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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除了她外,再没有人见过那个丫鬟。”“她在撒谎?”若生愣了下,然后摇头说,“不,她没有撒谎。”谎话是需要圆的。所以一个人若要说谎,定然不会胡乱说些没有法子圆起来的话。那日上上下下那么的多人,可除却段素云外,就再也没有任何人见过那个传话的婢女。她说出那样的话来,自然人人都认定她是在扯谎。但一个明摆着要说谎的人,为何要说出一个根本不像是存在过的人来?她身为段家的姑娘,手底下难道还没有一两个忠心耿耿,愿意为她说话的人?便是真没有这般衷心的人,她使些手段也能收买下几个。是以,她为何要说一个没有办法去圆的谎?若生的眼神变了:“你找到那个丫鬟了?”苏彧目光沉沉地瞥了她一眼,往廊下走去。若生亦步亦趋地跟着。“那丫鬟死了。”走至廊下。苏彧背对着她,忽然说道。若生一惊:“死了?”苏彧将手中弓箭倚着廊柱一立,顺手抄起元宝往扶栏外头丢去。“喵——”元宝尖叫一声,动作麻利地在地上打了个滚,而后扭过半个身子,不满地冲着廊下的俩人看了来。苏彧没搭理它,转过身看向了若生:“前天在西城发现的。”若生咬了咬唇瓣。而后低低问了句:“何时死的?”“烂了。”苏彧说。“只怕是你在段家的八棱海棠林里发现尸体的那一日,她便死了。”若生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便是数月前的事了!”段家四表妹,是死在春日里的。如今。已是盛夏。那就难怪那几日段家人上下搜寻,四处打探,却始终没有发现段素云口中那个来为段四姑娘传话的丫鬟了。因为人,早就已经死了。而且那个丫鬟。必然不是段家的人。否则,依永定伯府的规矩。这人便只是个浆洗房上毫不起眼的小丫头,也该被人寻着了。“人埋得不深,那地方土也松,前儿个下了一场大暴雨。露出了一截手指。”苏彧声音平静地说着,“发现手指的人,只觉奇怪。以为地下埋着什么好东西,结果挖出来一看。方才发现,那原来是具尸体。”若生心惊着,问道:“既然如此,你又怎能肯定那具尸体便是三表姐口中传话的婢女?”毕竟尸体都已经*了,面上容颜定然是无法分辨的。苏彧道:“那尸体的腕骨上,还套着一只镯子,同你那三表姐所言的,分毫不差。”“镯子尚在,那就不是因财被杀了。”若生叹息着,语气渐渐肯定,“是灭口。”但掩埋简单,处理尸体的手法粗糙,甚至于连衣物手镯等物皆在原处,想必那凶手其实并不害怕尸体叫人发现。胆子如此之大,其人也必然是个性情张狂的人。她恍惚间又想起了那日自己在海棠林里见到的四表妹。四表妹的死,亦不像是处心积虑而成。更像是,凶手突然之间起了杀意。“那丫鬟去给三表姐传话,恐怕也只是个障眼法了。”若生沉思着,心头原本纷乱的思绪渐渐变得清晰起来,“若我那日没有误入海棠林深处,发现四表妹的踪迹,三表姐便是最有杀人之嫌的人。”她仰头望向了檐外的天空。将近六月的天,已经十分炎热,连偶尔吹来的风也像是火炉子里烧出来的一般,guntangguntang,掠过脸颊时,总带着呼啸而过的热气,让人肌肤发痒。耳畔传来清脆的鸟鸣声。若生没有动,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天空一角。那抹蓝色,几乎要镂刻进她的眼睛里。“我恐怕坏了某人的好事。”苏彧闻言,忽然笑了起来:“这般说来,我倒帮了那人一把?”他当场帮若生洗清了嫌疑,段素云自然就又成了最具杀人嫌疑的那一个。若生听着,嘴角也忍不住向上微微扬了扬。然而,也不知是望着天空看了太久,还是她方才那几个响亮的喷嚏所致,她站在那,盯着蔚蓝的天光,突然觉得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双腿亦有些发起软来,连带着身子也站不稳了。她趔趄着向廊柱靠去。那边上倚着的乌胎铁弓,叫她一碰,“哐当”倒了下去,差点砸着了她的脚。好险苏彧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这才没有叫她被弓给砸个正着。若生心有余悸地低头去看倒地的弓箭,伸手来揉自己的太阳xue,蹙着眉头说:“奇怪,怎么突然头晕得厉害。”鼻腔里,也烫得厉害。就连嗓子,也干得紧。她不过才说了两句话,这喉咙便难受起来。苏彧扶着她,她又开始打起了喷嚏。“果真是着凉了。”他一手扶着她,一手伸出来探她的额,入手guntang。他离得极近,姿态便有些太过亲昵。若生晕乎乎的,站在他臂弯里,恍恍惚惚像是听见父亲了的声音。父亲在哭,扯着嗓子喊她“阿九”。纷杂的脚步声,不知远近,在她耳边回响个不停。她亦气愤得紧,甩袖就走,一面同身旁婢女说,今后再不许他踏入木犀苑一步。婢女喏喏答应着。那是红樱。她大步往前走,突然眼前一黑,撞进了一个怀抱。她踉跄着往后退去。那人便急忙上前来扶她。()第185章病了她在天光底下抬头朝他望去。日光太过明媚,映入她眼帘的那张面孔上,神情模糊,然而她清清楚楚地听见他唤了自己一声“三姑娘”。那声音是那样得温柔。她极尽全力,终于看清楚了他的脸。眉眼陌生,可那一瞬间,她看清楚了他微微上扬的嘴角。他对视过来,眼神里有着令人窒息的笑意。她立在那看着,呼吸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