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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安?”徐弈博叫唤有些失神的遇安。遇安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却不想进去,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不是始终存在这样的距离,遇安突然怯弱了:“不了。”她的话果断坚决,往后走去。徐弈博无奈看着她拐弯消失在视野,打开门,颜嘉卉并不在。顾淮阳见他四处张望,便提醒他说:“她去洗手间了。”一如往常的清冷。“我和遇安一起过来的。”徐弈博说完,又看着依旧波澜不惊的顾淮阳,他又正经补充:“可是她不想进来。”徐弈博就这么看着顾淮阳,想从他眸间看出一丝变化,可惜顾淮阳依旧没有太大反应,面不改色地怔怔看着他,顾淮阳并不明白徐弈博话里的意思,这两天他也并未见过她。“她什么也没吃。”徐弈博看着有些恍惚的顾淮阳,再一次开口。看到顾淮阳仍旧一副面无表情,若有所思的样子,徐弈博又恶狠狠提醒这个男人:“她心情不好,不喜欢你和颜嘉卉走的太近。”顾淮阳一言不发地听他讲完,空气里顿时有些沉重。颜嘉卉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两个相顾无言的男人,眉头深锁。徐弈博又恢复了往日的嬉闹,朝顾淮阳嫌弃说:“做你的送餐小哥,不仅不给工资,还得看你脸色,简直费力不讨好。”徐弈博见沉着脸的顾淮阳,又不等他说话,连忙说:“不用赶我,我自己走。”朝颜嘉卉不过礼貌性笑了笑,并不太热情,便走了。两人一言不发坐在茶几边,颜嘉卉抬头看到顾淮阳正用筷子挑出里头绿色的香菜,颜嘉卉用筷子挑了挑面,疑惑地问他:“你什么时候开始不吃香菜了吗?”顾淮阳正拿筷子的手一滞,看到被自己不知觉夹出的香菜,却仍旧默不作声,像是他一贯的作风,颜嘉卉也不再说话。而那边遇安回到办公室里,看到她桌上搁着的食盒,有些狐疑,她看向李柯:“这是谁的?”李柯摊手摆头,表示她也不知。而此刻进来的陈远抱怨病人,眼尖扫到遇安桌上的食盒,饿狼扑食般发亮的眼,大步而去,遇安淡淡说:“你吃吧。”陈远笑着拿过,两下就粗暴拆了食盒,里头是香气扑鼻的三菜一饭,他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又因为嘴里还没咽下去的食物,有些吐词不清地赞叹:“遇安姐,你太棒了,知道我没吃,特意给我带回来的!”该不该告诉他,是他太自作多情了?遇安看到活像三天没吃饭的男人,终究只是笑了笑。B-5病房,那个因为服用过多安眠药送进医院的女病患林婉,情绪缓和了很多,也恢复了精神,遇安给她检查时,她也没有白天过激的反应,只是静静地靠在床头直勾勾盯着遇安,待遇安给她检查完,她平静道:“医生,我能出院了吗?”遇安淡淡看了眼她,没有作声,显然林婉问了一个没有意义的问题。林婉被遇安沉默的样子惹的不耐起来:“我说了我要出院。”遇安淡淡看了眼桌上没动的食物:“你病好了就可以出院了。如果你想快点离开医院的话,就不要做无畏的挣扎。”宋遇安话还没落,林婉便毫不客气地用手打翻她手边桌上的食盘,全溅在了地上,发出乒乓的碎裂声。林婉直接赤脚踩地,毫不顾忌地上那些碎片,淡漠地环视了偌大的病房,讽刺道:“医生,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和钱花费在医院里。”遇安不太明白面前这个比她小的女孩为何这么抗拒,她平缓说:“有人付过钱了。”“只要有钱就可以了吗?”她语气平和却透着戏谑,她又补充:“只要有钱,就什么都可以干了吗?可以草菅人命,只手遮天?而你们这些人只要有人给你钱,你们就不管对方是谁,没有钱,你们便不顾病人的死活不是吗?”遇安不懂面前这个年纪很小的女孩为什么突然这么大的满腹牢sao,还有怒火。林婉又接着强调说:“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在医院里。”“你有心脏病要尽快做手术,你知道吗?”宋遇安握着门把的手没有拉开门,听到后头冷讽的声音:“你不是也和我一样吗?”“那又如何,人总是会死的不是吗?”林婉坐在床头讽刺地说,遇安看着她嘴角勾勒出的一抹嘲讽,看不懂为什么一个小女孩会有这么悲观又极端的想法,没有去说什么,便走了出去。绕了一圈,她不知道为何自己这么心绪不宁,因为颜嘉卉的出现?还是因为顾淮阳对她的过分关心?漫不经心地走到医院门口,一辆摩托飞快停在面前,男人打开头盔,露出他那灿烂的笑容。正是陆方。“姐,要不要去兜风?”本来想着诸多借口想要死皮赖脸地拽走宋遇安的男人,却听她爽快答应,“好。”这下陆方疑惑了,看着她,似乎是被拒绝惯了,此时她干脆答应,他却狐疑起来。“走不走?我只有一个小时。”她看了看手表,催促。“接着。”陆方递给她头盔,坐到他身后,一切整装待发,他大喝一声:“坐稳了。”摩托车便疾驰而去。夜晚的风有些刺骨,刮在人的脸上,有些疼。摩托车稳稳停在江边,两人下车,陆方正要取下她的头盔,她却用力拖住,他却依旧把帽子脱了下来,看到她湿红的双眼,他把帽子又扣在她头上,这是陆方第一次见她哭,在他心里,宋遇安是那个霸道娇纵,打架闹事的假小子。却没想到她也会柔弱。半天,遇安也没有一点动静,更加没有发出一丝啜泣的声响,陆方不由得担心起来,故意指了指江边,大献殷勤地说:“这里不错吧。”他指的是江边的夜景,那头灯火阑珊。没有动静。陆方又继续邀功地喋喋不休:“我今天是偷偷跑出来的,就是为了带你来这看看,我是不是很仗义。”没有声音。就在他放弃时,她脱下头盔,此时脸上浮现了笑容,但也难以遮挡眼角微红。遇安对上陆方担忧的神色,不由失笑说:“你太吵了。”陆方嘴角抽了抽,埋怨:“姐,你可真是狼心狗肺啊。”“是啊。”陆方显然没有想到遇安会那么大方承认,还笑的这么让他……心疼,倒让他不知所措起来。半天,陆方才问:“姐,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遇安只是盯着这江边远远望去的万家灯火,晚风吹过她的脸颊,凉飕飕的,把她的眼泪都吹干了,也把她的眼泪都吹出来了,一滴一滴,没有顺着眼眶滚下,而是在眼眶中打转,然后转瞬即逝。遇安其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