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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的府邸给抄了,抄出来的钱以及她在京中多年的积蓄家底趁此机会都让徐敬仪偷偷运了出去。李五从邴文渊府中出来,正见着街上一队士兵押着一群女眷经过。那队长见到李五后立即立正身体,打招呼道:“李将军好!”李五瞧了眼他身后的囚犯,随口问了一句:“这都是些什么人?”队长道:“皇上下令查抄元东王府,王府里的女眷全部被贬为官姬,属下正要押送到她们到牢中关押,过几日发配外地。”李五站在一路边,等着这一队长长的押送队伍离开后,才带着部下们离开,然而走没半条街,李五突然拉停了马,转身折返了回去。押送队长听着身后一阵急切的马蹄声,转头看到李五又带着人追了回来,只当有什么事,叫停了队伍迎了过去:“李将军,这是怎么了?”李五打马直接掠过他,走到女眷身边道:“你们,抬起头来。”女眷们围抱在一起哭哭啼啼,没人敢抬头。李五跳下马,一个一个地用鞭柄抬起她们的脸看。押送的士兵们莫名其妙,但都不敢多言。当李五去抬一个畏缩蹲在地下的女人脸时,那女人突然跳了起来,拿着匕首就向李五刺去。这一番变故惊煞众人,好在李五早就准备,一鞭子就将匕首抽飞,士兵一涌而上,将那个女人的擒住。李五道:“果然是你,白露。”白露仰着一张怨恨恶毒的脸:“又是你,又是你坏我的大事,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这人正是当年谋化一系列洛阳大案的背后主谋,潜伏入洛阳的大齐大将军沈修之弟沈伦的部下。当年沈伦与他的一干部下全部被玄友廉和她设计擒住,只有这个白露逃了出去。没想到她侥幸逃脱后,竟然没有逃出洛阳,这么多年居然一直藏身在元东王府里。李五道:“这个人乃是朝庭要犯沈伦的部下,逃脱了多年,我要把她带走,亲自审问。”白露叫骂道:“李五,你这个死女人,臭婊`子,你不得好死!你们所有人都被她骗了,她才是真正的前唐公主,她是个女人——”李五冷冷道:“她疯了,把她的嘴给我堵上。”白露嘴里被堵上布条,说不出话来,只能痛苦地挣扎。李五转身要走,却见身后的随从们听了白露的话后,纷纷用疑惑探究眼神打量,遂哼了一声:“看什么看,这种疯话你们还信了不成,说我是前唐公主?怎么不说我是那水黄庙里的废帝李文治呢!”听她这么一调侃,随从们这才哈哈一笑,“是呀是呀,这女人真他妈疯了,竟说得出这种疯话”“李将军跟随乾西王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是女人”“将军大人你就是长得太漂亮了,这种不过脑子的屎盆子都有人敢往你头上扣”“前唐公主在皇宫里呆着呢,听说被那元东王糟蹋得,啧啧……”随从们嘻嘻哈哈地将这一段尴尬掩饰过去,李五却没心思跟他们开玩笑,捆上白露直接就回了乾西王府,将她压进了王府私牢中,也不敢让别人看守,让徐敬仪带着信任的人亲自拷问了起来。拷问了两三天,终于搞清楚了来龙去脉。原来这白露一直藏在京城,就是为了营救沈伦,可是势单力薄,沈伦又被玄友廉囚禁在自己的私牢中,根本救不出来,没办法,她伪装成王府婢女,潜入到了玄风益身边。是时刘玲儿想嫁玄友廉,却被玄友廉拒绝,于是在白露的帮助下,与玄风益暗通了曲款。她本来想着既然嫁不了玄友廉,让玄风益娶了她,对她和弟弟稳固地位也是有帮助的,哪知玄风益是个怂包,对玄凉言听计从。玄风益私下里向玄凉提出想娶公主为妻之事,结果被玄凉暗示这公主他要了,顿时不敢再多言,眼睁睁地看她被玄凉糟蹋,没有任何举动。刘玲儿虽然嫁给了玄凉,但通过白露一直与玄风益藕断丝连,甚至连她的那对双胞胎都是玄风益的种。当白露说出这个消息时,李五震惊了,没想到还有这一段皇室丑闻。虽然刘玲儿比玄风益还小上几岁,可名义上乃是玄风益的母后,母与子通,还生下孩子,这要是传出去,为天下人耻笑,真不知道玄凉若是知道后,会是什么表情。玄风益的性格相较与玄靖明与玄友廉都更为老成懦弱一点,从不敢违逆自己父亲的意思,直到他兵败断臂后性情大变,在白露的挑唆下,生了反叛之心。而白露这么做都是为了救出沈伦,然而在玄风益霸着洛阳的这一个月,她将整个乾西王府翻过来了,都没有找到沈伦的踪影。李五也听明白了,在整个事件中刘玲儿并没有鼓动玄风益造反,只是一个不甘嫁于老丑的男人,不愿忍受后宫寂寞,在一个有心人的撺掇下,与继子私通的肤浅女人而已。等得白露交待出一切,再无任何价值,李五授意徐敬仪处理干净,便先走出了地牢。外面的阳光明媚而温暖,然而李五却觉得心中压抑得厉害。她犹豫了一下,没有第一时间将这件事回报给玄友廉,而是进了宫。皇城禁卫跟着玄风益反叛后已不能用,眼下守卫洛阳宫内外秩序的乃是李五带回来的征北军,所以她要进宫并不困难。她进了宫门后,径直去了南玉庭。玄凉一夺回政权,立即就将刘玲儿送入了偏远的南玉庭修养,差不多就是打入冷宫了。刘玲儿被自己的儿子糟蹋,玄凉如何也戴不了这顶绿帽子,要不是念在她给他产下了双胞胎,他恨不得直接悄悄弄死了算。李五进入南玉庭,宫殿内凄凉寒酸,宫女都见不得一个,又跨过几道门槛,她看到了正毫无形象瘫坐在地上,看着天空发呆的女人。刘玲儿听到声响,转头看了一眼李五,又仿佛没看见一般,继续转过头麻木地看向天空。李五每次见到刘玲儿,她脸上什么样的表情都有,有怨恨,有嫉妒,有仇视,有得意,有嘲讽,唯独没有过现在这样的麻木无视。李五顺着她的视线向天空看去,晴空之上,飞鸟翱翔。李五道:“玲儿。”刘玲儿讷讷开口:“五殿下,你说,我这活了这二十几年,倒底是为什么活着?我抢了你的身份,当了这个公主又怎样?我害得弟弟成了傻子,被软禁在水黄庙里,而我自己则彻底成了一个弃妇,被关在这深不见底的冷宫中,没有自由,没有自尊,没有信念。自母亲死后,我……倒底为什么活着?”李五垂下眼,她想起了董氏,即使董氏已经死去了十年,她记得的还是她送她出嫁时的鲜活情景,宛若昨日。“玲儿,你知道吗,小的时候我很喜欢你,也喜欢海连,奶媪偶尔带你俩入宫陪我们玩,那一整天,我和文治都开心得不得了。当初奶媪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