,比较简单不用带太多的棉被等物事。杨小贝无所谓,反正一切听老妈安排,这可是杨家的家训,呵呵。老妈也是个自来熟,一会儿就跟谢大姐还有另外一个姓张的女孩子打成一片,问清楚水房去哪里,又安排二舅去打水。二伯也帮着打扫、收拾。就只有杨小贝一个人坐在一边——老妈没有安排工作,感觉她什么也插不上手。谢大姐见她那样,又听易慧芬说是她妹子,不禁笑道,“芬子你把这妹子惯的,不像你妹子倒像你女儿咧!”,易慧芬也没有不好意思,反而哈哈大笑着说,“可不是!有的时候啊真感觉我们上辈子是母女呢!哎呦,你不知道,我都替她cao碎了心!”她们两人开着玩笑,杨小贝听着脸上黑线,老妈,我能说你也真相了吗?不怪人家这么说。今天老妈还是穿了一件桃红色带小花的棉袄,扎着两个麻花辫,一副爽利的模样。杨小贝则是穿着素面的老式棉袄,领口和袖口都简单了绣了一点花纹,然后用盘扣从半高领领到腰侧一路盘下来。她把头发扎成俏皮的蜈蚣辫,这还是老妈非要她便是的,说披头散发的不好看。底下配着黑色的紧身裤子和皮鞋,坐在那儿磕着瓜子,感觉她不是来上学的,而是来参观的大小姐。刚才在街口的时候,杨小贝发现有卖瓜子的。自己用铁铲炒制,然后用旧报纸裁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