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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后的慌乱样子。他的内心早已波澜不惊。顾笙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不仅仅是偏执狂,更是一个畸形物。恐惧感席卷着她的神经,也混乱了大脑。嘴唇也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着,然后她强迫自己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擦干净手之后,楚黎拿起麻醉丨针缓缓靠近顾笙。她面对他的靠近,下意识逃离,咬着嘴唇,却又无处可逃,只能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与他周旋。“楚黎,你收手吧……别这样做……”她请求着他。“都到这个节骨眼儿上了,你跟我收手?你以为我收手就能从身陷黑暗的半妖变成好人了?”楚黎终于一把拽住她,按压着为她打了麻醉丨针。顾笙反抗着,却是徒劳,撕心裂肺地喊道:“楚黎!你这个恶魔!”“嘘,别太激动。”楚黎手指轻抬,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姿势,笑容令人害怕:“你放心,我手术技术很好,不会伤到你性命的。等以后,我们就两个人生活,也不需要孩子……”顾笙觉得世界停住了,像是慢放一般,眼前变得模糊。脑海中浮现出最珍贵的人,苏珩……她感觉到了无力,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楚黎的身上。“……我真的很后悔把你当朋友,来到这里,你为什么要这样……”楚黎抚摸着她的脸,“顾笙,别挣扎了,我说过,我会把你留在我身边。”“我的女人,为什么要留在你身边?”一道熟悉的嗓音响起。随着唐铎将门锁打穿的同时,苏珩第一个进来。他黑眸微沉,阳光落在脸上,俊美的面容很清晰。那双寡淡的眼眸,直直盯着楚黎,透着一股森冷。苏珩和警察的出现,终于让楚黎不安起来。第58章058他清瘦不少,神色略显疲惫,却依旧冷峻,更添了一份成熟。这样的苏珩,让顾笙觉得安心笃定。“苏珩!”顾笙崩溃地哭出来,努力用着全身的力气,想要挣脱此刻的禁锢。但麻醉剂使得她眼前渐渐变得模糊,大颗大颗的泪水滴往楚黎的手臂。她没法挣脱,却仍旧挣扎着,就像是失散的小兽见到归属,即便撞得头破血流,也不管不顾。“混蛋!放开她!”苏珩脱了西装的外套,一贯冷静的他,此刻失去了理智。他再也想不了太多,眼底禽着怒意,像发威的狮子一般直接冲了上去。挣扎中,楚黎手中的手术无意刀划伤了她。遍体鳞伤中,半妖的血流出来,涓涓染红了衣袖。楚黎心头翻起波澜。他没想过伤害她,即便杀了很多人,可他从未动过伤她的念头。他只想和她相伴。不择手段相伴而已。这场困兽之斗,他输了。楚黎动摇着,他松开禁锢的手,眼睁睁的看着她往苏珩身前倒,最后,跌倒在苏珩的怀里。“苏珩……”她无意识地轻声呢喃着,感觉到了久违的安心。“嗯,”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紧紧抱着她,声音温柔轻和,说不出的宠溺:“对不起,让你受苦了。”紧接着,顾笙瞳孔一阵涣散,在他怀中彻底失去了意识。苏珩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明明得知她失踪的消息时间不久,他却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他夜不能寐,惶恐会失去她。还好失而复得,她又回到了自己身边。-这一天的新闻,楚黎的案子上了各大媒体的头条。而楚父得知消息后,也经警方证实,确实是他的儿子,楚黎。关押室里,楚父隔着长桌,看向戴着手铐的儿子。唐铎与几个警员站在楚父的身后,负责这场探视。“你竟然干出这种违法的事,你妈知道都能被你气活!楚家怎么养出你这么一个丢人现眼的东西!”楚父吹胡子瞪眼,气得直哆嗦。楚黎笑笑:“得了,老头子,你扪心自问,拿我当过儿子吗?”“当然,从小到大,我哪一点苛待过你!”楚父气极吼道。他把玩着手腕间的手铐,脸上是不屑的嘲讽。“你以为衣食无忧就是优待了?父亲这个词,对我来说根本就是可有可无,从小到大,无论我做得多好,你都不会夸奖。你只会骂我,讽刺我,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我。不过,没关系,我不需要父亲。如今变成阶下囚,更不需要高高在上的亲人。”这番话说出来,原本发怒的楚父果然安静下来。碍于半妖的身份,他确实不怎么喜欢这个儿子。幼儿园的时候,每次儿子跟小朋友打架,他就没有好脸色。他把嫌弃掺杂在父爱里,用行动传达完之后,到孩子那里就只剩下嫌恶,没有正常的亲情。楚父起身,用手掩着面,老泪纵横离开。他强势惯了,如今猛然知错,却仍是放不下面子和架子,说不出口那句抱歉。楚父离开后,关押室又变得寂静。唐铎正准备出去,楚黎却勾起唇角,脸上染上几分玩味:“唐队长,我给你一份大礼,怎么样?悄悄告诉你,其实顾虞朵并没有完全死去,她的一部分,她的心脏,还在她meimei顾笙那里存活。我为她们做的手术,这是事实。”唐铎动作滞住。他听着楚黎跟自己说的这些话,又幡然想起顾笙在医院走廊拉起他的手,喊他铎铎……唐铎再也顾不上其它,直接冲出警署,奔向接到,速度比平时训练的时候快了许多。他心中腾升起希望。虞朵的心脏和记忆还存活着……-顾笙的意识再次回笼时,隐约的,她感觉右手好像一直都被一个炙热的温度包裹着,还依稀能听见两个人的对话声。“苏总,您坐飞机赶回来,又折腾去警署,现在守在这一下午了,去吃点东西吧。医生说了顾小姐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皮外伤和麻醉剂而已……”助理宋涛的声音。苏珩的嗓音淡淡:“我知道,你去吃饭好了,你也跟着我守了一下午。”宋涛离开后,房间重归安静。顾笙缓缓睁开眼,直到我视线变得清明,发现自己已经回到新居的卧房。身上的伤口被包扎住,鼻尖是淡淡的消毒水味。苏珩坐在她的床边,见她醒来,赶忙俯身询问:“感觉怎么样?哪里难受吗?”“不难受。”顾笙摇摇头,缓缓坐起身子,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倒是你,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