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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希望他再度成为薛凝的他,拿着手机冲动拨出电话,那头铃响响了几声才被接起,声音听不出来是在睡眠状态还是清醒,她突然就卡壳了,支吾着不知所措。“有事吗?”“没什么事,只是要告诉你,衣服我来不及送洗,你自己来拿回家吧。”那头愣了下,随后笑了起来,“我早该知道的。”段笙笙被堵了一顿,有些气结,可听见他随后那一句心又放了下来。“我这边刚结束工作,等我一个小时,到门口接妳。”她低应嗯了声后急收线,辗转反彻又躺了半个小时,算准时间拿起包,朝柜台的同事交代注意事项,便急着往门口跑。她跑得飞快,像是急会男孩的女高中生,不管不顾周遭有多少只眼睛在看,一瞧见苏格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前时,就算跑得狼狈颠波,立即敞开笑颜迫不及待的来到他面前。他显然被她一阵风似地模样吓到,连忙伸手护住她,自己也退了两步,稳稳撞在水泥墙面上。天际线已经露出曙光,当初圣医本院计划之初是走酒店集团迎宾车道式的设计,这代表在门口的一言一行都将让人看得彻底。来往的医护同仁看了他俩的模样也露出暧昧的笑意,他神色淡定,拍拍自己的衣服,将她拉在身侧,一路绕过电梯,沿着安全梯往负一层停车场的方向去。“记者会还顺利吗?”她是明知故问,因为所有的细节早上网关切过,她不过是想亲口听他说而已。“大事已经化小,现在只有赔偿问题。”简单三言两语带过,他似乎是不想提太多于事无补的话,她也察觉了,安静了几分钟,嗅了嗅鼻子,发现密闭的空间里有食物香气。苏格点了下她额头,从后座地板提起纸袋。“今天来不及手作,麦当劳早餐将就一下。”“速食也挺好,当住院医师这时间点有得吃就偷笑了。”她兴致高昂拿出汉堡,双手把咖啡给放到饮料架上。这时苏格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邀请函,在她面前晃了两下。“手张开。”段笙笙不明所以,还是老实接下。“下午我休假,认识的朋友邀我去看一场讲座,有没有兴趣?”“有、当然有!”看也没看内容,她立即应下,“需要着正装吗?”他摇头,紧接着发动车子,“不用,这是公开活动,谁都可以参加。”车子驶进市中心的商业大厦间,阳光直射进车内,刺得她的双眼有片刻不能适应,苏格替她拉下遮阳板,一手遮在她眼前好一会儿,缓声问:“吃完早饭睡一会儿,到了我喊妳。”瞎折腾一晚,段笙笙也真是累了,没有任何负担的枕在他昂贵的订制外套上睡了过去。到达湖滨区讲座会场时已经将近午餐时间,主办方看见苏格携伴而来,贴心安排了休息室给两人,可毕竟是无国界组织主办的场子,风格很简单朴素,四张铁椅,一条长桌,桌上摆放几瓶泉水就是全部了。因为随着苏格一起来,她也因此领到了一张特别的出入证,可以进出所有展区而无需排队。看到一身丛林探险装扮、貌似主持人的靠近,她在一旁听了会儿,知道对方有意临时请苏格去做一段演讲,在苏格与主持人对稿的时间里,她看见苏格对自己饱含歉意的笑,她摇头,手指外头表示自己可以趁这时间外出走走逛逛。她一向独立自主惯了,穿插在工作人员里走过几个展区,在没人导览的状况下也能看得颇有心得。摄影展的主题很单纯,就是拍摄战地里无国界医师最真实的一面,所以照片清一色是黄土飞扬。所有照片当中,大大小小的孩子环绕在这些无国界医生身旁,或站或坐,或是吃糖。一名助产士抱着刚出生的婴儿眉开眼笑,背景衬着的,是几名荷枪实弹的维安部队。在和平的年代里,接受优质的医疗服务是那么理所当然,但是战火下所求的不能多,平安诞生在粗布里就是种幸福。走过几张照片,她已经很有感触,偏偏其中一幅画面更吸引她的注意。全开大的画框里是一张克难育婴室的照片,地毯上摆满四五十个婴儿,标题写着:百分之五十。“她不懂这意思,弯腰想查看注解,却发现因为场布未完成,说明文字还未贴上。“这张照片取名的含意,是表示在那的婴儿存活率只有百分之五十。”突兀的出声让她吓得不轻,她一回过头,看到宋以朗站在身后,同样是一身西装笔挺,却少了急诊室里的那份戾气。“你在这做什么?”“我?”宋以朗耙过黑发,笑容浅薄,“我也是主办方之一啊。”其实早在她跟苏格一起出现时他便看见,可是前一夜的荒唐造成他再度见到段笙笙,大喇喇如他竟衍生一种情怯之感,为了收拾自己崩坏的形象,宋以朗刻意收起轻浮,步履端正,谨慎言行,企图重新营造形象。“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带妳四处走走。”瞥了他一眼,发现他略带紧张的目光看着自己,已经没有稍早在急诊时的心浮气躁,她一向是秉持得饶人处且饶人,可是一想起他曾经对苏格的敌意,偶尔也无法遵循原则。“不用了,我自己走走看看就好。”宋以朗见气氛不对立即追了上去,情急之下拉住她的手,“段笙笙,我都已经是真心诚意的在道歉,妳的医者仁心到哪了?”装正经不行,他改用痞子招数,她走到另一帧照片前,漆黑的眼睛里毫无笑意,“在你彻底踩线前我还残留一些,现在恐怕只剩百分之十,如果你可以离我远一些,或许分数还会往回升也不一定。”“段笙笙,妳不能对厚此薄彼,我不过是稍稍踩了一次线,罪不至死,妳就不能原谅我心直口快?”“我不生气,可是心里面还有疙瘩,每一次看到你就会想起你说过的话,我可以对你微笑,可是无法再以客观的心态看你,你跟我之间隔着的不止一个人,我们是两个世界,而你在线的那一边。”在她的世界里,她像是一只风筝,线的另一端在苏格身上,他走往哪,她就往哪飞,任何人之余她都没有了意义。他脸色暗下,沉着声音问:“要我当年学的是心理学,是不是就有机会抓住妳?”风吹起原地搭建的圆顶大帐篷,她微微闭起眼,偏过头去。“不会有机会的。”她回得残酷且无情,“我看过不少心理医生,但不是每个都值得爱上。”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她以为宋以朗也知道自己该是打退堂鼓,可她得到的答案却非如此。男人的自尊经不起挑惕,尤其是让情敌给比下。宋以朗语带讽刺,说出口的话不经思考,“如果妳觉得他价值连城,那苏格呢,他怎么想妳,他要是觉得妳值得,为什么当时要替妳结案,自己远走瑞士?”这问题让她无从答起,她愣了愣,狠狠瞪了他一眼。他也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