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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里闲逛。赵蕴是个爱玩的,拉了春芜并几个稳重的家仆,便一起出去了。他原说要与师傅讲一声,赵蕴却担心怀清和赵香枝不放行,不由分说就拉着他跑。坊市里可真是热闹呀,他跟着赵蕴吃了许多东西,肚子都鼓鼓的呢。怀清弹了下他额头:“赵蕴的身份现下也是麻烦得紧,你们出去需小心,莫让家里人担忧。”叶瑜忙点点头:“知道的,师傅。我们带了好几个人呢,还有武艺在身的。”他还要说什么,目光一闪,瞟见前头有人,“师傅,是从芳公主。”从芳公主今年已到婚嫁之岁,只皇家毕竟特殊,皇帝虽想与她指婚,她却不愿,只把皇帝气得吹胡子瞪眼。她一身时下盛行的装扮,显得尤为娇美。见怀清回头向她行礼,忙娇羞地迎上来:“国师且莫多礼。”怀清不待她触碰到,便起了身:“公主何故在此?”从芳红着脸,扭捏了一阵:“国师,我,今日父皇又问我姻缘之事。”怀清点点头:“公主已到婚嫁之年,是该cao心。”从芳痴痴地看他:“国师,国师难道不知我......”“哎呀,这不是怀清国师和从芳公主吗?这大热的天,在这里做什么呢?”辛婕妤摇着扇子,从不远处花丛踱了过来,“说来这天也真是古怪,凉一阵热一阵的。”“辛婕妤。”怀清眼观鼻子,“立秋虽过,暑热未退,气候反复,是该提醒宫中人当心。”辛婕妤笑容嫣然:“国师,你同公主做什么呢?”“小道方从宫外而归,路遇公主。”“哦~”辛婕妤双眸一转,“此处确实是往摘星楼去。那,从芳公主为何在此呢?”从芳自辛婕妤出声后,便满脸冷凝不耐:“我在哪里,与你何干?你不也在这,做什么来了?”辛婕妤咯咯笑起来:“我呀,这不是想去望杏苑逛逛嘛,正好遇见了。”“我也去望杏苑,不可以吗?”辛婕妤拿贝齿咬了下团扇:“当然可以,不过呢,我建议公主去趟附近的司星监,算算这姻缘落在何处,省得叫陛下和王美人成日里焦心呢~”“你......”从芳俏目圆睁,瞪着巧笑嫣然的辛婕妤,怀清和叶瑜站在一旁不出声。从芳强压了怒火,转眼看见怀清,突地展颜一笑:“何必那般麻烦。便叫国师为我算上一算,我这姻缘落在何处?”怀清终于抬起头来,目光往从芳脸上一溜,又瞥了眼似笑非笑的辛婕妤,道:“小道不善算卦。此事还是寻司星监罢。”他懒得理会二人的争锋相对:“二位贵人,小道尚有要事,便先告退了。”他因着皇帝宠爱,实则地位颇为超然。只是他向来谦和有礼,从不落人脸面。此时也因刚从赵香枝处回来,便见着烦人的纠缠,心中不喜,便有些不耐烦了。从芳眉头一皱。她性子实有些娇蛮,若非怀清为皇帝所喜爱,又是瑞王的得力手下,她经历这几番挫折,早要磋磨他一顿了。辛婕妤却是极好说话的:“去罢,我与公主说些女儿家的贴心话,国师在旁听着也不好。”从芳狠狠地瞪着她:“谁要同你说话?”辛婕妤却上前挽了她的手:“你我同去望杏苑,便一路说说话,也得趣些。”见从芳挣扎,便轻轻附到她耳边:“我教你个法子,让你得偿所愿,如何?”怀清早带着叶瑜匆匆离开了。他心中还念叨着与赵香枝的约定。小姑娘皎若明月,般般入画。她怀中抱着海东青,软软地说他:“物似主人型,小青和你真是一模一样。”他看着横眉怒目威风凛凛的海东青,怎么也看不出相似来。“表面看着正经,暗里要摸要抱要哄。”赵香枝大约是知道自己说错话,看他一挑眉,就忙道:“道长过几日可得空?”“应当是有的。”小姑娘就娇娇俏俏地笑起来:“那,七月半时,可否与君同游?”作者有话要说: 【注】一写感情戏,男主就跟换了个人。服了自己了。晚上有事,早上先发~明天还是老时间嘿~第30章中元大衍朝的七月半,常是朝野举行盂兰盆会,寺庙僧人举办水陆道场、诵经法会。盂兰盆节本就是佛家的称呼,怀清自不去与僧众凑热闹。皇帝听他说夜晚要与人同游,还哈哈笑着揶揄他:“国师与佳人有约?”“正是。”怀清坦然颔首。“国师怎的如此不解风情?上元也好七夕也罢,怎的选这么个日子?”皇帝觉得好笑,“七夕夜才刚过呢。”怀清唇角漾起温柔的笑意:“她定的。”皇帝看着他的模样,一时有些感怀:“果然年轻,朕年轻的时候,那也是随心所欲得紧......”一时有些出神了。记忆里也曾和皇后偷偷换了装出宫,牵着手随着拥挤的人潮走。河上花灯繁多如星,映入谢清的眼中,仿佛她眼中也落入一条星河......怀清见皇帝满眼追思,便同安奴比划了下,悄悄地出去了。赵香枝同赵蕴已祭祖扫墓而归。比之清明,中元祭扫更为热闹。七月小秋,小有收成,人们买了练叶铺陈了满桌,奉上新米祭祀祖先,告知秋成。赵香枝二人祭拜了先祖,又去西山为父母扫墓。绿树浓荫,人往如织。赵香枝絮絮同父母说了些事,诸如赵蕴又长高了,读书有长进,或是又研制了什么香,或是京中有什么大事。最后方低低地说着自己同怀清的事。“自知我心匪石,方知他心不可卷。”她笑得甜蜜温柔,“爹娘,女儿只盼与他,如你们般恩爱,再无所求了。”返家途中,见寺庙庵堂已设起盂兰会,街巷搭起高台,设起棚座。赵蕴兴奋地往外掀着帘子往外看,对赵香枝道:“jiejie,晚上会很热闹罢。”赵香枝知他心思,只笑他:“需将面目遮掩了,和阿瑜一起,不可将家仆甩开去。”赵蕴嗯嗯应着:“我知的,jiejie,叫赵轶买几个青面獠牙的鬼面具,谁也认不出谁来。”赵香枝便催着车夫赶快些,归家整好一应事务,那夕阳便也沉沉垂坠在西头,圆月却在东方显出轮廓来。京中早热热闹闹地,有和尚诵经,有烟火漫天。另有锦纸扎糊法船,连同城隍像一并扛着,绕京中游走,祭厉鬼。法船绕着西京中心游走一圈,便在泗水旁,点火燃了。朝中早让小黄门持了荷叶灯,燃烛其中,罗列在护城河两岸。又有琉璃花灯数千盏,分予众臣及亲眷。怀清不在其列,早早和叶瑜扣着个青鬼面具,在坊市边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