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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严昊。”舒律给他递了一个眼神。“得。姑奶奶,咱这回休战行吗?”何芮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梁睿思一直站在严昊左边的位置。落座前,习惯性帮池静将旁边的椅子拉开。动作刚停,桌面便传来很轻微却显耳的“咚”一声。池静下意识看过去,是舒律将打火机按在桌面的声音。同时看着她的眼神里充满压迫感。何芮这会儿总算是注意到了两人之间的“暗涌”。她正想给池静让路,却见她已经坐到了梁睿思身边。“何芮,坐啊。”池静没再看舒律,只说了这么一句。这顿饭,还没开吃,何芮就已经感觉噎得慌了。席间气氛并不热络,只有两个男人的低声交谈。舒律一般只是听,偶尔会回应几句。原来严昊介绍梁睿思给他认识的本意是关于舒氏投资的那部片子。另一个投资方就是梁家。并且,剧中所有主要演员佩戴的饰品都将出自梁睿思之手。何芮从两人零星的对话中才知道哑帅哥原来是个珠宝设计师。实际上池静也是刚刚才知道舒律和严昊的关系。想到这,她捏紧了手里的筷子。其实舒律没提起过的事情太多了。比如他的家事。在见到于小曼之前,池静也只是知道舒律的母亲因心脏病去世,舒冬脑瘫住在疗养院。其他一概不得而知。如果不是洪佟桐将于小曼的身份告诉她,她或许到现在还会有那种误会。舒律似乎一直把她隔绝在某一处之外。那里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进得去。池静忽然有点食不知味。这时,一只手机从梁睿思的方向推过来。屏幕上写着一行字:都空了,还是你要吃盘子?我帮你叫一个干净的来?池静失笑。放下筷子,给他回了一句:要带花边儿的。梁睿思无声笑出来。另一边,严昊把话说完,良久,才听见舒律“嗯”了一声。声音像是冷冻过。第十七章散席后,池静被何芮拉上车。马萨拉蒂呼啸而过,舒律看一眼便收回目光。在她们离开后,梁睿思自己一个人打车走了。一时间只剩严昊和舒律。两人并肩往停车场走。明月高悬,只有两个人修长的影子在地面上晃动。“池静是你挖过去的?”严昊问。舒律捏着手里的车钥匙:“怎么?”他笑得意味深长:“ivan本来以为池静会去溢香的,哪成想被你截胡了。”“是么。”严昊“啧”了一声:“池静挺难搞。当初为了让她拍戏我都软硬兼施了,但她就是不买账。”听这话,舒律停下脚步,看他的目光有些耐人寻味。“你是让她去拍电影?”这句话的重点在“她”上面。严昊被他这态度唬得一怔,回答时有点犹豫:“……怎么了?”舒律笑了两声,拍拍他肩膀径自走了。严昊一人坐在驾驶座翻来覆去回想舒律莫名其妙的态度,最后一拍脑门,低骂了一声。“我cao!”……“你是说那女人跑去你那里订香水?”何芮在电话那端问。今天一天信息量太大,她在车上没说够,一到家电话就打过来了。池静打开衣柜的门,将睡衣拿出来扔到床上:“嗯。沙龙派对那天她也去了。”当时辛雅说的那几条要求她还觉得巧合,没想到是要送给姜承的。何芮“切”了一声:“能往里面加硫酸吗?”她往后一仰瘫在沙发上,“我跟你说,今天这一天唯一一件好事就是哑帅哥养了我的眼。要不接连遇到恶心的人我非得做噩梦不可。”池静笑了声:“出息。”“他的长相实在太符合我的审美标准了。”一点儿不夸张,看见梁睿思第一眼何芮许久不见的少女心都出来了。“只不过啊……长得太干净了,只可远观。”池静想了想,好像从没有人跟她探讨过梁睿思的样貌。印象里,池静一直觉得梁睿思少年感很重。类似于名校里那种高不可攀的男神。说到这,何芮话音一变:“最没想到的是那个贱男春居然是哑帅哥的表哥。两人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池静:“你们俩不就是刮个车吗?”怎么弄得跟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那端静了静,何芮只说了三个字:“懒得提!”这时,门外隐约传来门铃的响声,池静对何芮说了句:“有人敲门,我去看看。”走到玄关,她问了一声,外面没有人应。正打算不理睬,一道低沉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是我。”——星光暗淡,只有月亮露出少半张脸。舒律扶着车门,又拨了一次号码出去。那边依旧是占线。昏黄的路灯从头顶照下来,将他的影子拉长。舒律抵在车上,抬头望向某一栋高楼。墨黑的天际有一个移动的亮点划过。那是晚上的航班,在夜色中踽踽前行。舒律拈了根烟进嘴里,窜高的火苗照亮他深邃的面庞。白色烟雾袅袅升腾。等到香烟燃尽,舒律再一次拨打池静的电话,听着话筒里的忙音,他扬手将烟蒂扔进垃圾桶。阔步走进小区。……池静在听到舒律的声音时,握着门把的手紧了一紧。沉默间,听见舒律开口叫她:“池静。”池静抿了抿唇,将门推了个半开。两人在门前对视着,舒律伸手拉门。池静眉头一皱,用力将门往回拽。“让我进去。”舒律定定地看着她。池静不为所动:“有话就在这说。”舒律笑了笑,抬手抚上池静的脸颊。刚触及到她细腻的肌肤,池静立刻偏头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