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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剩余的这点残勇,那真是不费吹灰之力。姜还是老的辣,苏泽衡这一手把乾封帝与柱国公两方都坑得是血本无归。东宫宿卫军旗飘扬,寿康宫内的金吾卫却眼神警惕,死死的把着宫门,不敢后退一步。唬鬼呢,太子身边那三瓜俩枣是什么货色他们谁不清楚,一帮南郊小崽子凑出来的乌合之众,哪来的这满身煞气。瞎子都知道这是北疆调回来的精兵,就是拿不准东宫是什么意图。赵秉安掀开帐帘,扫过这为数不多的守卫,淡漠的吐出了一个字,“杀!”金吾卫是乾封帝最大的依仗,赵秉安不能留下后患。姚宏建被次子火速救走,直到骁骑营的兵马撤到御花园,他才稍微回过神来。姚鼎诚答应了长兄,一旦救出父亲就把人马上送出去,明诚重军在握,有他坐镇寿康宫,完全不必担心府上家眷的安危。二公子眼见父亲呆滞不动,就赶紧上前拉扯,结果刚碰到镇远将军的手,头上就被一顿狠敲。“蠢货!”“爹?”“鼠目寸光,你们兄弟两个真的是要气死为父……”“将军,二公子也是一片孝心……”“滚边去,老子稀罕他这孝心,方才一战,咱们将军府的根基全毁了,现在正是另创基业的关键时候,他俩可倒好,明摆着飞黄腾达的机会,全他娘糟践了!”“不至于,有二少奶奶在,那位总不会昧下二爷的功劳。以他的身份,只要愿意为咱们美言几句,禁军中的位置总能保住的。”这话说到姚宏建心坎上了,老二媳妇与她这个兄弟最是亲近,镇远将军府的少爷们可都喊着舅舅呢,赵家那小子向来也是个重情重义的,大变之后,东宫若能容下他,姚宏建会识相退下来的,只可惜,他膝下这俩废物到底还没立起来啊。“嘭”,经受了半日撞击的宫门最终还是终结在黄沙军团手上,赵同铮率领小队,直入大殿,他年龄尚小,说话也是和颜悦色,宫侍们尽管仍骇得发抖,但却不再阻挡这群士卒的去路,实际上,自打看到东宫旌旗之后,这帮宦官便全无了斗志。既是太子爷的兵马,那进宫便是明正言顺,他们这些奴才怎么敢瞎拦……“是赵大人,皇祖母,是赵大人进宫救驾了!”孟氏看见缓步踏上大殿的青年官员,霎时喜极而泣,在宫中担惊受怕好几个时辰,终于见到自己人了。赵秉安不动神色的扫过大殿一圈,不由得眉峰紧蹙,不该啊,皇太孙难道不在寿康宫吗,还是有人特意将这个最重要的砝码给藏起来了。“太庙哗变,柱国公、武成侯行谋逆之举,圣上已着人平叛,臣奉东宫之命,调遣外军破宫救驾,还望两位娘娘海涵。”“赵……”“太庙,情形如何?”老太太调动所有气力强撑着应对,她知道,眼前这些人是为何而来,太子终究是……,白费了她这么多年的苦心。孟氏被太后抢了话,也不敢反驳,只能尴尬的站在一旁给赵秉安打眼色。赵同铮正率兵围搜寿康宫,所以赵秉安不急,老太太想打机锋,那他就也拖着,反正寿康宫就这么大点地方,他不信掘地三尺还挖不出一个孩子来。永安侯府的大小家眷望着大殿中的侄儿,只觉得心口都快绷不住了,赵家爷们到底在干什么,他们家不是早就变成散勋了吗,这么多的兵马,秉安是从哪弄来的啊。世子夫人此刻心里百感交集,秉宣被老爷子带去了太庙,秉安却留在宫中主持大局,这是不是意味着府上传承已定,长房再没有机会了。“哇哇哇……”女眷们刚放松下来的神经随着殿外的哭声又提了上来,一早就被抱走的皇太孙再度现身,身旁的乳母随侍却尽皆不见了。赵秉安从族弟手上小心翼翼的接过国本,对楚太后难得惊慌的神色视若未闻。“想必诸位夫人也惦记着自家大人的安危,那不妨随明诚移步太庙,看个究竟吧。”“准备凤驾,请太后移宫!”孟氏再弱懦也知道此时不能再软下去了,她摒退了寿康宫所有得力宫人,强把老太太架上了銮驾,以她的胆识,能做到这一步已经算是顶了天了。“请娘娘稍候……”赵秉安截住太子妃的脚步,伏身低语了几句,孟氏一个踉跄,差点从高榻上跌下来。好半天功夫,这位柔弱的太子妃才缓过气,颤颤巍巍的被宫人搀去另一架车马,临走之时,几番回望赵秉安及他怀中的皇太孙,姚鼎诚朝小舅子点头示意,数列骑兵便围成方阵,火速离宫。百官家眷终究成了人质,可好歹押解她们的人态度不算强硬,看这情景,太子是反了,她们能否安然无恙,就看自家老爷们对东宫的态度了。镇远将军府诰命以及刑部蒋侍郎府老夫人身边汇聚了大批亲旧,诰命太太们不傻,这个时候永安侯府可是近不得。宗室女眷sao动不安,几位老王妃倒还稳得住,可盛家公主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荣阳长公主与溧阳殿下这婆媳俩虽被众人孤立,但以她们身上的品制,圣谕未下之前还真没人能料理的了她们。或许柱国公也知道自己成不了事,所以溧阳公主膝下独子晋绥一直跟在其母身旁,三岁不到的小都尉,一身朱紫蝠袍,昭示着他高贵的血脉以及悲哀的命运。太后有恙,储妃离席,想把这浩浩荡荡数千女眷安然无恙的带去太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也因此,诚王麾下的人手抢先一步抵达北郊战场。数百架军驽,山海不尽的箭雨,将乾封帝打的是措手不及。诚王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来的,所以压根不在乎伤及无辜,苏泽衡那一把火不仅烧了太和宫,也把他给烧明白了,天坛上的那个人就是一切罪孽的源头,他不死,母怨难平!柱国公满身血污,精疲力竭,眼前飘散着絮发,手上的刀早就挥不动了。没有皇太孙,诚王来了又怎样,不过徒增伤亡。“孽子,朕早该除了他!”沈炳文看着遥想对峙的大皇子,眸光闪了一下,来的为何会是他?第三方势力的插手使太庙局势更加混乱,乾封帝为了护存朝廷根基,不得不放弃大胜的趋势,回拢兵力防守,而乘机,晋齐二人也驱策兵马依附于诚王身旁。“昏君无道,国储难继,王爷乃先皇长孙,身份尊崇,合该恪承大统,扳逆乾坤,我等北疆勇卒必誓死为王爷效力。”武成侯杀红了眼,也不管他是俪王还是诚王,反正是傀儡,只要姓盛,扶植哪个不一样。晋广原长唉一声,已经走到这步了,诚王就诚王吧,只要能迈过今日这道坎,柱国公府一脉也就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