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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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做客 阿兰来做客,以泽为他打开的门。 本来以为mama忘带东西,或者临时决定还是留在家里陪自己,但又没找到钥匙,于是兴冲冲地跑到院子的铁门前,结果发现,按响门铃的是那个讨厌的家伙。 “喂,干嘛看见是我就突然把脸垮下来啊。” 铁门还没打开,阿兰就双手插在天蓝色牛仔外套的口袋里,不咸不淡地来了这么一句。 “没有啊。” 以泽连辩解都那么有气无力。 他给在客厅沙发岔开腿坐的阿兰倒来一杯热水,阿兰嗅嗅鼻子,嫌弃地说: “就没有可乐,或者橙汁什么吗?” 以泽只好又起身,打开冰箱,在寒冷的保鲜层里挑选。 拿起一瓶鲜牛奶,以泽回过头,阿兰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站到了他的背后,把他吓了一跳。 对方一点道歉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扬起恶作剧成功般的笑容,在以泽身上嗅来嗅去。 “你干嘛?”以泽迅速拉开距离,同时,把冰箱的门关上。 “味道没有了。” “什么味道?” “处男的味道。一股……难以形容的果实香味哦。” 阿兰坏笑地说完这句话,夺走以泽手中的牛奶。以泽先感觉心头一惊,接着,一种黏腻的恶心感爬上他的后脊,刚刚被阿兰嗅过的脖颈处,也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 他捏了捏刚才握牛奶的手,想把这种恶心感和手心残留的冷湿感一起捏掉,镇静问: “你来找我妈吗?我妈今天加班,要到很晚才回来。” “是吗?” 阿兰坐回到沙发上,打开牛奶猛灌一口,白色的牛奶浮在上嘴唇的边缘,仿佛半圈白胡子。 因为是高三,周六也要去学校补课。与其说是补课,倒不如说是已经写在教学安排里,白纸黑字的正式课程。mama在女人离开后,就拨通了班主任的电话,表示明天也要再请一天假。 以泽静静躺在一楼的卧室,听着门边mama和班主任的交谈声,身体除因过度兴奋与劳累产生的正常倦怠外,什么不良反应也没有。但想到mama明天也休息,可以享受mama一整天的照顾。 以泽半垂眼睫,什么也没说。 早餐时mama查看了眼手机,便匆匆走到楼上。“嗯,总之尽快吧”,mama再下楼时,以泽听到这样的对话。mama抱歉地对以泽说: “对不起哦以泽,mama今天临时有事,要去公司处理一下。 “mama会尽快回来的。” 以泽撒谎了,mama大概中午前就会回来。但是以泽毫无愧疚之心。这个叫阿兰的男人最好赶紧离开他和mama的家。阿兰嘻嘻地抽纸擦掉嘴上的奶渍: “就是你妈打电话给我,让我过来照顾你的,不等她回来,我是不会离开的。” 他双肘压在膝盖上,上下细致又原因不明地打量以泽,嘟囔说: “和班上的女同学吗?还是社会上认识的女友……” “你在说什么?” “昨晚和你在一起的女人啊,需要去药店吗?虽然我对买什么也没有概念,但是肯定比你有经验。” 刚刚的恶心感又爬上来,还有一种,仿佛被人掀开被子的羞辱。 这个人为什么知道自己昨晚和女人—— 不,他不可能知道。 他是mama叫来照顾自己的,虽然mama叫错了人,但mama不可能把昨晚的事告诉他。 乱猜的吗? 难以形容的果实味道什么。 见以泽不说话,阿兰又仰头把瓶子里剩下的牛奶一饮而尽。娃娃脸的面庞上再度浮现出令人生厌的轻浮笑容:“总之不可能是雪兰小姐吧……” 带有残渣的牛奶瓶以投篮的姿势投进垃圾桶,阿兰胜利地说出“5分”,手插回外套的兜里,路过以泽往楼上去。 “我去楼上睡觉,饿了叫我,我给你点外卖,你妈七点前不会回来。” “哦。”他左脚踩上楼梯了,回过头看向呆立在沙发前的以泽,两根手指弯曲指指自己的眼睛,再指指以泽的眼睛。 “男人的嫉妒,就算闭紧嘴巴不说出来,也会从眼睛里流出来喔。以泽同学。” - 吃完肯德基的外送,阿兰抱怨好无聊,歪在沙发上横起手机打游戏。以泽收拾了外卖垃圾,原想放在玄关走廊处,mama回来就能看见。