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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发生了这许多事情。她从最初的惊讶,与这世界格格不入,到逐渐适应了这个世界的规则,她不禁想要问自己的内心,做这样一个选择是否真的正确呢!霞心庵前的粥棚已经搭好了,一众小尼姑们开始忙前忙后,徐妙锦远远看到净语师太那慈祥的面容,便赶忙让徐安停了马车。她跳下马车,蹦蹦跳跳地跑到净语师太跟前,拉着师太的胳膊莞尔一笑道:“师太有没有想妙锦啊?”净语师太轻轻抚了抚她的小手,和蔼地道:“郡主今日能来寒庵帮忙施粥,可谓是功德无量呢!”“那咱们就开始吧!”徐妙锦说罢便挽起袖子,加入到众小尼姑中去了。这会聚集到山上的贫民越来越多了,几个小尼姑招呼着排队领粥的人要注意秩序,老人小孩们则是优先领粥。智通和惠通两个小尼姑一早就架好了锅,这会第一锅粥已经香气扑鼻,徐妙锦手中拿着碗,智通盛一碗粥,她便帮忙分发给排队领粥的民众们。“郡主小心可别烫了手!”智通小尼姑对徐妙锦嫣然一笑道。“嘘,智通小师傅叫我妙锦便好了!不碍事的!”徐妙锦笑嘻嘻地答道。这对话刚好被一个老婆婆听到,老婆婆摸了摸小孙女的头,笑着说道:“原来这位大善人是位尊贵的郡主呢!郡主不嫌弃我们这些贱民,还为我们施粥,真是人美心善啊!”徐妙锦看了看那畏缩在老婆婆身边的小女孩,才五六岁的样子,凌乱的头发,脸上还沾着泥印,不由得心生怜惜,便问道:“小meimei今年多大了?”“六岁!”那小女孩怯生生地眨了眨大眼睛。“这是村东头的张家婆婆,她两个儿子都死在战场上了,两个儿媳妇一个得知夫君去世,大病了一场也去了,另一个因为没生育所以改嫁了,这家里只剩下祖孙二人了。”净语师太叹息道。徐妙锦想到了在北平被赤风踏了庄稼地了张老汉和女儿,便又是一阵心酸,大明建国已二十余年,人民虽然脱离了暴元统治,但休养生息仍需时日,且北疆边境未平,她想到了后人对大明王朝的评价“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是何等的气节!此刻且能帮助一个,便是一个吧。过了晌午,日头越来越毒,徐妙锦轻轻拭了拭额头的微汗,此刻所剩的米不多了,布施也接近了尾声,几个小尼姑已经开始往庵内搬东西。这时只见几个醉汉摇摇摆摆地走了过来,其中一个不修边幅,胡子邋遢的醉汉往布施的摊子上瞄了瞄,调戏道:“呦!瞧这几个小尼姑,样子很是俏丽啊!”“请这位施主说话放尊重些!”智通语气冷厉地道。“哟!你们看这俏姑子,脾气还挺倔的,爷今儿就是看上你了,你说怎么办吧!”那醉汉说罢,便伸过手来要抓智通的脸,引得后面几个大汉亦是仰面而笑。徐妙锦见状,连忙抄起了盛粥的大铁勺,狠狠地敲在了那醉汉的手臂上,那醉汉一缩手,被这烧的直烫的铁勺砸了一下,手臂亦是通红,疼了哇哇直叫。“他娘的,贱人,你干什么!”那醉汉捂着手臂,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后面一个醉汉上前扶住他,在他耳边耳语了两句,这醉汉猛一抬头,眼睛一亮,这小姑娘真是姿色清丽,花容月貌啊!那醉汉啐了一口,嘴角泛出一丝邪笑道:“哟!这还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呢,爷今日可是艳福不浅啊!”说罢便朝徐妙锦走去,徐妙锦用那铁勺护在自己身前,警告那醉汉不要过来。就在这一瞬间,一个高大的身影擒住了那醉汉的胳膊,往后便是一掰,那醉汉便疼的呀呀呀直叫:“谁!谁挡了爷我的好事!”徐妙锦定了定睛抬头一看,发现那人正是燕王朱棣,只见燕王朱棣又用力地掰了那醉汉的胳膊一下,此刻骨头错位的声音格外刺耳。朱棣警告那醉汉道:“你若敢上前动她一下,我此刻便可要了你的性命!”与这醉汉同伙的那几人,此刻已经吓了伏地,准备脚底打滑就开溜。被朱棣擒住的那个醉汉明显已经脱臼,此刻已经疼的酒醒了七八分,连声求饶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朱棣放开了那个醉汉,又狠狠地踹了他一脚,那醉汉一个趔趄扑到了同伙身上,连忙磕头跪拜道:“谢大人饶命,小的不敢了!”此刻栖霞寺的武僧们亦闻讯而来,他们手持僧棍,把那几个醉汉围了起来,那几个醉汉见此时对方已经人多势众,又忙向武僧们磕头求饶,燕王朱棣冷声呵斥道:“还不快滚!”那几个人听闻此话,连忙连滚带爬地向山下跑了。徐妙锦放下手中的铁勺,走了过来,燕王朱棣忙扶过她道:“锦丫头,你没事吧?”徐妙锦笑盈盈地看着他,玉面含羞地道:“大姐夫你怎么来了?”“还不是觉得你这丫头一个人上山,放心不下。”朱棣柔声说道。徐妙锦此刻只觉得不好意思,便扭过头去,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脸红心跳的样子。夕阳西下,湛蓝的天空浮动着大块的云朵,在夕阳的辉映下被染的火焰一般嫣红,两人并排走在下山的路上,徐妙锦抬头看了看这夕阳余晖,不禁赞叹道:“好美!”朱棣转过头来,凝视着小姑娘微笑的侧脸,此刻被夕阳的余辉映着更显娇俏,心中不由得感叹,那夕阳怎美得过你。此刻只见山间一清泉,夕阳映照下的潺潺流水,声音似琴弦拨动,晶莹明澈,甚是温婉动人,徐妙锦连忙跑了过去,挽起袖子捧了一捧泉水,轻轻饮了一口,那泉水甘甜清澈,沁心明气。朱棣此刻已看到她玉臂上如翠竹凝脂般的玉镯,便疾步走上前来,捧起小姑娘的手腕道:“这是你大姐送你的?”徐妙锦忙缩回手臂,眨了眨传神动人的大眼睛,便低下头去害羞道:“大姐说这玉镯是孝慈高皇后赠与她的。”“答应我,不要摘了它好吗?”朱棣眼中如蓄起如水般的柔情凝视着她,徐妙锦轻轻抬头,四目相对间便是一刹那的电光火石般,灼的她脸颊像染了天边的晚霞般,她扭过头去,神情紧张,手中不断卷着腰间的宫绦道:“我……我还没想好。”说罢便急冲冲地向前走去,不敢回头。望着小姑娘的背影,朱棣此刻内心亦是十分挣扎,自屏藩北平,到接管北疆的防务,处理军国大事他一向坚决果断,从未有一件事如此萦绕在他心头,让他患得患失。碍于自己妻妹的身份,他亦只能按下心中日益滋长的情愫,欲进又止,此刻心中即已认定,为何还要见自己心中所思之人就这样从渐行渐远呢。他快步走上前去,拉住了徐妙锦的手臂,柔声道:“锦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