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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这辈子除了渣男就是病娇了吗!?②

    

难道我这辈子除了渣男就是病娇了吗!?②



    我拖着行李从别墅区出来,网约了一辆车,上了车直奔市区,离婚协议虽然是一周前准备好了的,但当时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主要是我没打算继续待在这边了,我就想着离婚手续办完以后就去别的地方,租房子没啥意义,干脆就酒店妥当。

    而且离婚之外,我也要把卫翮跟自己的经纪人协议提前解除,之前签的时候是一口气签了两年,距离到期还有九个月,回头写离职协议递过去他工作室吧。

    我写着辞呈还点了个夜宵,边吃又边跟我那帮忙搞离婚协议的大律师唐黎聊苏缙会不会签那份离婚协议。

    唐黎说起来原本还是苏缙的法律顾问,我从前还是苏缙正经的执行助理没少跟他接触,各样新计划涉及到的法律方面都需要他出面,而执行敲定又需要我审核,每个月总有几天我跟他还有相关的高层是要一起加班加点关在会议室里,自然就熟络起来。

    不过我跟苏缙结婚后,唐黎就辞去了苏缙公司法律顾问的职位,苏缙对他是万分不舍,我也能理解,苏缙的那几件公司吧,其实只有总公司算他自己白手起家得来的,其余几间的存在更像是为了账目分流在其他三四线城市搞出来的陪衬,这种手段是需要强无敌的会计和超神的商业法律顾问双管齐下才能做得漂亮不会被发现是在钻空子。

    唐黎可谓是苏缙创业开始就在帮他盯着各项事宜法律协助,到如今都已经快十年,两人即使合作伙伴也是彼此默契的兄弟,结果突然这兄弟就不干了,还说要专业去当离婚律师,别说苏缙蒙圈了,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于公为了公司发展,于私苏缙也希望我劝劝,所以当时我还约了他吃饭聊一聊。

    结果怎么说呢,唐黎这个人名字听起来挺甜美,一不留神就能想到棠梨,但实际上这就是把刀子,我自认为人圆滑八面玲珑长袖善舞,但是对上唐黎,正经公事上可能他还留点仁慈之心,看我比他小了四五岁是个正经后辈的份上,只用委婉的钝刀在我背上刮两下,到了私底下不跟工作沾边儿,好家伙,那可真是把刮骨刀,三言两语能气得我只恨不是生在江湖纷杂的时代,可以直接抽出四十米大刀砍了他的脑袋!

    所以这顿饭,我们两压根没聊出个所以然来,只因为他说了句:“信我,我当离婚律师,对你好处大大的有,往后找我接你的案子,我给你打八折。”

    “我现在只想把你打骨折。”

    我意识到苏缙苏柔有问题的后一秒,我就打车去了他的律师事务所,关了他办公室的门,问他一般斗殴怎么个判决法,唐黎把他的百叶窗一关,又拿着手机cao作了下什么,最后开始脱上衣躺在了他的招待客户黑皮长沙发上:“哪来的打架斗殴,不是你给我推背松松筋骨吗。”

    太上道了,我何止给他松了筋骨,我差点把他脖子给掰断:“你丫的早发现有问题!你开始不说就算了毕竟他跟你关系铁,合着看我都跳火坑里了你也不说你是个人吗,牲口!?他是你兄弟我不是你学生么!?为人师表终身为父你看着自己闺女跳火坑有你这么当爹的!?”

    我大三选修的课程里还有商业法,唐黎这人就是我那名誉教授,每周六晚上连线教学,期间还在线下见过几次,我为什么会挑了这么个城市奔过来,还不是该死的老师给我吹上天去了,我几乎都快怀疑他是故意引着我过来了。

    不过冷静想想,我们线上课程刚见面的时候,唐黎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而且也没有对我过多关注什么,是到了大四快毕业,他线上给我改论文我不经意说想回国发展,他才沉思了片刻后说起了他在的城市,也没有让我去苏缙的公司,当时他给我推荐的是另外两家也挺好的贸易公司,是我自己后来做功课发现了苏缙的公司似乎更适合我。

