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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你。”他用指尖轻轻勾了一下她耳边的碎发,“为什么不喜欢我啊?像我这样又帅又可爱的男生现在还找得到吗?”苏阿细笑起来:“你其实一点都没变。”“还是变了一点的,”江垣也跟她相视而笑,“比以前更帅更可爱了。”苏阿细苦着脸看他:“你也太不要脸了吧。”“说真的,我要是女的,校花也轮不到你来当。”“……呕吐。”江垣把她揽到怀里,苏阿细被他身上nongnong的烟草味道包裹着,脸上,脖子上,衣服上,再也没有以前那股清淡的薄荷香。还是变了一点的。苏阿细说:“把烟戒了吧,省得天天呛我。”江垣点点头:“我看看吧。”“你不戒烟以后再也别亲我了。”苏阿细感觉到江垣的手指轻轻地抚过她的嘴唇,他摸得很轻柔,弄得她痒痒的。苏阿细眉毛拧了一下,他低头吻住。江垣没有伸舌头,但是他的张狂和蛮横仍然让苏阿细在这个吻里面变得心惊rou跳起来,她紧张地攥着他的衣角。江垣牵着嘴角笑话她:“还跟我嘴硬是吧。”“……不要脸。”路边有刺耳的汽车鸣笛声,苏阿细警惕地离开江垣的怀抱,发现只是有人路过,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多疑了。苏阿细牵着江垣的手:“我以前不想毕业,也不想结婚。”“为什么?”“毕业了要工作,结婚以后……就不自由了。”“嗯。”“但是后来我看了一本书,书里面记录了一些孤寡老人一个人孤零零死去的过程,里面有两个老太太,七八十岁了,做着邻居,一个人生活着,碰到上门推销的人就觉得很温暖,最后却被人讹了钱。我觉得这样子无依无靠的老人很可怜,我不想变成这样的人。所以我觉得结婚还是有必要的。”江垣苦涩地笑了一下:“我还以为呢。”苏阿细看他:“你以为什么?”“我以为是因为遇见了我。”她想了想:“我不想毕业,是因为遇见了你。”江垣没有问为什么,他盯着苏阿细看了好一会儿,扶着她的后脑勺,在女孩子干净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江垣没有把整件事的原委告诉苏阿细,他也没有说出他的失望。因为她一定会比他更加失望。可是哪怕江垣不说,苏阿细也知道他心里有多难过。他做的每一件事,她都默默地在看。他做的每一个决定,她都会默默地支持。爷爷调解完纠纷,江垣带着苏阿细回学校。貌似,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在回去的车上,江垣闭着眼睛睡了一会儿。他太累了。苏阿细把自己的手帐本拿了出来,她仔细地翻看了上了大学这两年来的点点滴滴。还有和他相处时的每一份甜蜜。每一张电影的票根,每一张合照,甚至他对她说过的每一句暖心的话,都在这里面。在手帐本的后面,加着大一国庆的时候,去上海的那张车票。不知道曾经哪一天,也是把这张票翻出来,她在上面写了一个名字:“江垣。”苏阿细看着水笔的墨迹,把它攥在手里,捏青了指骨。干巴巴的一张旧车票,上面的铅字已经在渐渐地消失,这是她留不住的东西。以后她会去更多的城市,工作,采访,写稿子,全中国乃至全世界地跑。她会从各种各样的机器里面取出新鲜的车票,然后再看着这些票上的铅字统统消失。可是即使知道这些,她此时此刻,仍然心痛不已。本子里合着一张黑胶唱片。唱片上有一句话,是过生日那次,江垣给她写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然而很遗憾,她的信念已经不再需要这些东西加持了。她看到理想的永动机后面,巨大的齿轮艰难地旋转,没有了润滑油,仍然在生涩地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她宁愿从来没有人在她面前歌颂过什么,或者老师们义正言辞地告诉她,你们念书,就是为了以后能够朝九晚五地过上安然无恙的生活,领着足够养活自己的薪水,看起来过得还算体面。没有蜡炬成灰泪始干,没有落红不是无情物,你没有铁肩,担不起道义。任何一个行业,都为了物欲而存在。整个社会,都是为了敲骨吸髓的资本市场而生。你要记住,这个世界是不会因为你而改变的。这样的话,江垣也不会那么辛苦地想要为周野讨回一个公道,也不至于在满怀希望写完稿子之后看到所有的心血石沉大海。有人对他们失望,看着一口黑漆漆的井,批判他们无能。但是没有人知道,他们站在井底,周围的黑暗有多让人绝望。不是失望,而是绝望。江垣把头枕在苏阿细的肩膀上,她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下了车,苏阿细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小礼盒,里面放了一条深蓝色的领带。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打开给他看了一下:“虽然不是很贵,但是我也存了很久的钱才买的,你不会嫌弃吧?”江垣特别高兴地收下:“当然不会。”“那你就开心一点。”“好,我开心一点。”“你开心吗?”“很开心。”“你难过吗?”“一点都不难过。”苏阿细点点头,伸手用力地抱住了他。***江垣周末回了一趟家,上次韩意问起,他才想起来好久没有回过家了。他最近为周野的事情忙得有点疲劳,好像视力度数又加深一点,戴着眼镜看褐色底板上的红色门牌号,如果不眯眼睛还是会出现重影。江垣一边沿着坡路走,一边盯着越来越近的自家门牌,因为隐匿在高大的梧桐后面,所以看起来有点吃力。可是在看清33这个简单的数字之前,江垣突然听到警笛声,他视线飘开,停留在家门口的三四辆警车上面,一窝警察拉起了警戒线。警察停得很密集,碾坏了围墙边少女般的一丛石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江垣还不至于蠢到在这种紧急时刻送人头。他默默后退到大路上,然后才开始跑。然而还是有眼尖的警察注意到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