只是转念一想,mama即使不允许自己吃快餐食品,也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责怪阿兰。 于是拎起垃圾走出院门,全部丢在小区的回收站,毁尸灭迹。 和mama居住的是四年前新建的花园别墅小区。接待他们的售楼小姐一直在拿还在规划的地铁三号线和小学推销,同时表明,即将建成的大型商场,选址也在小区的15分钟生活圈内。 面对这种只停留在纸上的子虚乌有事,大多数人一听了之。mama仔细聆听完售楼小姐的讲解,询问了许多问题,两个月后,全款购入了现在他们住的两层别墅。 mama是为了自己的学习吧。 明媚的阳光从头顶浓密的枝叶间掉落下来,以泽眯起眼,走在干净平坦的沥青路旁。 地铁、小学、商场,都在入住的一年半内成功落地,小区的房价也水涨船高,四年间翻了两番。以泽在初中的最后一年拼命学习,终于以班级第四十九名的成绩幸运考入距离小区不到一公里的市一中学。 mama什么都没说。 也没有因此夸奖以泽。 mama一直以来都更希望自己快乐,从不追捧分数主义,也不赞同为学习挑灯熬夜的行为。不过以泽想,mama买下一中附近的房子,其实就是对自己的期待吧! 现在,mama更是为了自己能更轻松地步入大学生活,想把他们的房子卖掉。 以泽的心情就像穿过树荫来到阳处一样,明亮起来。 回房看见沙发上那个讨厌的身影时,也不受影响。 说什么嫉妒不嫉妒,真搞笑。 怀揣这种想法,以泽进入午睡。 - 五点半,熟悉的汽车引擎声钻进以泽的耳朵。 以泽从面前的历史练习册抬起头。 下一秒,他飞奔到房门前。午睡并没有睡好,整个下午也都处于一种既像睡眠不足又像睡过头的恍惚状态中,不时掉入回忆漩涡。 但是,mama! 他正需要mama柔和的声音!和mama不说话也安心无比的存在。 时间没有到七点。 mama还是更在乎自己。 以泽欣喜地转动门把手,出乎意料的,扑面而来一阵诱人的食物香味。似乎有人在他不在的时间,熬煮了美味的汤,现在正在以汤香耀武扬威地霸占着整间别墅。 门口,阿兰如同变了一个人,以一个很乖巧的姿态半鞠躬对mama说: “雪兰小姐。” “怎么这么正经?”mama走进来,面上好笑。 “偶尔也换换口味嘛。” “今天是什么?主人和她的围裙男友?” “主人和她的围裙男仆。” 阿兰恬不知耻地扮出一副可怜样子,不仅围了围裙,还双手朝前地接过mama递来的包,撒娇道:“可是,主人回来得太快,小男仆只做了汤,都没来得及做菜。” “没关系。” mama含笑回应。 以泽的脚步被玄关的景象彻底打停在原地。mama抚摸完阿兰主动低下的脑袋,才注意到他。mama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关心地走过来: “怎么样,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就在mama背后,阿兰靠在玄关的拐角处,用胜利且毫不掩饰的嘲讽眼神微笑注视着以泽。 以泽收回目光,片刻后,摇摇头,用同样微笑开朗的声音回答mama: “没有,没有不舒服的。” 晚饭考虑到以泽的身体,没有外出就餐,而是直接叫的饭店外卖,搭配阿兰做的排骨汤。三人的餐桌上,阿兰夸张地说出一些笑话,和mama分享在大学发生的趣事。 “嗯,和室友一起熬夜打游戏是很快乐啦,但要是哪天想安静睡觉,可就惨了。” “你想说什么?” mama坐在主位,细长的酒杯内,倒着白葡萄酒。 阿兰故意做出扭捏的态度,手放到餐桌下,低头说:“今天是周六,明天也不会上课……” “想留在我这?” “哇,雪兰小姐……” 阿兰飞快地瞥了一眼mama。 mama转而询问以泽:“阿兰今晚想留在我们家,可以吗?以泽。” 阿兰也顺势看过来,露出弱智又无辜的大狗狗一样的表情:“可以吗?以泽?” 以泽始终在埋头吃饭,吞干净嘴巴里的食物,用力咬了一下嘴唇,小声地说: “mama我好像有点头晕……” “什么?” 以泽又咬了下嘴唇,小幅度地摆动头,始终没有去看mama:“也可能是我感觉错了。” - mama去车库发动车辆,以泽和阿兰在院子的围墙边等待,垂丝海棠从院墙开出来,落下几片粉红花瓣。阿兰忽然开口: “你应该偷看过不止一次吧。” 以泽盯着脚边的落花不说话。阿兰又凑过来,以绝对是勾引的语气在以泽耳边轻声: “不想看视频吗?” 天幕完全黑暗,四下也没什么人,这句话,就如一道车灯明亮又迅速地从以泽耳畔掠过。