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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一天冷过一天,阴沉了几日,眼看着该下雨了,却迟迟没落。上回王悦送的那几只蟹,杨启程跟厉昀留了一半,剩下的送给厉昀父母了。厉母吃得很开心,让杨启程一定得代为感谢王悦周到心细。杨启程听说邻市远郊新建了一个民宿度假村,温泉不错,着人打听过了,衣食住行娱乐设施一应俱全,便打算请缸子一家过去玩儿两天。晚上吃过饭,杨启程想起这茬,抱着乐乐走进厨房。厉昀正低头洗碗,然而水槽里水快要漫出来了,她手掌搭在水龙头上,却半天没有动静。杨启程喊了一声。她吓得身体一震,回过神来,赶紧将水关上。乐乐手里抱着一个小车模型,嘴里咿咿呀呀,玩得津津有味。杨启程换了只手,将他单手抱着,“周五和缸子他们自驾去泡温泉。”厉昀愣了愣,“已经定了?”“没,跟你商量。”“我……”厉昀低头,从水槽里捞了一只碗出来,拿洗碗巾擦了一下,又停下动作,“……我去不了,正要跟你说,周五高中有个同学结婚。”杨启程看她一眼,“去几天?”“周四过去,之后还有同学聚会,可能周日才能回来。”厉昀说了句抱歉,“能不能改到下周。”“成。你回来再说。”厉昀像是松了口气,又说,“那乐乐你一个人带行不行?不行的话,我放妈那里去。““可以。”厉昀点了点头,接着洗碗。杨启程并没有急着出去,立在门口,过了片刻,忽问:“哪儿?”“什么?”厉昀愣了愣。还没开口,忽听玻璃窗上一阵噼噼啪啪的声响,雨终于下了。杨启程往外看了一眼,外面天色泼墨似得浓稠,灯火影影绰绰。他转过目光,把乐乐往上颠了一下,平淡地问:“你同学,在哪儿?”“哦,青岛。”“啪”的一声,乐乐玩具车掉地上了。厉昀冲了冲手上的泡沫,将玩具捡起来塞给乐乐,“你们去客厅吧,厨房里乱七八糟的。”杨启程瞥她一眼,抱着乐乐出去了。☆、(33)生病(下)周四清早,朦朦胧胧间,杨启程听见厉昀喊她。厉昀坐在床边,“我走了。乐乐八点多醒,你提前十分钟把奶粉给他冲好。要穿的衣服,我已经搭配好了,在第一个柜子里,你每天给他换一套。隔两个小时看看要不要换尿不湿,三个小时要他喂一次奶粉……”杨启程听着,没插话。厉昀把所有细节都交代完,一霎停了下来,似在思考还要补充什么。半晌,站起身,“那我走了,要有什么问题,给我妈打电话。”杨启程说了句“好。”厉昀披上外套,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又体贴地将门关上了。几分钟后,轻微的关门声,整个房子彻底归于沉静,只有外面的雨声,淅淅沥沥。杨启程翻了个身,看了看一旁还在睡熟的乐乐。杨启程伸手碰了碰他rou嘟嘟的脸,“小子,你妈走了,你还睡得着。”乐乐兴许在做什么梦,砸吧了一下小嘴。杨启程平常不是没带过孩子,但真完全一个人,还是免不了手忙脚乱——乐乐是个急性子,奶嘴迟一分钟塞进他嘴里,都要哭得惊天动地。一天下来,好歹安然无恙地把孩子给塞进了被窝。然而厉昀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还是漏了一点——半夜得经常给乐乐盖被子。第二天清早,乐乐便咳嗽起来,鼓着一张小脸,咳得满面通红。杨启程不敢耽搁,穿好孩子赶紧送去医院。去得早,儿科人倒不算多。医生看过之后,只说是普通的感冒,开了点儿药。杨启程抱着孩子离开儿科,正要走出医院一楼大厅,又停下脚步,立了一会儿,回到导诊台。“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杨启程抬眼看了看她身后的指示牌,“……查血型挂什么科?”雨消停了半天,入夜又大了起来。杨启程醒得早,听见雨水砸在床上,噼里啪啦,整栋屋子都似要跟着散架一般。他披衣起床,打开窗户,靠窗点了一支烟。大风夹着雨滴钻进来,杨启程侧了侧头。风将烟头撩起青色的烟雾,红色火星似乎随时都要熄灭。乐乐八点多醒了,杨启程正给他穿衣服,收到厉昀的短信,嘱咐他给孩子添件厚衣服。杨启程放了手机,从衣柜里翻出件厚外套,先拉过乐乐左手臂套进去。乐乐有起床气,又感冒了,情绪恹恹。不知道是不是杨启程动作重了,他一瘪嘴,立即哭起来。杨启程哄了两句,乐乐反而哭得愈发厉害,又咳嗽起来。杨启程也管不着了,赶紧把他衣服穿好,拿过一旁凉了一会儿温度正好的奶瓶,塞进他手里。乐乐抽抽搭搭抱着奶瓶吮了几口,渐渐止了哭声。杨启程绞了块热毛巾,给他擦了擦手和脸。待他吃完了,冲了一剂感冒颗粒。丁点儿大的孩子,机灵得很,明明药水也是甜的,却总能准确分出来什么是药什么是糖。杨启程不得不按着他,把药水一勺一勺灌进去。半杯药水喝完,一大一小两个人都累出一身汗。杨启程叹一口气。乐乐吃过药,玩了一会儿,又睡着了。杨启程把换洗衣服,奶粉奶瓶尿布等收拾了一下,抱着孩子,叫了辆车,去红星小区找乐乐外婆。厉母见乐乐病怏怏的,心疼坏了,先把杨启程批评了一顿。杨启程小坐片刻,去公司处理了点儿常规事务,回家开车往医院去拿化验结果。雨已经小了,空气里一股潮湿的气息。车子没点火,杨启程嘴里含着烟,坐在驾驶座上,手里捏着薄薄的化验单。他盯着血型那栏,看了许久,最后将单子一叠,塞进副驾的文件袋里。正要发动车子,想起什么,手一顿。他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片刻,那端一个甜美的女声,“您好……”“我找陈总。”“请问您有预约吗?陈总出差去了,过几天才能回旦城。”“去哪儿出差了?”前窗玻璃被雨水模糊成一片,视野里一切都被扭曲了。“青岛。”·从图书馆出来时,西边天空散尽了最后一缕霞光。杨静站在台阶上,给韩梦打了个电话,把手机揣进口袋,往食堂方向走去。快到宿舍,兜里手机一震,掏出一看,一个陌生号码。杨静接起来,“喂,你好……”便听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