    路是我自己选的,他顶多算个知情不报,揍一顿就差不多了。

    等我发泄完了这人差点爬不起来,背对着我瘫在那哼哼唧唧说,他也是偶然看到了苏缙苏柔的合影才觉得不对劲的。

    按唐黎的说法,他跟苏缙认识的时候,苏缙身边并没有苏柔的存在,当时苏缙跟自己的几个高中同学合资整公司做小户型大容量精装方向的装潢设计,靠口碑在这个行业站住了脚后,逐渐渗入到材料专业队伍等等方面做大,需要专业的法律顾问加入。

    当时的唐黎原本是卫翮所在的经纪公司的法律顾问之一,卫翮可能是听说了些他的事情,转身跟苏缙提起过吧,所以苏缙找了过来,以更高的薪酬挖角了。

    他是从来都不知道苏柔存在的,苏缙身边几乎没有任何苏柔的痕迹,否则我也不至于交往那么久都没发觉到自己居然特么的给一个傻白甜当了替身。

    一直到苏缙跟我求婚成功,唐黎作为伴郎之一和同样当了伴郎的卫翮去苏缙家里试穿伴郎礼服,顺带的也帮苏缙参谋一下婚礼的其他事宜,唐黎换完衣服出来后,看到卫翮的手机屏幕亮了,他只是无意间看到了,那屏保的图片是张照片,三个看起来顶多是初高中生的模样。

    两个男高中生很显然是苏缙跟卫翮,被两人簇拥在中间的小姑娘眉眼间有我的痕迹,却肯定不是我。

    毕竟唐黎也知道,我压根是国外长大的,也是回国后才跟苏缙认识上的,怎么可能在初中的时候就跟他们合影了。

    所以当时他就问了这两位,那是怎么回事,或者说,苏缙跟我到底怎么回事。

    苏缙给出的解释是,照片里的姑娘是他表妹,小姑娘很可怜,父亲沾花惹草逼疯了母亲,苏缙的mama于心不忍接回来养在了他们家里,为了不让小姑娘觉得是寄人篱下改了姓说是他的亲meimei,不过初中的时候也不知道小姑娘怎么就发觉了事实,情感上接受不了,正好她那沾花惹草的爸爸突然就悔悟了,成天来找女儿又哭又跪,苏柔就心软的跟自己爸爸出国去了。

    苏缙真诚且信誓旦旦的说,他是真的喜欢我,并不是因为我的脸,他娶我一是为了爱情二是为了我的才干,他需要的一直是我这样有头脑有手段还会过日子的好姑娘。

    唐黎跟他认识多年,也算了解这人不会乱搞,苏缙这么多年是真的洁身自好,对人对事都认真,所以姑且信了,说最好尽快把这件事跟我说明白,免得日后我突然知道了苏柔存在,反而不好。

    苏缙答应的可认真了,说结婚后一定找个好时机跟我说他那个表妹,结婚前就不说了,怕我想多了又拒婚了,那他都没地方哭去。

    呵,没地方哭的人是你吗?分明的是我这个被丈夫被朋友被老师联手蒙着的大傻叉!

    我觉得苏缙应该是会签的,我提出的条件并不过分,结婚到现在快一年,我作为妻子付出的远比我当他执行助理那会还要多,他在这座城算得上数一数二的成功人士,但在全国而言也不过是前三百强,往上比他牛气的大佬多去了,而他显然不是满足于目前状态的人,他想要把这行业吃透走的更远,那就必然需要多跟比他更强的人手里分到rou吃。

    除了实力,人脉资源,上边风向等等,一些不能光靠表面意外获得的东西,是人际关系走动,太太们的茶话会里边慢慢摸索出来的。

    我一个老老实实学商业金融的姑娘,结了婚当不成黄脸婆,反而重回了学生的身份,白天给他那表妹收拾烂摊子,晚上还要线上连麦跟老师学习人际关系学人际关系心理学,周末雷打不动瑜伽形体社交礼仪,硬生生逼着自己放弃喜欢的休闲装学会踩着细高跟跳社交舞。

    要会品酒,要懂古董,看明白了古典歌剧,学透了香水暗语,我当执行助理尚有工资,我给他当老婆反把自己的存款投入进去不少,而利益都在他口袋里,我特么什么都没捞到。

    离个婚我要回自己的投入资金,谈一谈夫妻财产分配不过分啊,这要是不愿意,那我只能把他跟苏柔那不清不楚的关系摊开了说了。

    要名声还是要钱,我可民主了,你选一个我都答应你。

    唐黎听我放狠话就冷笑:“行了,知道你决心多大了,放心,他就算不想给,我也能给你把你要的都给你拿下来,事关我的酬劳,我不会客气。”

