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警察局

    “不是说了，我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怎么还成打架斗殴了？”

    蒋伽年愤愤地看着警察，据理力争地说，随后又看向林叙惟，企图他争辩几句，“阿叙，你说句话啊，这都冤枉到咱们头上了，你还坐那跷二郎腿呢！”

    林叙惟淡漠地睨了他一眼，没作声，视线越过他至另一处，那裹着他的外套，坐在椅子上，头发还乱糟糟的女生上。

    这会光线明亮，视野清晰，虽然她低着头，但足够看清她的长相。

    挺清秀的，和他平时和蒋伽年去酒吧看到的不少歪瓜咧嘴的女人相比，还是这种白净的脸看得舒服。

    只是……真正让他起了波澜的——

    是月光下她那被撕碎一半上衣下裸露的光滑，瘦小的肩膀之下，被她双臂遮掩隆起的双乳。

    不可否认的，在那一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孱弱女生的狼狈模样，鬼使神差地勾起了他心底的欲望。

    接近二十岁年纪的男生，看过黄片，也见过穿着三点式比基尼的女人在眼前跳热舞，舞是好看的，偏偏人没什么感觉。

    他确信自己没问题，只是没有强烈的反应。

    可这个女生，很奇怪。

    林叙惟放下腿站起来，沿着视线的方向走去，在她半米处停下，漫不经心地问：“你说说……我是打架斗殴么？”

    周茵听到声音，垂着的眼眸缓缓抬起，那个叫阿叙的男生，便闯进了她的眸中。

    心跳似停了一个节拍，随即渐而缓地加快速度，她盯着他的脸，嘴巴动了动，却也没说出半个字。

    这一幕落入一旁的女警察眼中，误以为是受害者被胁迫，眉头一皱，挡在周茵面前，对林叙惟警告：“请你离受害者远一点！”

    蒋伽年“嘿”了一声，为林叙惟辩解道：“警察jiejie，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人可是我哥们救的，你这整得我们是坏人一样！”

    女警察冷笑着反问：“难道你们看着不像吗？”

    吊儿郎当、嚣张狂妄，除了长得帅一点，高了点，和那三个被打趴的没什么区别。

    想继续争论的蒋伽年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林叙惟说：“喂，你觉得像吗？”

    他是看着周茵的眼睛说的话。

    周茵终于有了回应，尽管声音很小，但也能让女警察听清，“不像。”

    林叙惟唇角勾了勾，又道：“那你说，我们到底是不是坏人？”

    她咬了咬唇，试图平静下来，然后在女警察的目光下摇头，低声说：“他们不是坏人，是他帮了我。”

    女警察愣了愣，她弯腰下来，认真又不失温柔地问：“你不用害怕，他们真的是帮你的？”

    “嗯。”周茵点头说。

    回答完，她还抬眼看了一下林叙惟，对上了他的眼睛。

    他脸上挂着似非似笑的表情，漆黑幽深的瞳孔，只对上的几秒钟，像是要把她吸进去一样。

    周茵慌忙移开视线，心有些乱乱的。

    随后她听到一道极淡的笑声，不知是在嘲笑谁。

    受害人既然说了，又有警察让他们复述了一遍事情经过，嫌疑解除。

    本来没那么快能走，可周茵注意到，林叙惟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后，不久警察这边也来了人，之后警察让他们签个字就能离开了。

    签字前，周茵听到警察问阿叙的全名，她没看他，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

    他说：“林叙惟。”

    签完了字，他们就可以走了。

    周茵望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突然间想起什么，她跟着追了出去。

    脚步声接近，林叙惟不自觉地放慢了步伐。

    “林……叙惟？”

    他停了下来，侧身转头看她。

    被他投来神色莫辨的眼神，周茵微微怔住，她鼓起勇气开口：“你，你的外套。”

    这几个字让林叙惟笑出了声，他瞥了眼蒋伽年，没好气道：“滚一边去。”

    蒋伽年不明所以，怼他：“干嘛，神经啊你？”

    接着他看看追出来的周茵，再看回林叙惟，眼神来回流转，似懂了点，会心一笑，“我靠阿叙，还是你比较禽兽。”

    林叙惟眸色一暗，“赶紧滚。”

    后者乖乖听话，一脸坏笑地离远了些。

    他往前迈几步，眼神未曾离开过她的身上，停止动作后，他才问：“要还我外套？”

    周茵差点沉沦在他的眼神之中，嗓音一现，让她戛然回了神。

    她匆匆地点了头。

    不知为何，他又笑了。还边笑边说：“把外套还了我，你是想半裸回去？”

    周茵瞪大眼睛，不禁后退一步，同时注视到他那丝毫不遮掩的野性，带着侵略性的眼光。

    她的心脏在怦怦直跳，耳根和脸颊都染了红，她低下了头，不知该怎么回答。

    林叙惟将她的紧张慌乱尽收眼底，收起了笑容，“未成年？”

    他再次问，周茵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问这个，可还是说了。

    “嗯，还有几个月，就要十八岁了。”

    听她这么说，林叙惟忍不住嗤笑，忽然觉得没意思，转身就要走，草草结话，“外套送你了，让那女警察送你回去吧。”

    说完，他没有任何停顿，喊了另一个男生，很快就走远了。

    周茵停留在原地，看着他走，心情有些失落和不解。

    为什么他听到是未成年态度就转变了？没有留下联系方式，连感谢的机会都不给她。

    往回走的时候，她好像听到了几个警察在讨论，说刚才走的两个男生看着很年轻，来头却不小。

    她想再听听还有什么信息，只可惜知情的警察只是摇摇头，不肯再说了。

    ——

    路上，蒋伽年打趣林叙惟，“哟，怎么不让她一起走？难得见你开窍，出师未捷了？”

    林叙惟横了他一眼，说：“人家未成年，谁跟你一样龌龊。”

    蒋伽年有点惊讶，嘿嘿一笑，感叹道：“居然还没成年，意想不到。”

    他冷哼一声，没回话。

    “那啥，到前边路口我走了啊。”蒋伽年说。

    “上哪去？”林叙惟问。

    蒋伽年单挑着眉，得意地说：“当然是回去大做特做啊，我对象已经在酒店等我了。”

    林叙惟啧一声，嫌弃道：“软柿子，你行么你？”

    话一出，蒋伽年张牙舞爪，极力为自己辩解：“什么话！我硬得很！”

    不理他再说什么，到了路口，林叙惟没管他，直接走了。

    他在附近有一套房子，今晚就打算去那里睡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