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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毕,我心中似有什么要呼之欲出,却听薄妃带笑的声音传过来,“这琴声倒是让我想起来从前在家时,薄昭仪的琴声。”我猛地回神,来不及细思,太后已接口,“哦?哀家倒是没听过然丫头弹琴,改日过来也弹给哀家听上一听。”一句话,便断了薄妃想让我当众弹琴的话头。我听得然丫头这个称呼一愣,上首的欣柔大长公主亦是一愣,我随即笑着点头。“诺。太后想听,随时传臣妾过去便是。”淑妃笑着带过话题,“这琴声是绝妙,怕是要余音绕梁三日了。”太后也点头,“确是不错,叫过来瞧瞧吧。”下首一个小宫女应声而去,不多时领过来一个妙龄少女,穿着大红色的裙装,举止间落落大方。“臣女王遇参见太后娘娘,参见大长公主。”“起来吧,上前来让哀家瞧瞧。”我被一打断再坐下时,便放下了方才的心思,转而又想起了早上宋祁的那句话,太后,有什么值得发怒的呢。直到我看到太后身边的一个小宫女急匆匆地进来附耳说了什么,又递给了太后一封信。太后听得小宫女的话时已是沉了脸色,再展开纸上的内容脸色由青转黑,由黑又转紫,身子都开始微微发抖,显是气急了。太后将信纸一甩,“这个逆子。”我瞬间就明白了几分,逆子当然说的不是宋祁,那就是安王,这安王莫不是留书出走了?可宋祁,他显然是知道的,电光火石间,我就想起来那天拦着车马的那个美人。廊州。是了,廊州决堤,安王那日半夜进宫,定是从那天那个美人那里一定问出了什么,多半是赈灾金的问题。我看太后越抖越生气,忙上前扶过太后。“锦屏,快宣太医。”“诺。”一时间竹兰台内乱作一团,众人慌忙中将太后挪到最近的宫室。我本是扶着太后,却被淑妃不动声色地挤掉了。算了,人家想借此见宋祁一面,也无可厚非。那王遇仍旧跪在中间,此刻没有人会去管一个无足轻重的官家之女。我暗谈这宋祁兄弟俩真是作孽,走到她跟前,“姑娘且先起来吧,此事与你无关,便回去罢。”王遇感激地望了我一眼,郑重地朝我磕了个头,“谢娘娘。”我看她如此知礼,又给她指了个宫女领她回去,免去那群贵女的一番冷嘲热讽。她又朝我感激地行了个礼。还挺聪明。·老娘被老弟气病了,宋祁来的很快。宋祁来的时候,淑妃扭着腰跪坐在床榻旁,宋妃本来绷着的脸瞬间带上了一层担忧。宋祁沉着脸,“都退下罢,太医留下,薄昭仪也留下。”我没有拒绝,后宫之道,要么低调处世,明哲保身,要么就盛宠到一定程度,别人从嫉妒到忌惮,反而不敢轻举妄动。但是我淡定的留下了,并不代表我能淡定地看着太后在转瞬间恢复如常。再瞥一眼老神在在的钱太医,想起宋祁那句宣钱太医……—_—我本以为这对缺德弟兄真的算计起了亲娘,现在看来,有其母才有其子。太后在后宫纵横这么多年,演技果然老派中带着新颖,我便很想请教她一句,怎么才能让脸色变换的循序渐进又不露痕迹。宋祁上前扶过太后,太后悠悠然坐起来执了宋祁的手,笑眯眯道,“既是请哀家演戏,哀家觉着这戏还是演到底比较好,祁儿以为呢?”宋祁弯腰,“但凭母后吩咐。”“这演戏是假,匀儿年岁已至却是真的,哀家看,就顺势指了亲事吧。”宋祁的嘴角僵了僵,略略犹豫了一下后就把安王给卖了,“便依母后。”我转头去看案几上摆着的花瓶,这鲤鱼描得真好,真是伪君子,真小人啊。“哀家看今日那个王家姑娘就不错。”“儿子稍后便遣人去查,但婚姻毕竟是皇弟的终身大事,母后相看也不要太过劳累,也不急于一时的。”太后一看宋祁有良心发现帮二儿子说情的架势,连忙秀手一挥将宋祁赶了出去。而我,自然是连带的。宋祁抚抚衣服上本就没有的褶皱,云淡风轻道,“夏宗,去查一下那个王姑娘吧,看看是哪家的。”夏宗领命去了,身后只余小李子远远地跟着。我听着宋祁把弟弟打包送走的随意态度,心下暗叹,天苍苍,野茫茫,从此红颜是路人,安王今日怕是要栽了。·阳光好的很,宋祁牵过我的手,“赈灾款没有送到廊州,朕这里却风平浪静,是以……”是以这朝堂,必不干净,未有头绪之前,只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派人去查,安王是最可信也是唯一的人选。可是,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你就这般信我么?我们走的是小道,我随手摘了一片牡丹花瓣放在鼻尖嗅了嗅,我既然不可能为他停留,还是早早叫他断了那些情意吧。“皇上,臣妾想着,臣妾毕竟是后妃,总是住在乾元宫,总归不大好。”宋祁闻得此话蓦然停了下来,我冷不防被一阵后力拉扯转了一个身,却意料之外地没有倒在他怀里,他双手扶着我的肩膀,两只画眉鸟在旁边的桃花树上欢快地叫着。作者有话要说: 宋祁:你消香阁那琴是弹的极好,只一曲便勾了朕的魂。蠢猫还要再啰嗦一次啦(*^▽^*),因为字数是随榜单更新的,所以这两天每章是两千多字(绝对不会低于两千字哒),以后会把字数补回来哒(^.^),宝贝们不要生气哈,有存稿保证每晚八点日更哦(∩_∩)。☆、偷闲还是偷腥我绞着帕子,等了半晌也没有听到他说话,犹豫了一下我抬了头,他漂亮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无奈,纤长的睫毛垂下来,似乎,还有些受伤。我被这个结论吓了一跳,抖了一下摇了摇头。“然儿,是朕考虑不周,只是朕相信你定能护的了自己,朕也必不会叫你伤着。”他顿了顿,又道,“你若实在想住回栖霞阁,朕也依你。”我听着这话,怎么都觉得我是个负心女,他是个痴情郎,一瞬间竟有些不忍。如果我没有看到他眼里闪过的那一丝狡黠的话,我可能就真的乖乖跟他回了乾元宫。可您这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不是,堂堂皇帝竟然装可怜,于是我得体地一笑,“毕竟不合祖制,臣妾担心这样下去,皇上也会被言官诟病的。”他叹了口气,“也可,左右朕多走几步路。”我低下头微微翻了个白眼,硬生生忽略了宋祁语调里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