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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三十五两银子换来的啊!石老板看着看着,笑了起来,道:“大郎,这是令爱和你开玩笑的,上面写的是她从今以后管着家里的账,一个月给你二两银子零花,还摁了手印!”心里却道:陈耀祖倒是平常,可是他这个闺女却甚是机灵有趣,不知道长得怎么样,得早些让我家大儿子去相看相看,毕竟是一辈子的事……陈耀祖这边没什么油水了,石老板又和他变成了真诚的哥俩好关系,聊了几句,就不搭理陈耀祖,忙着招呼客人去了。至于陈耀祖,还沉浸在私房钱被女儿骗走的忧伤中,也没了别的心思,老老实实坐在那里卖起了卤rou——晚上还得和玉芝交账呢!时光飞速,转眼间就带了二月下旬,四儿渐渐熟悉了陈家,不但可以独立做卤rou,还能够一个人坐在铺子里卖卤rou了。这日午后,四儿在后面洗衣服,玉芝陪着王氏坐在卤rou铺里,一边做生意,一边做针线,杨娘子却又过来了,原来是送韭菜根过来。王氏最爱侍弄庄稼蔬菜,自是欢喜,亲亲热热与杨娘子聊了半日,拣了几根大筒骨用油纸包了,送给了杨娘子。杨娘子一走,王氏便喜滋滋道:“玉芝,让四儿看着铺子,咱俩去把这些韭菜根种了,好不好?”玉芝见王氏如此上心,不禁笑了:“我陪您去种,不过头茬韭菜割了,得给我做韭菜鸡蛋菜盒子!”王氏对玉芝从来都是百依百顺,当即笑着答应了:“好好好!都依你,快跟着娘去吧!”四儿恰好搭了衣服过来了,王氏便让四儿看着卤rou铺子,自己带了玉芝往后院去了。如今已经是二月底三月初,可是甘州位于大周的西北依旧春寒料峭。后院树篱上嫩黄的迎春花在风中摇摆着,榆叶梅上向阳的枝条上点缀着几个即将开放的花苞,旁边的桃树满树的花骨朵,却未曾开放。玉芝刚才特地换了件旧青布衫子,系了条旧玄布裙子,跟着王氏走到了地垄边。王氏蹲下来,把盛着韭菜根的竹筐放在地头,伸手去捏地垄里的土。这块地先前种的是大白菜,过年的时候,王氏把大白菜都收了,让地闲了两个月,前几日上了牛粪,重新翻了一遍重新分了垄,预备着种韭菜。玉芝看了看,道:“娘,得先用小锄头扒出浅沟,然后浇水,浇罢水才能放韭菜根吧?”王氏道:“正是!”又道:“韭菜棵与棵之间至少得距离一根大拇指的长度,不然太密了!”玉芝答应了一声,见王氏开始拿了小锄头扒浅沟,便提了木桶去水井边打水去了。王氏扒出浅沟,玉芝先浇了水,然后又和王氏一起,按照王氏说的棵距,一根根把韭菜根摆好,又浅浅地盖上了一层土。母女两个合作着,忙活了整整一个时辰,总算是种了六畦韭菜。玉芝看着种好的青嫩韭菜苗,不由笑了起来,道:“娘,以后咱们好几年不缺韭菜吃了!”王氏笑吟吟道:“那是,你不是喜欢吃韭菜鸡蛋菜盒么?带时候你想吃了,我就拿了镰刀过来割,方便得很!”母女俩收拾好农具就去了前面。用香胰子洗罢手,玉芝拿出阿沁给的檀木箱子里装的腊梅香脂,抠了一大块,分了一半给王氏,母女两个一起细细搓了手。王氏觉得刚才疼得难受的手背肌肤此时滋润极了,闻了闻,腊梅的清香扑鼻而来,她忙道:“玉芝,这个会不会很贵?”玉芝笑眯眯道:“贵也得抹啊,不然咱们一直干活,冬天和春天双手容易皴裂!”王氏一边搓着手,一边美滋滋道:“后院的油菜长得不错,快开花了,今天傍晚我去掐点尖儿,晚上做你爱吃的蒜蓉油菜!”玉芝听了,忙道:“娘,再烙几张千层饼,做一锅鸡蛋面疙瘩!”王氏见玉芝依旧馋得可爱,心里喜欢得很,道:“嗯嗯,后院种的蒜苗出蒜薹了,我抽些蒜薹,晚上用卤五花rou给你炒一盘!”玉芝闻言,开心地笑了起来——她如今正在发育,食欲甚是旺盛!王氏忽然想起了自己给玉芝缝制好了一件胸衣,忙道:“玉芝,走,去试试新胸衣去!”玉芝有些不好意思,一边跟着王氏去了正屋,一边小声道:“娘,我那里还是很疼,我睡觉都不敢碰到被子,老是蜷缩着睡……”王氏笑眯眯轻轻道:“没事,到明年再长长,就不疼了!”玉芝有些怀疑——快十五岁还在发育胸部,她觉得自己也够奇葩的!王氏的手很巧,给玉芝做的胸衣用的料子又是极柔软的绸子,玉芝穿上后,觉得还挺舒服。王氏帮玉芝整理了一番,见玉芝那里已经开始发育了,心中欣慰,道:“玉芝,五月十三你就满十五岁了,我再给你做一个,想要什么颜色的?”玉芝想了想,道:“娘,玫瑰红的,好不好?会不会太艳了?”王氏笑着答应了下来。只有一个女儿,别说玫瑰红胸衣了,就算女儿要绿色胸衣,她都会去做的。反正姑娘家穿里面,也没人看见。想了想,王氏和玉芝商议道:“玉芝,五月十三是你十五岁生日,家里给你办个及笄礼吧!”按照大周的规矩,女孩子满了十五岁,就算及笄了,可以梳发髻插戴发簪了,以后就可以成亲嫁人了。一般的人家,无论贫富,都会竭力给女儿办一个过得去的及笄礼的。玉芝想了想,觉得怪麻烦的,便道:“还有好几个月呢,到时候再说吧!”王氏见女儿不是很感兴趣,便低声道:“我以前陪嫁的簪子,一直藏着没让你祖母抢走,我想着等你快满十五岁了,我去找银匠给你打成一支金头银簪子,到了及笄礼,就给你插戴在头上,一定很好看!”玉芝听了,鼻子顿时有些酸涩,半日没说话。傍晚的时候,王氏和四儿在灶屋里做饭,玉芝在卤rou铺子里看铺子。今日天气不好,天黑得有些早,这时候街上已经很少见人了。这会儿没有客人,玉芝便拿了针线绣笔袋,预备给阿宝用。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年轻男子的声音:“还有卤排骨么?”玉芝忙放下针线,道:“还有呢!”窗外站着一个穿着青衣的青年,约莫十七八岁,长得细眉细眼白白净净的。见玉芝过来,他盯着玉芝看了看,道:“我要五斤卤排骨!”玉芝答应了一声,自去捞了排骨去称。那青年付过碎银子,接过油纸包要走了,忽然又转身问玉芝:“你……你是不是陈家大姐儿?”玉芝打量了他一番,道:“是啊!”那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