以泽迅速看向阿兰,问:“你说什么?” 阿兰的手再次插进牛仔外套的兜,恢复他来时那种平淡的态度。mama的车从车库驶出,阿兰站在mama暖色的车灯里,一边后退一边挂上讥讽的笑容说: “以免你不知道,zuoai这种事,可不是只能在二楼那间房间哦。 “——以泽同学。” 阿兰光明正大地上了mama的车。 mama拒绝了阿兰留宿的请求,因为以泽身体不适,却又答应送阿兰回学校。 两人离去后,以泽独自在别墅洗漱完,回房等待mama回来。 一直过九点,十点,快到十一点时,以泽面前摊开的历史练习册一动不动。以泽熄灭卧室的灯,钻进被窝里,熟悉的引擎声才又回来。 房门没有关,一个阴影落到以泽的枕边,以泽睁开眼,然而下一刻—— “睡着了吗?” 伴随这句问话的,是mama离去的影子,和被关上的房门。 mama上楼了。 二楼是属于mama的国度,是mama的神圣领域。从搬进别墅的那天起,mama就把一楼的主卧、书房,和卫生间全部分给了以泽,并告诉他: “以泽长大了,女生和男生是不一样的,不可以再和mama共用了。” 时至今日,以泽都记得mama说这句话时的神情和语调。那是很严肃的,又伴有某种生冷的厌恶的特殊语调。以泽不知道mama为何如此严冷地告诫自己,只知道从那一天开始,二楼,就成了以泽绝对的禁区。 可是,mama却会带偶尔来家里做客的男友们,上二楼。 以泽不被允许踏入的国度里,那些男友却可以肆意地漫步。以泽还知道,在二楼靠西的那间小房间里,mama会和男友们…… 仅仅想到那两个字,以泽就会痛苦地在被子里蜷缩起自己。 阿兰是mama三个月前开始交往的男友,就在本市的大学读大二。mama第一次带阿兰回来的那天,是个晴好的天气,以泽放假在家,mama向以泽介绍: “以泽,这是阿兰,以后要和他好好相处哦。” 阿兰也友好地递出手,和以泽打招呼。 而那时以泽想的是: 去死。 恶意即使好好地储存在铁皮罐子里,也会因为时光流逝,或者铁皮生锈等原因,从灌口飞出来。和阿兰的关系在见第三面时就变得十分别扭,再往后,只要是mama不在的场合,大家就会沉默地不说话,各干各的事。 变化是在阿兰又一次来到家中时。 或者说,又一次进入靠西的房间时。 那一天,蔚蓝的天空在午后转阴,继而又撒下小雨,mama也是有事去公司加了半天的班,回程的路上,载上阿兰。 以泽待在楼下的客厅,焦躁地去听楼上根本不可能听到的动静。忽然,他发现,mama的提包没有带上楼。 小心地拿起mama的包,既然去公司加班,包里应该装着和重要工作相关的文件才对。 凭借这样的想法,以泽偷偷地走上楼梯,这种无异于背叛的行为不是第一次,但这还是首次,在明知有男友的情况下。 以泽紧攥着皮包的带子。mama,他小声地呼唤,没有发出声,只是在心底里。脚步在客厅心神不宁地旋转了一圈,他向西走去。 房门没有关严! 几乎是震惊的喜悦。 他先是想到mama可能和阿兰不是在这个房间里,也就是说,方才在楼下的焦躁不过庸人自扰。然后,他的目光小心地探视进去,窗帘紧闭,床铺凌乱。 阿兰的声音从离门很近的地方传来: “jiejie,好像有人……” 细微的,断续的,让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声。 心跳骤然加速,以泽听到里面的脚步声,这时如果逃逸,一定会被mama发现。他紧紧提着mama的包,就如致胜的法宝。想象中mama探出头来的场景没有出现,mama说:“是吗?”房门碰的一声被压闭,随即,是规律的人体撞击在门板上的声音。 阿兰的呻吟隔着厚厚的门板,混沌而清晰。 他们先前不是在床上,是在门边附近,可能是电视柜,也可能是墙壁。 现在,他们在…… 不知道过去多久,以泽落荒而逃。 雪,和兰,明明是那么美好的字眼,落在阿兰身上,却恶心万分。 以泽更为用力地缩紧自己,被子上形成一个近似圆的凸起。他希望的mama温暖的呵护没有实现。 今天的一天,都被阿兰毁灭了。 以泽陷入纷乱的情绪中,就如午睡时凌乱的梦境和下午不断闪回的画面一般,昨晚的女人与发生的一切潜入他的眼前,在他真切地感受到痛苦之前,他还有一个比mama的包包更有力的法宝。 那就是,把女人的脸—— 涂抹成mama的脸。 痛苦幻化成甜蜜,靠西房间不再是阿兰们的特例。 昨晚,他也做了一回房间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