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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印象也好,对他寄已厚望,希望他日后也能单列一传。这样的人物在当上皇帝的守陵太监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傲慢无礼、嚣张跋扈,现在还是孝宗哭灵期间,朝臣心中不忿,可也不想打搅了先帝英灵,只好忍了,可是,忍不了多久的。权利的斗争,忍不了多久。第88章严立德世家先帝葬礼过后,群臣为他上了谥号,孝宗,从此弘治皇帝,又称孝宗皇帝,严立德终于可以把自己早已习惯的称呼用出来了。然后就是新帝登基,老实说没什么新奇的,朝上有很多三朝元老、四朝元老,当年土木之变后,大明皇帝一会儿被俘,一会儿复辟的,他们都见识过,大风大浪里过来的,朱厚照登基称得上了按部就班、波澜不惊。朱厚照在做太子的时候,性情就为朝臣熟知,基本可用聪慧贪玩四个字来概括。这没什么,内阁老臣家中从孙儿、重孙和太子年纪一样大,一样贪玩。朝政有老臣们把关,朱厚照愿意继承孝宗遗志继续改革,发扬弘治中兴的成果,当然好;若是他只想当个随心所欲玩乐的皇帝也没关系,朝政没了皇帝依然转着走,可谁也没想到朱厚照比他们想像得更肆无忌惮。新帝登基,自然要提拔旧时旧人,何鼎自请辞去司礼监职位,入皇陵为孝宗守孝,朱厚照以“积年老人,劳苦功高”为由没有允许。何鼎不明白,若是新帝有留他的意思,为什么先帝葬礼期间,刘瑾是这个德行?何鼎本以为刘瑾摆明车马的抢权利,是新帝默许,现在新帝来这一出,他也闹不明白了。不过谦虚些总没错的,何鼎再次请求,皇帝就说:“朝上那么多阁老大臣,他们也没有因为父皇的去世就离开自己的职位,何公公与他们一样,又何必离开呢?”这句话听着好像哪里不对哦?朱厚照没有提拔刘瑾做太监的最高职位司礼监,而是让他掌管钟鼓司。大明由内臣掌管的有二十四衙门,其中包括十二监、四司、八局,人们往往尊称宦官内臣为“太监”“公公”,监字就是从十二监来的,首领才称监、公。而钟鼓司的首要职责是出朝钟鼓,另外负责宫内乐舞、演戏、杂耍等事,看上去像是宫中娱乐机构,符合皇帝一向爱玩闹的性子。可别忘了,钟鼓司“凡圣驾朝圣母回宫以及万寿节、冬至节和年节升殿回宫之时,也在皇帝前演奏乐曲,迎导宫中升座承应。”日后钟鼓司会更名为礼仪院,礼仪院这个名字更能代表他的本质。钟鼓司在二十四衙门中是上等的、油水丰厚的衙门,赏赐给旧臣刘瑾,可以理解。此时先帝孝期未出,刘瑾就在宫中大肆排演节目,居丧守孝,严格一点说笑都是忌讳,更何况舞乐。御史知道这个消息,连上折子,把刘瑾骂个狗血淋头,皇帝以为“纵容”“御下不严”也被言官骂了一顿。谁知骂过之后,毫无改进。御史不起作用,还有担任着辅政大臣职位的刘健、李东阳、谢迁劝阻,刘健担任首辅,加少傅兼太子太傅后,又加少师兼太子太师,拜吏部尚书、华盖殿大学士,头衔很长,他已经是朝中第一人了。刘健的劝阻仿佛起了点儿作用,宫中钟鼓司停了三天,这三天是刘健脸面的价值,之后又恢复了。刘健苦口婆心的劝皇帝,“先帝新丧,陛下当守孝为要。先帝身前慈爱陛下,陛下亦当尽人子之礼。”“刘公说的是,朕心里也难受,可伤心不再表面功夫,父皇想必也希望朕早日走出伤痛。帝王以日代年,父皇身前执意为我娶妻,不就是想着我早日开枝散叶吗?父皇不在意这些虚礼,朕是知道的,刘公也该知道。”朱厚照现在已经坐上了飞龙浮雕的宝座,不是那个能听进人言的聪慧太子了。刘健无奈,在前朝没有办法,只能从后宫找突破口了。夏皇后刚刚嫁入宫中,据小道消息还是处子之身,皇帝好渔色、好逸乐,先帝选皇后都时候特意挑了姿容出色的夏皇后,可惜依旧无法赢得皇帝亲眼。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就在太后张氏身上了。自先帝去后,太后每日哭泣,郁结于心。多年相濡以沫的夫妻感情,尤其孝宗至始至终只有张太后一个女人,这样情深义重的丈夫去世如何能不悲哀。刘健和其他几位阁老商议之后,求见了太后。“太后娘娘,您不能再沉浸在悲伤中啊。先帝去了,还有陛下啊。”“陛下有你们辅佐,有皇后照料,哪儿有需要我cao心的。”张皇后恨不得跟着丈夫去了,擦了擦眼泪道:“可怜先帝壮年早逝……”“娘娘,您在宫中,难道没听见钟鼓司大肆排演歌舞的消息吗?”“知道,皇帝和我说过。先帝在时就提倡礼乐教化,皇帝现在排演的歌舞是等到先帝周年、三年时候演的,也好让先帝知道皇帝的孝心。”刘健简直无语,这样的烂借口张太后居然也信?信!张太后对此深信不疑,夫死从子,张太后现在全部的精气神都在哭先帝上,皇帝做好了表面功夫,她问都不问一句。太后这条后路已经被堵上了,刘健无法,只能退下。刘健安慰自己,不过是钟鼓司罢了,又没有插手朝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皇帝喜好玩乐的性子在做太子时就凸显了,他们早有心理准备,殊不知底线就是这样一步步丧失的。弘治十八年的年节没什么意思,天下都在为先帝守孝。大朝会上,钟鼓司排演了庄严肃穆的礼乐鼓舞,恢弘大气,非靡靡之音,朝臣们暂时放下一颗担忧的老心。皇帝没有骗他们,这的确是正音雅言,为先帝尽孝。翻年过去的第一件大事就是皇帝要换新的年号,为了表示对先帝的尊重,先帝去世后的那半年依旧沿用弘治年号,新年当然要用新的年号,朝臣们冥思苦想,最后挑了“正德”二字,也是朝臣对皇帝的希望与寄托。皇帝没看到正德二字嘱咐,翻年之后更加肆无忌惮,钟鼓司也不满足与在宫中排演节目,开始在外城兽苑驯兽,奉皇帝游幸,朝臣们还得到消息,皇帝准备换下何鼎,让刘瑾接任司礼监。这还了得!刘瑾这德行,让他插手朝政,朝臣们还活不活了。尤其皇帝的性子和先帝天壤之别,太监天生就亲近皇帝,好不容易扭转了成化年间大臣要奉承太监的歪风邪气,万万不能走回老路。这不是排演节目的小事情,刘健为首的朝臣们绝对不干。御史也开始防微杜渐,从皇帝今天上朝坐姿不端正到刘瑾胆大包天撺掇皇帝出宫,事无大小,都要骂一遍,以达到提醒皇帝的目的。皇帝是虚心纳谏的人吗?很明显不是,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