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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洛仪便尴尬地轻描淡写道:“就是随便点了一道。小叔爱吃便多吃些,桌上菜还极多的呢!” 她果真如她所料上当了! 黎清暗喜在心,马上顺杆子往上爬,“我就说嘛!你安心吃着就是了!今日真没人跟你抢!校少爷的眉头不由自主皱了下,再瞧向于洛仪,只见他名义上的小妈已经是低眉顺眼地吃着菜。 他心里不得劲,很不舒服。 一月里,于洛仪点了四回这蒜蓉虾,足可见她爱吃。 可今日大嫂一番话堵了她颜面,她是个好面子的,他瞧出来了。 这虾,她不会吃了! 想到此处,他火气一上来,筷子一丢,恼道:“那我也不吃!” “唉呀呀,都二十岁的人了,还是这般孩子脾气呢!”黎清好似什么都不知情般的取笑。 于洛仪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也不敢多言,担心引火烧身。 这道菜直到最后下席,她愣是骨气地没夹过一筷子。 最后餐席结束时,校少爷做主,“小妈,叫你房里的丫鬟把那道蒜蓉虾拿去吃了吧。” 吃剩的菜自然赏给各方的下人添口好菜。 于洛仪只能应下。 黎清在旁边扫了一眼,又与弟妹偷着笑。 饭后,众人移去客厅喝茶,也该聊些正事了。 校少爷请求她娘让书童回来,跪地上果断承认了自己的错处,从此不夜宿花楼。 校家席间不训孩是传统。 校老夫人痛心疾首:“你爹兄弟三人,两个伯伯那般好的身家,一个毁在赌,一个毁在嫖上!你是从小便知道的!” 校少爷磕头认错:“是儿子的错。儿子保证只是喝多了宿在花楼里,没得与任何青楼女子鬼混过!娘还是放白班回来吧!” 在两个儿媳妇的劝说下,那个叫白班的书童算是给放了。 校少爷站起来,脊背就没弯过。 此事便总算了结。 于洛仪从头到尾瞧得清楚,待晚些时候又叫丫鬟给送去了创伤药。 三少爷就白班一个书童,从小跟到大的自然感情深厚。 于洛仪去讨好那还是证明她有眼力劲的。 白班被打得奄奄一息,可叫三少爷又气又心疼,大夫都请得最好的折腾了三两天才保住了命。 老爷回来,叫下人给抬了套西洋桌椅回来,可叫校家上下凑了个热闹。 “一张长桌足以坐下十六个人!” 国内此时受西方教育的冲击,有钱人家里出现了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校家这样的大户也是紧跟时代的,家里不缺洋玩意儿。 校老爷不避讳地搂着于洛仪,他的二房他疼,他护着。 这么长的桌子明显就是为了她买的。 回了房以后她就感动地谢老爷。 校老爷叹口气,“我不傻。你在府里的情况老爷都清楚。有些明面上我看到的都维护你,可私下里看不到的还得仪仗你自己!” “老爷,我还年轻,也想学着黎清和余珏两个晚辈去上几天学堂可以吗?” 她本以为老爷不会拒绝的,可老爷一听马上就沉下了脸来:“家里读书人够多了!也不缺你一个!此事莫再提了!” 于洛仪想不明白,“为什么呀?” 校老爷显得很烦躁,“我好久也没去你大姐那里坐坐了,晚上你就先自己睡,不用给我留门。” 老爷走了。 于洛仪有些失神地呆坐在椅子上,她想不明白老爷不让她上学的理由,难道文盲的媳妇儿带出去有面子?! 校老爷有些烦闷,就是小妾想读书。 他也是读书人,更是个聪明的商人,深知读书的好处。 年轻貌美的妾室正是读书的年纪,理应去上学。可若真读了书,她长了见识便会嫌弃他了。 因此他找到了原配,同她说了烦恼。 老夫人说道:“大不了便是教几个字练练书法,总比得当文盲遭人嘲笑来得强。至于这个识字,叫两个儿媳教教便是了。” 老爷认同了意见。 此事传给两个儿媳妇,她们总是穿同一条裤子的,当即就不干了:“请个教书先生便是!我们忙得很,谁乐意去谁去!” 传到校少爷耳朵里,倒是有些诧异,“这读书识字是谁主动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