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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不必担心,礼服都检查过的,没问题才敢抬进来。别说嫂嫂这般欢喜,就是我得了诰命服也是喜不自禁。”朱清卡在诰命的端口上,铁兴霸刚刚三品武将,皇帝施恩施舍得周全,连薛蟠的世子之位都给了,更何况女眷无关紧要的名分。这次江西薛逊一脉,诰命、敕命不计其数,当真有点儿发达的味道了。“功成名就,怎么高兴都不为过。”薛逊笑道,“只看着冠服,皇帝就损失一笔。”“陛下西北监军多年,从西蛮抢了多少金银珠宝,再说还有国库、私库呢,一点儿银钱就收拢大权,巴不得呢。”若是权力能用银子买,薛家更是不差钱。“陛下做生意的水准比我都高。”至少现在全国名义上是统一的,认皇族为主君。“这一会儿的功夫,南昌城原本的豪门望族就开始递帖子了,这回肯定没有腰杆子不好的了。”朱清笑道。这就牵扯到一个典故了,薛逊刚刚坐稳江西布政使的时候女眷来往,袁家的女儿不知是怎么教的,清高自傲,长辈叫她出来见礼,她腰杆挺得直直的,僵尸似的鞠了一躬,这是什么礼?当时薛王氏没和她一般计较,朱清也顾着大局解围。这袁家女却不识好歹,吃饭的时候说什么“与铜臭奴仆为伍,吃不下饭。”瞧不上薛王氏和朱清呢。泥人也有三分火性,对这种看不清形势的蠢货,薛王氏朱清懒得搭理,袁太太吓个半死,回去家里就商量着把姑娘送到家庙去了。送家庙去就完了吗?薛逊听说了,直接撸了袁家男人的官职,子不教父之过,不稀罕给逆贼当差,就回去吃自己吧。薛逊有了态度,南昌人家自然有样学样,不过短短一年,袁家就门庭鞍马稀,沦落成了三流人家。薛逊才二十多岁,还要在南昌干几十年,袁家眼见是起不来了。有了这样的前车之鉴,女眷在和薛王氏交往的时候更加客气了,你以为这是内宅想小事?你以为薛家想来拉拢士人就不会下狠手了?你以为往日亲朋故交真有那么仗义?现在说起这个典故,朱清轻蔑一笑,当初有多委屈在意,而今回想起来,不过小事。“没看出来meimei还是个记仇的,都多久的事了。”薛逊打趣道。“我可不记仇,我有仇一般当场就报了,报不了的才记着,袁家?不配。”朱清骄傲一笑。好吧,不要和女士争辩,她们总是有道理的,就算没有道理,他家男人也擅长把他变得有道理。薛逊好笑的看着朱清,当初和铁兴霸的婚姻他还有些担心,一步步看着铁兴霸这“铁”化成绕指柔,逐渐进化成妻奴,再不敢招惹朱清。“女眷这边有你和卷碧我是放心的,你身子渐重,有事让卷碧跑腿,meimei理当孝敬jiejie呢。”“当初在嫂嫂身边,她可是领头的。”朱清笑道,她往日还喊卷碧jiejie呢,她从不忌讳自己丫鬟出身。“今时不同往日。”朱清灿烂一笑,是啊,今时不同往日,当初家破人亡流浪乞讨为生的时候,何尝敢想有片瓦遮身吃饱穿暖;当初在通政司暗部受训片体鳞伤之时,何尝想过能正大光明立于人前;当初在当家主母身边做间谍丫头的时候,又何曾妄想过自由身。而今丈夫体贴,诰命加身,还有了孩子,梦一样的日子。朱清伸手摸了摸高高隆起的腹部,感激的望着薛逊,既然有了这梦想的日子,那就要一步步过得更好。内宅平安无事,薛逊就转回书房了,他约了银霜谈事。薛王氏好不容易换好累赘繁复的大礼服,头戴凤冠,珠宝流苏珠串熠熠生辉,一身紫色诰命服彩绣辉煌,霞帔上的珠宝更是闪着亮眼的光芒。“浩哥呢?”“嫂子,你可真漂亮。兄长前面有事,先去忙了。”“看这人,不是说他要看吗?穿好出来,人又不见了。”薛王氏抱怨道。“怎么,嫂子不准备给我们看不成,小妹好歹也站在这儿半天了,这么没有存在感?”卷碧跟着薛逊学了几句俏皮话,活泼灵动。“meimei还没成婚,不知道有句话叫女为悦己者容,我们在嫂子眼里哪儿比得上兄长?”朱清打趣道。“谁说的歪理,要我说女人打扮是给自己看的呢,凭什么给那些臭男人看。”卷碧泼辣道。朱清不发表意见,薛王氏哭笑不得道:“还没开窍呢,到底还是姑娘家。你若成婚了,哪儿少得了你的诰命衣裳?”卷碧作为薛逊的义妹,怎么可能嫁给没有官职的人,若有官职,这次大礼包就不会少了她的。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枣夹核桃和雪文两位亲亲的营养液,抱抱~第66章薛逊列传“贾赦和薛遥的到来我们事先不知情,可见通政司的系统也不那么可信了。我们从通政司脱离出来,到底还是有模仿的痕迹,有经验的人可以摸着蛛丝马迹,猜着我们的意图。再进行一次严查!反正每年岁末年初的时候都要进行严查,不必担心人心浮动。”薛逊叹息,他现在就是等着第二只靴子落地的人,不知道皇帝会有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他,只能全方面防御。可俗话说得好,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防线太容易有疏忽了。“是,大人。而今我们收到圣旨,其他地方也应该收到了,是不是请诸位来办一次聚会,王蕴说的也有道理,而今正该抱团求生。”银霜建议道。“若是心往一处使,我屈居末座甘为副手,可如今人人都有自己的心思,简直把现在当成任意逐鹿的乱世,如何敢把基业托付给他人。”薛逊揉着眉心道,最好的相处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各方大势力基本都是神交已久,真要有什么事情,效仿苏秦张仪,合纵连横罢了。别忘了当初大“万国商会”,大型聚会可不是俺么好办的,就是在江西地盘上,外来人口一多,薛逊都控制不住。这个问题在王蕴来的时候他们就讨论过,而今银霜从新提出,看薛逊真没有联盟的意思,也就没再多说,只道:“宣旨天使还在,是不是请二爷回来?”“他还在景德镇忙他的生意,天使就是坐船过来的,他不可能没接到消息,没半路截下,可见没有来磕头的喜好,就用麻烦了,回不回来都由他。”薛逊不在意道。银霜四处看了看,他们说话自然安保严密,可接下来他要说的话实在有挑拨之嫌,就是做惯了密探头子的银霜也斟酌再三:“主子,疏不间亲,可属下有几句话不得不说。我们资金多依赖二爷,二爷也可说把身家都投进江西了,可爵位只得伯爵,官职只的虚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