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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据李管事交代,贵和长公主曾经派过府里其他几个管事来看过,那几个管事就地检查一番,见李管事夫妇和庄子上下确实穷困,地里粮食也确实长得不好,便连带着那李管事编造的关于静影犯了邪祟的传闻回去复命了。薛直让人把李管事、书柳、李芒一干人等先押了下去,关了起来。屋里只剩下自己人后,郑绣不禁纳罕道:“公主也不是那等昏聩之人,怎么会派过几个管事来看过后便不了了之?”薛直想了想,道:“大嫂宫中出身,并不会把庄子上的亏损放在心上吧。”是这样吗?郑绣觉得贵和长公主是那种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庄子的收成她或许不会看在眼里,但是庄子上的人在欺上瞒下,她真的会不介意吗?还是说,她也相信了外头的传闻?“那个静影你知道吗?听说从前是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郑绣问。薛直仔细回忆了一下,最后道:“我幼时母亲便在小佛堂隐居,那时候她的丫鬟们好像就都被遣散了。至于其中有没有一个叫静影的,我实在记不清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不记得倒也在情理之中。“那我回头去问问老太太吧。”郑绣道。薛直便上前拢了拢她的肩膀,“好啦,白日里刚被那疯子吓过,就别再想这回事了。反正李管事夫妇已经认罪,咱们这趟也算不虚此行。下午咱们就好好在附近走走,散散心。”薛劭也帮着道:“对啊,娘,别想那些不好的事儿了,大夫都说你要放宽心好好休养。”不过被吓了一下,这两父子到都是如临大敌,郑绣心里又觉得而好笑,又觉得甜蜜。*下午晌,薛直便带着郑绣和薛劭去附近转了转。庄子上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不过是图个自由新鲜。薛劭骑在马上就不肯下来,郑绣看着好笑,道:“骑马就这么好玩?”薛劭点点头,十分认真地道:“好玩呀,娘,你要不要学骑马?”郑绣也有些好奇,不过担心自己这身娇rou贵的的身子不习惯,就问:“好学么?我怕我学不会。”薛直便让一个侍卫过来看着薛劭,他自己从马上下来,道:“有我在,好学的很。”说着便又让人牵了一匹马过来。薛直熟练地上了马,然后往下探过身子,对着郑绣伸出手,“来,我教你。”郑绣轻轻一笑,一脚踩在马镫上,再递过自己的手。粉葛和白术护在她身后,防止她摔下来。薛直毫不费力地就把她拉上了马。郑绣坐在薛直身前,有些紧张地道:“你慢些骑,我怕摔下来。”薛直一手执辔头,一手轻轻揽住她的纤腰,指导她说:“你身体放松些,双腿稍微用力夹住马背就成。”郑绣照着他的话做了,薛直便抖了缰绳一下,马儿朝前慢慢走起来。薛劭也在后头跟着慢慢的走。郑绣还不忘回头关心薛劭道:“阿劭,你一个人骑没事儿吧?”薛劭笑道:“娘,我都骑过好多次了,没事的。”“那你也慢些骑,仔细些。”看到他马边还跟着两个侍卫,郑绣才放心一些,转过了头。三人也没有目的地,就这么信马由缰地走了一路。郑绣有些吃不住劲儿了,就往后靠在薛直的胸前。薛直几乎将他揽在怀里,不觉得马儿走得慢,只恨不得它再慢些。就这么骑了一个多时辰,庄子上一圈都绕遍了,也确实没什么景致可以看了,一行人便回去了。天黑前,薛直让人迅速地收拾一通,一行人准备回城。郑绣刚得了骑马的趣儿,便不愿意再坐车了,薛直也有些小小的坏心思,便同意让她跟自己一起骑马回去,只让粉葛和白术拿了斗篷给她包好了,免得她着凉。回到庆国公府的时候,天已经不早了。茗慧提前得了信儿,已经张罗好了夕食。因为前头两天吃了几顿庄子上没什么油水的饭菜,庆国公府的饭菜就显得格外美味,就是郑绣都吃了整整一碗饭。在庄子上没能好好洗个澡,回来了自然要好好洗漱一番。净房里挂了厚重的帘子,角落里熏着几个炭盆,檀香的大木桶被灌了大半桶热水。郑绣脱了衣服下了水,便发生了一声舒服的喟叹。茗慧和粉葛把她悬在木桶外的黑发打散,打了热水轻柔地给她洗头。郑绣骑了许久的马,一身寒气很快尽被除去,舒服的昏昏欲睡。没多会儿头也洗完了,茗慧负责给她裹着头发,粉葛和白术则一起拿了寝衣给她换上。穿好衣服,郑绣便回了主屋。薛直也沐浴过了,穿着白绫寝衣,胸口微微敞着,露出裹着白纱布的精壮胸膛。郑绣给他换了这么久的药,倒也习惯他这模样了,只笑着说他:“刚沐浴过就穿这么少,也不怕着凉。你那衣襟是怎么回事,系不起来是不是?”薛直便拢了拢衣襟站起身,接过干毛巾道:“你坐着去,我给你擦头发。”丫鬟们便都十分有眼力见的退了出去。“阿劭呢?”“已经睡下了。”“那个李管事你准备怎么处置?”“先押着,她那媳妇到底曾经是大嫂身边的宫女,我明儿个去问问大嫂的意思再做定夺。”“是该问问的。那个书柳的事儿,你也可以旁敲侧击问问。我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嗯,好。”两人絮絮叨叨地说了会儿话,郑绣的头发也干的差不多了,便一起上了拔步床。薛劭这天心里有些痒痒的,白天搂了郑绣好一会儿,他又不是清心寡欲的苦行僧,自然就有了些绮念。两人还是像之前在郑家那么睡,薛直睡在里头,郑绣睡在外头。他的伤还没有好全,郑绣怕压着他的伤口,便尽可能地挨着边睡了。薛直也往她身边蹭,宽大的一张床里头半边就被空出来了。郑绣一侧身,就看到他眼睛亮亮地盯着自己。“你睁着眼睛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