    “反正事情交给你了。”

    我知道唐黎这人跟我性格有点相似,最忍不了的就是被骗,尤其是亲密关系里的欺骗,父母兄弟夫妻儿女这种亲密关系里,一旦存在污点,就会让这份关系变得恶心又发臭,所有曾经的温柔美好都变得不堪,与其虚伪的假装不在意,不如撕破了全丢了。

    苏缙最大的错就在于,他一口气把两个对他熟悉又信赖的人给骗了,我早在他第一次来找我谈工作问题的时候,就说过我跟唐黎的师生关系,在面试前公司官网上并没有照片,我误以为只是同名,到公司面试后获得了公司的内部宣传图册才看到了照片,确认后为了避嫌,所以才放弃了入职。

    苏缙当时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坚持让我入职,并说这没什么可避嫌的,他了解我的能力,他是为了不错失人才才亲自来跟我面谈。

    我当时多感动啊,我以为自己遇到了伯乐,满怀期待和被赏识的欢愉站到他身边去,当了他手里最好的一把刀子为公司赴汤蹈火,到后来把自己也彻底栓在了他手里,以为自己找到了精神伴侣,我嫁给了爱情。

    合着你他妈的当我是一个傻白甜连公文开头都能写错的玩意儿的替身?

    我越想越气,又点了一堆吃的,化悲愤为食欲,差点吃吐了,才在酒店房间里揉着肚子慢慢走几圈消食。

    临近半夜一点多吧,手机振动起来,我还觉得有点撑不能睡,但是已经有些犯困,所以看也没看的摁了接听键。

    “阿觅,你到哪了?”

    是卫翮,我愣了一下,恍惚的想起来这人今晚要出发去某城市参加个现场活动来着,我作为还没有辞职的生活助理,要陪着他一起去。

    “……你先做公司的保姆车过去吧,我跟你在机场碰头。”我摸着自己鼓鼓囊囊的肚皮,心说亏得我吃了不少,上飞机后不会因为饿而睡不着了。

    “诶?……嗯,好吧。”

    他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沮丧,如果是从前我会问他遇到什么事了,但是吧,我这人就这个脾气,我不想计较的时候,我都可以忽略不计,但我想计较的时候,任何沾亲带故我都会列为敌对,要杀一起杀,更何况——

    卫翮也不无辜啊,他跟苏缙可是从小一块儿玩大的,他完全知道苏柔的存在,第一次见面就表现出了异常,可他就是什么都不说。

    既然他非要当个包庇者,那他就该知道,包庇是共犯,主谋会死的很惨,共犯也必须脱层皮。

    那我管你开不开心,我只做自己身为生活助理应当做的事,超过协议范围就不关我的事,你爱咋咋的,死了活了都是你自己的。

    所以我啥也没问直接挂了电话,把两个行李箱快速整顿,原本至少要五六个才行,但后来我一看那些衣服大多都不是我喜欢的,是为了苏太太这个名头置办回来的,所以我在路过某二手奢侈品点的时候,贼干脆的让网约车暂停等我下,把那多余的几个箱子丢进去让店主挑着收了倒卖。

    也算我买的时候够小心,先在秀场时尚博主哪里做足了功课,自己也跟时装审美老师谈论一番,最后才敲定入手的款式,加上我算是标准S码,大多勤于管理自己身材的有钱姑娘都这个尺寸,现在这些东西也都还有很好的市场,所以店主愉快的都留下了,我算是回血了一波。

    收拾完了,我给唐黎打了电话说要陪卫翮出差三天左右,期间如果苏缙联系他,不用问我意见,直接处理就行。

    “那他联系你呢?”唐黎忽然这么问了我一句。

    我想都没想的一边摁电梯,一边说道:“离婚事宜我已全权委托唐律师,他的话就是我的想法,苏先生跟他谈就行了,抱歉我这边很忙,再见。”

    “呵,不错,你要是现在转去学法律,未来一定能成个出色的大律师。“

    “不了不了,我以后都不想学任何东西了,有钱了我就到处旅游去,当个大闲人它不香嘛!”

    “没出息,行了,自己路上小心。”

    “老师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