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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冻伤严重,她怕杨悦心疼,自己强忍着假装若无其事,杨悦也懂得她的心意,因此什么也没说,抖着手仔细地帮她拉好风衣,又一颗一颗把扣子从衣摆扣到喉口。他将李慰装束得严严实实,浑身上下只露出一颗光溜溜的脑袋,他“咦”了声,似乎直到此刻才发现李慰的头发没了。“没事,”李慰摸了摸自己的头,觉得手感还不错,“会长出来的。”杨悦迟疑了下,低头看看自己,他现在没有衣服也没了裤子,就剩一条大裤衩,难道也要扒下来?“不用了!”李慰连忙阻止他,她对杨悦那玩意儿都快有心理阴影了,隔着两层布料还那么有存在感,她暂时没胆量见识真身。杨悦也并不坚持,他半裸着在雪地里站了这么片刻,皮肤表面迅速凝结成鸡皮疙瘩,拉了拉李慰的手,一起快步走向不远处的归祚明和马洛。他们没有掩饰脚步声,走到半途那两人就转回身来,归祚明皱了皱眉,脱下自己的外套,迎上去不由分明地把外套扔给了杨悦。杨悦差点被外套砸到头,有点怔愣,归祚明一路上都对他毕恭毕敬不敢越雷池半步,但李慰出现以后又是另一回事,这位为龙小队的头领非常明智地堪破了两者的关系,如果说杨悦是一辆装载未知动力加速后无人能挡的列车,李慰就是唯一能刹住这辆车的手阀。“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归祚明也是和马洛待久了,七分真诚三分浮夸地朝李慰张开双臂,“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向李锐交代。来,让叔叔抱一个!”李慰:“……”她分享了杨悦的记忆,当然知道归祚明会出现在死狱绝对不是为了她的父亲,但有些事情何必说破了,为龙小队是个不错的战力,她和杨悦还需要他们。这么想着,李慰还真的张开双臂想和归祚明抱一个。然而两人还没碰上,“啪”,杨悦打了个响指。归祚明飞快收手,肃容道:“先上车,我们带了补充装备,你们两个都需要保暖和食物。………………几个人回到那辆被杨悦撕掉车门的悬浮车上,另外两辆悬浮车早已找了过来,雇佣兵里有擅长机械的人正在动手修理,其他人团团围在车前。李慰只来得及和好奇的众人打了声招呼,就被杨悦塞进车内,连驾驶员也被赶了出来,只剩下归祚明和马洛,他们四人就算是本次行动的最高领导小组。归祚明去要来一些食物和衣物,杨悦换衣服的间隙,李慰狼吞虎咽地吃到她几天来第一顿饱饭。马洛贴心地给她端了杯热水,李慰谢过以后骨嘟嘟喝了,闭着眼睛吐口长气,睁开眼,就见那两人眼巴巴地看着她,满脸欲言又止。她不禁失笑,放下水杯,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捡重点又向两人复述了一遍。说到一半杨悦回来了,极其自然地贴着她坐下,那两人只好往旁边挪位置,车厢狭小,李慰干脆半起身坐到杨悦腿上,杨悦更自然地伸手环住她的腰。于是,另两人在莫名其妙被塞了满嘴狗粮的情况下坚强地听完李慰的监狱历险记,归祚明脸色数变,听到李慰说起营养剂里的不明成分,他张了张口又强行合上;听到她遇到的狱警大多是活死人,他捏紧拳头狠狠地挥了挥;听到两米高的外骨骼装甲换成了二十米高的机甲,归祚明“噌”一下站了起来。其余三人同时看向他,归祚明急问:“那台机甲在哪儿?”李慰和杨悦互望了一眼,李慰道:“机甲和驾驶员都被烧成灰了。”她顿了顿,在归祚明失望地垮下肩膀时,补充道:“不过驾驶舱我们保留了下来,你要看看吗?”归祚明点了点头,旋即又摇头,“不,不用了。”他阴着脸站在那里沉思了许久,像是终于下定决心,深吸一口气,目光从马洛脸上移到杨悦脸上又到李慰脸上,停了片刻,回到马洛脸上。“你出去。”他对马洛道。马洛双眉一扬,似乎是想反驳,但归祚明的脸色实在太过郁重,马洛这些天对他也有些了解,知道他不是无的放矢的人,斟酌过后还是站了起来。他也换了一身备用衣物,再不复风度翩翩的衣冠禽兽模样,可架子始终不倒,向杨悦点了点头,又趁他不注意朝李慰挑逗地一笑,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地自己踱了出去。归祚明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车外,探头出去望了望,确定附近没有其他人,这才回身迎上杨悦和李慰的目光。“我知道死狱的秘密是什么,”他开口即石破天惊,“如果我没有猜错,死狱的秘密就是‘为龙’小队的秘密,是杨先生失踪前为联邦做的最后一件事。”“所以,它也是联邦最大的秘密。”第四十八章色/情/屏保联邦是一个号称自由和公平的国家,那么,这样的国家就没有秘密吗?恰好相反,为了维护它自由和公平的表相,它不能像隔壁帝国那样以武力强制国内的反对意见,为争取选票,得到民众的支持,每一届联邦政府都不得不背负上一届留下的烂摊子,并且制造更多的不能见诸天日的内幕。所以联邦其实有无数秘密,大部分秘密都能让如过去的李慰般天真的联邦公民对自己的认知产生怀疑,进而失去联邦人最引以为傲的信仰。然而现在的李慰不会了,她在绝境中认清了自己的心,坚定了自己的目标。她坐在杨悦的腿上,任他拉住她的手,抬头心平气和地问:“联邦最大的秘密……是什么?”归祚明有点意外她表现得这么镇定,但她的镇定也感染了他,使他浮躁不安的情绪逐渐恢复平静,他站在那里长出一口气,颓然地坐了下来。归祚明需要时间酝酿他要说的话,李慰并没有催促,杨悦则对所谓联邦的秘密根本不感兴趣。他眼里心里就只有李慰,如果不是李慰坚持留下来解救死狱里的其他犯人,要依他的本心,救到她的下一步就是抛下一切两个人一起远走高飞。所以他毫无心理负担地交出了这支队伍的领导权,当李慰的坐垫当得心满意足,不管外界发生了什么,他只管专心致志地玩她的手指头。李慰吃饱喝足以后有点懒洋洋,周身的冻伤奇痒无比,她用意志力克制住抓挠的冲动,半躺半靠在杨悦怀里,唇角含笑地低头看两人交握的手。归祚明好不容易整理出个话头,刚要开头,视野里撞进这对亲密无间的少年,就像一对为彼此舔舐绒毛的奶猫,曾经经历过的黑暗与苦难只能损伤他们的rou体,却不能污染这两个年轻的像玻璃一样纯净的灵魂,他们看起来如此相配,人世间所有温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