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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系和伯府的矛盾。女人这辈子,娘家不硬气就会被人看不起,与娘家关系不好受欺负就没人撑腰。知道了温含章与伯府不对付,姑爷还能继续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着。张嬷嬷琢磨着,这位姑爷并不像温含章所想的那般不堪。只是人家小两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现下温含章肚子又这般大了,还是要哄着才行,大道理等她生产过后再说不迟。温含章满足地听完了张氏和先永平侯的故事,没想到她爹当年居然对她娘这么好。已是差不多到了午膳之时,张嬷嬷出去张罗着让小丫鬟摆着膳桌。温含章的膳桌上,荤腥是不能出现的,可是厨下做菜时却是偷偷用着荤油。温含章先前也不怎么喜欢吃rou,怀孕了口味倒也没变化,总体来说是一个十分容易伺候的孕妇。温含章也秉承着天大地大孕妇最大的道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一切都等着别人安排好。也不是她改了性子,只是近来她总觉得疲乏和嗜睡,也没精力管事。耳边听着张嬷嬷训示着小丫鬟,外头冬日的阳光暖洋洋地照耀着院子,没有男主子的日子,府里头还是样样井井有条。温含章拿起手边上的一个话本,眼睛盯着在书籍上,心中却在想着独自在汶县的钟涵。按着他的为人,他必是被要事拖住才不能回京,在这点上,温含章对他不至于没有信心。只是现下都快过年了,他还不能把事情办完回来,温含章心中还是有些埋怨。她承认她是故意的,妻子在京怀着孩子心情不好,他在外头难道不需要分担一番吗?反正他的狗腿子清谷必定会把她的事情都写在信上告诉他,就不缺她的一封回信了。肚子里的孩子恰在此时扭动了一下,半个月多前,邓大夫已经诊断出她肚里的极有可能是一个活泼的小子,那个老大夫说她这一胎虽是先时有些不顺,后面却养得不错,孩子的脉跳十分活跃。温含章也有感觉,这个孩子在她肚子里头就像一个小太阳一般生机勃勃,有时候她隔着肚子跟他手碰手,心中都能感受到孩子传来的欣喜之意。想着钟涵可能错过了一些什么,温含章心中十分不怀好意地哼哼了两声。他以后肯定会后悔的。想到这里,温含章突然叫了一声春暖。春暖还以为温含章不舒服了,等问询之下才知道,温含章要她伺候笔墨。这可稀奇,她家夫人溜了清谷掌柜好几个月了,就是不肯回信,今日居然转了性子。温含章是百分百的居心不良,她就是想让钟涵知道他这大半年里和孩子的成长失之交臂了,叫他以后做事情总得好好权衡一番。温含章现在虽不如一开始知道消息时那般生气,但也没有完全原谅他。亏得她足够独立,要是钟涵娶的是莬丝草一般的妻子,看他还敢不敢一去不复返,缠都得把他缠死了。清谷看到温含章这份信时,感激涕零都不足以形容他心中的心情。他磨了温含章好几个月,终于拿到她的回信了!清谷顿时对自己的能力又有了信心。他立刻把信放入这一回要送到汶县的匣子里让人送了出去,交代路上纵使风雨兼程也不能误了送信。送信的人还以为这回有些什么机密要事,生生把原本一个半月的去程给缩短了一半时间。等到了钟涵收到了信,温含章那边刚好发动。正文第71章第七十一章母子平安温含章的第一个孩子出生在三月初,正是桃花盛开春光灿烂的时候。张嬷嬷伺候了张氏两回生产,产房里头被褥和帐幔一个多月前都已经准备妥当。温含章这日刚好用着早膳,就觉得羊水破了。屋里头顿时手忙脚乱,张嬷嬷十分镇定,先让没有经过人事的丫鬟都去守着厨房里的热水,然后就把苏嬷嬷叫了过来扶着温含章进产房,又让人去把这些日子一直在府中住着的接生嬷嬷接过来,另派了人去通知温子明和张氏。几件事一起交代,下人们这些日子都习惯了张嬷嬷的指挥调度,一切秩序井然。温含章躺在床上看着所有人忙前忙后地围着她转,下腹疼得她冷汗丛生,实在太疼时她就在脑子里想着以后见到钟涵要怎么揍他一顿出气才行,被褥上有一股阳光下曝晒后的烤焦味,鼻端萦绕着这股温暖的气息,接生嬷嬷来了之后熟练地探看着她的下半身。温含章只觉得下腹就像被雷劈了无数次一般,接生嬷嬷一直叫她吸气和呼气,温含章咬得下唇刺痛出血,突然全身的力气都xiele下来,接着耳边就是一声婴儿的啼哭声。这一次生产顺利地不可思议。温含章前几日躺在床上还一直辗转反侧想着这时代的生产技术,虽然张氏当初生温子明时就十分顺畅,但莫名的,温含章就是不可避免地紧张。孩子在她肚子里玩闹地厉害时,她就想着这么大的婴儿要从一个小小的口里出来,到时候会不会把她给撕裂了。越想温含章就越犯晕,最后她竟然主动给钟涵写起信来,约莫是怒气冲头时人的勇气会爆棚,写着写着她就觉得无可畏惧起来。这股勇气她一直小心地保存在心里,一有崩溃的迹象脑子里就把钟涵拎出来骂一顿。现下躺在产房中也是如此,心里头骂着骂着,孩子就在当娘的对爹的愤责不平中生了下来。温含章汗湿着额发,喘着大气,身边突然就放着一个软绵绵红彤彤的小rou团,她低下眼睛一看,孩子用一块淡黄色的襁褓抱着,许是母子同心,婴儿在她身旁突然就止住了哭声,他砸吧了一下小嫩嘴,眼睛漫无边际地看着周围,温含章却觉得他应该是在寻她。她心中涌起许多莫名其妙的酸涩,眼眶顿时有些湿润。若说当时从半途回转京城时,她还有些懵头转向的,但这十个月里温含章好几次都能感受到这个孩子在她肚子里的勃勃生机,他是她身上长出的一块rou,与她血脉相连,有着天然的纽带。就像一股穿破时空直达心底的委屈突然爆开,温含章猝不及防落下泪来。接生嬷嬷姓金,金嬷嬷在一旁着急道:“夫人在月子里可不能哭泣,会伤了身子的。”张嬷嬷也道:“夫人,这是喜事,哭了意头不好。你看咱们家的小少爷十分健壮,足有六斤二两呢,别人想生还生不出这么一个大胖小子。”温含章抽了抽鼻子道:“我也不知道,就是想哭。”她红肿着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