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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抿抿嘴唇,扯扯衣服对着清溪哼道:“反正就是你们面馆不干净,我女儿又打针又吃药的,还要耽误功课,你赔我五十块吧,这事就算过去了。”小兰气笑了,指着面馆门墙上的红漆叫众人看:“大家都看见了,她根本没有证据证明她女儿是在我们这儿吃坏的肚子,兴许昨晚回家后吃了她们自家的剩饭呢?现在这位太太过来理论,二话不说先弄脏了我们的馆子,这么多漆,我们光收拾就得耽误好几天生意,凭什么还要赔她钱?”“我怎么没证据了,你眼睛瞎还是不认字,医生开的单子,上面食物中毒写的清清楚楚!”吴太太再次扬起了她手中的单据。“可否借我一阅?”纷杂当中,忽然响起一道温润清朗的声音。清溪循声望过去,看见陈尧一身青衫走出人群,目光相对,陈尧朝她点点头,然后走到了吴太太面前。“陈少来了,山居客可是咱们杭城老字号,做生意最厚道了。”“是啊是啊,我记得前年有个老头在山居客吃饭,他自己身体不好,医生不让他喝酒他偏喝,最后喝死了,压根与山居客无关,结果山居客还是掏了一笔钱,哼,换成我啊,一分钱都不给,陈家人就是太心善了。”吴太太听了会儿,知道陈尧有名望,态度一变,抹着眼睛向陈尧诉起苦来,希望陈尧为她做主。陈尧接过单据,仔细看过一遍,他皱眉道:“这位太太,上面的确写了病因是食物中毒,可到底是哪种食物,您还需拿出证据才行,毕竟令千金昨日应该不仅仅吃了徐庆堂的面。”吴太太眼眉一挑,刚要说话,陈尧又道:“若证实是徐庆堂的不对,她们该赔偿,若证实与徐庆堂无关,您也该向徐掌柜道歉,并赔偿徐庆堂的名誉损失、生意损失。”他这番话说的在理,路人们立即附和起来,就算不信清溪等人,至少也不再偏帮吴太太。吴太太瞅瞅清溪柔美的脸蛋,再看看风度翩翩的陈尧,忽然懂了,冷笑道:“我还以为陈少是公道人,现在看来,您跟徐掌柜才是一伙的吧?怎么,看人家小姑娘长得漂亮,来英雄救美讨好人家了?哼,我女儿昨天上午没吃早饭,中午跟同学们去吃的西餐,干干净净,只有这家面馆是新开不久的,不是她是谁?”“小兰,你去报警。”关乎徐庆堂的声誉,既然讲不清道理,清溪也懒得再多费唇舌,吩咐小兰道。“是,小姐您等着,光天化日之下,谁也别想欺负人。”小兰瞪着吴太太道,说完就冲出人群,去警察局报案。吴太太脸色微变,不过想到女儿昨晚的上吐下泻,与女儿坚持是面馆的面味道不对,吴太太很快又镇定下来:“去就去,我还怕你不成?”第52章052清溪带着小兰去了警察局,留翠翠、孟进打扫面馆。南湖分局的孙警官接手了此案,先向清溪、吴太太了解情况。吴太太嗓门可大了,又哭又叫的,但才说几句,留着平头的孙警官便“啪”地拍了下桌子,直把吴太太唬得打了个哆嗦。“这是警局,我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再扯些用不着的或是狼哭鬼嚎,我不管是谁,先拉出去打顿板子。”孙警官瞪着吴太太道,刚刚三十出头的男人,个子不是很高,但看起来十分精明,一双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时,便叫人有种被蛇盯上的毛骨悚然感。吴太太不敢再撒泼,老老实实交待了她女儿的情况。副手在旁边记录,孙警官点点头,再叫清溪解释。清溪此时已经比在面馆那会儿镇定多了,有条不紊地道:“警官,我们面馆虽然营业时间不长,但该有的手续都有,面馆墙上挂着食品部去年颁发的餐饮许可证,您可以派手下去查,也可以重新请卫生部门去检查店里的食材、卫生情况。还有,我记得昨晚吴小姐一行四人来店里吃的面,如果真是面馆的问题,为何只有她出事了?”“医生说了,每个人的免疫能力不同,同样的毒.药,有的人一碰就死,有的就能扛过来,我女儿体质稍微弱点不行吗?”吴太太立即反驳。清溪只看孙警官:“事实到底如何,还请警官彻查,还我们面馆一个公道。”两个女人,一个状如泼妇,一个冷静讲理,孙警官当然看清溪更顺眼,更何况,貌美的女孩天生就更容易吸引男人的好感。不过,孙警官没那么肤浅,解铃还须系铃人,他戴好警帽,决定亲自去审问卧病在床的吴小姐。清溪、孟进也被他叫去了。吴家住的比较偏,都快接近郊区了,两房人一起住在一个小院子里。吴太太是寡妇,单独将一儿一女拉扯大。吴家二老爷是个木匠,平时靠帮人打家具营生,生意不好不坏,吴太太的儿子从小跟着叔叔学手艺,长大后叔侄俩一起干。孙警官率先跨进大门,一眼就注意到了院子里摆放的几桶油漆——作案工具。见孙警官意味不明地瞅了她一眼,吴太太撇撇嘴道:“警官,如果证明是面馆的错,他们是不是还得另赔我两桶油漆钱?”出来围观的吴二太太听了,气得在心里直骂人。油漆是他们家的,嫂子要拎油漆去讨说法,她心疼舍不得,可嫂子非要用漆,想方设法往她心里添堵,要是大房花钱买油漆,嫂子肯定舍不得动,这会儿倒是又算计一份油漆钱了。“吴映雪在哪个屋?”孙警官背着手,不耐烦地问。吴太太瞪眼清溪,指着东边厢房道:“屋里躺着呢,昨晚折腾一夜,都下不了地了。”孙警官无动于衷,随手点了点吴太太、清溪:“你们俩跟我进去,其他人都在外面等着。”“行,屋里乱,我先去收拾收拾!”吴太太眼珠子转了转,急慌慌先跑过去了。清溪知道,吴太太肯定是有话要叮嘱女儿,但她问心无愧,并不是很担心。小姑娘自始至终都平平静静的,孙警官高看了一眼,往东厢房走的路上,他轻轻咳了咳,漫不经心地道:“徐小姐放心,我孙建最恨别人欺负老实人,甭管她们有几张嘴,白的就是白的,她们想抹也抹不黑。”清溪微怔,对上男人温和的细眼睛,她忙道谢。孙警官嗯了声,收回视线,背在后面的手指动了动。徐庆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