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姐，可以不

    “除了这些呢？”男人沉静的嗓音入耳，方芸发愣在原处，这些还不够致命吗。

    “我一直没有想过要去破坏什么，我遵循你所有的想法，你所有的行为，包括你要跟别人谈恋爱，跟别人结婚。”方远静静地诉说着，那是平静却又带着某种难以描述的压迫感。

    方芸觉得空气变得安静，诡异，隐形炸弹的威力远远超过了她所能想象的。

    “你可以说不喜欢我了，说你移情别恋了，你绝对不能说我们是兄妹这种鬼话，不然我会以为你的心里还有我。”

    疯了，真的疯狂到了让人汗流浃背。

    她降下了车窗，岔开话题：“你跟宋阿姨女儿聊成什么样了？”

    方远停稳了车，哼笑了声：“我不是你，说喜欢别人就喜欢别人了。”

    方芸：“....”

    她努力思考了会，组织了说辞：“你今天让我出来吃饭，还是让我来听你对我各种不满的吗？”

    方远有时候想把变成方芸肚子里的蛔虫，他想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

    他解开可安全带：“晚上我可能要陪他们喝点酒，你来开车。”

    “我可是马路杀手。”方芸提了提包，开玩笑。

    方远打量着方芸：“这车有安全气囊。”

    “这就是你说的迁就？”方芸阴阳了句。

    方远但笑不语。

    方芸后自后觉，她似乎总是在把两人的关系往不该引的方向引。

    *

    同学饭局，又是多年未见。

    有几个同学方芸见过，也不算很熟。

    坐在对面的杨勇递了根中华烟过来，谄媚地看向方芸：“姐，可以不？”

    方芸不自在地看了眼方远，笑道：“我还能管得了他？”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方远推拒了杨勇的烟：“有女生在，就别抽烟了。”

    大家似乎并没有对他们的关系有过怀疑，哪怕他关怀备至的样子就像是其他男人对他们的女伴一样，又或者他比他们更像是个体贴的男朋友。

    饭局结束后，免不了第二场。

    在隔壁的KTV里，方远喝了酒，靠在她的肩膀上，懒懒地喊了声：“姐…”

    方芸想起在车里他说过的话，心里更是乱七八糟，男人硬朗的面庞卸下了冷硬，这会儿看上去格外的温和柔软。

    她拍了拍他的脸：“我们先回家吧。”

    方远一下子就抓住了她柔软的小手，睁开醉眼，迷离不清：“别走。”

    方芸的心脏瑟缩地疼痛起来，抛弃他的算是她，可她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要快刀斩乱麻的，他是说过挽留的话，他那时候的想法很简单。

    谁离开谁都可以过得很好。

    他们也是一样的。

    况且一段健康快乐的感情对于彼此的生活都是有利的。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这反而成了扎在他心口的一根刺。

    或许不管是被谁抛弃，这种滋味都是刻苦铭心的吧。

    方芸内心柔软起来，没有去推开他，温柔地问：“是不是喝太多了？我去给你弄点热水，加快代谢。”

    “姐…别走…”听惯了他冷硬的腔调，有点委屈的声音让方芸屏住了呼吸，她看向周围，大家在玩骰子，或者是唱歌，没有人看过来。

    尽管如此，她还是很小心地贴近他的耳朵，刻意地保持着彼此的距离：“我们回家吧。”

    方远还攥着她的手，微微偏头，她的唇擦过他的脸，她愣了有几秒钟，才意识到他们的姿势有多暧昧。

    “不想回去。”他温热的手搂住她的腰，她退过去的那点距离又被拉了回来了。

    KTV里混乱的噪音，加上脑子乱的，她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呼吸也乱了。

    “方…方…方远…”她结结巴巴地喊他的名字。

    他的身体突然压在了她的身上，唇几乎碰到了她的唇，有些克制，像是想吻，又没有吻。

    “有人…”

    他大概是怕她乱蹬，压着她的腿，手也扣紧了，即便是喝醉了力量仍旧是她不能反抗的。

    “没人就可以吗？”他呼出的气息里有酒精的气息，她蹙着眉头，偏头不想让他的唇贴着自己，“不可以，方远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