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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之人。可这黄子澄就不一样了,现在东宫,中山王府各陷一只脚在这泥潭里,他若不大义灭亲,这事就得闹到御前去,到时候可就不只是一条人命的事了,他尹大人官职也将不保。尹大人思来想去,为了自己的仕途,此刻顾不上自己的表妹了,舅舅舅妈早已不再人世,他们亲戚间走动也是越来越少了,于是便狠下心对那杨推官道:“大明律诬告罪加一等,鞭笞五十,你这推官连基本律法都不清楚吗!还不快去!”那周二夫人身边的婆子此刻已哭的泣不成声,她爬着趴在尹大人脚边,拽着他的衣摆哽咽道:“大人怎能如此狠心!夫人好歹也是您的表妹啊!夫人身子柔弱,这五十鞭子下去只怕命也没了,老身!老身愿意代替夫人受罚!”那尹大人心意已决,便一脚踹开那婆子道:“无知妇人,国家律法面前岂能讲亲情!”说罢便用余光瞄了一眼黄子澄,黄子澄此刻正微微颔首表示同意。这时候只见两个衙役手握着那沾着盐水的鞭子走了过来,徐妙锦看了看那两个衙役手里的鞭子,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暗暗想着,那鞭子足有铜钱粗,还沾着盐水,正如那婆子所说,这五十鞭子下去周二夫人怎能再有活路了!于是便挺身而出道:“等等!”众人见她站了出来,便都齐刷刷地盯着她看,徐妙锦理了理思绪,镇定道:“周二夫人能犯下今日之错,皆是因为她夫君犯了妻妾失序之罪,各位大人为何只判周二夫人的罪,而不去追究她夫君之罪?”“这……”尹大人此刻内心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都为了调停双方要大义灭亲了,这小郡主还想怎样!“非也!非也!”这时只见黄子澄摆了摆手,又背手摇头道:“这内宅之事,应由家族长辈来调解,怎能拿上公堂的台面,再者,郡主在内训中应该习过‘女戒’,正所谓,夫者,天也。天固不可违,夫故不可离也,这道理郡主应该懂吧!”懂你个头!谢依琳在心中暗暗啐道,若不是附身在这高贵小郡主的身子里,若不是顾全中山王府的颜面,我现在真想扇你黄子澄一巴掌!“黄大人所言,恕小女子不能苟同,夫妻之间本是平等关系,今日之事,究其根源,本就是周二老爷的错,若你们执意今日要打周二夫人这五十鞭子,那周二老爷的一百杖也别想逃了去,否则我定告到御前!”众人听闻此言,皆是瞪大了眼睛惊讶不已,这位郡主今日可真是语出惊人了!徐膺绪拉了拉小妹的袖子,低声耳语道:“meimei这语出惊人之话是从哪听来的?自古以来便是夫为大,你这男女平等之语,切莫让皇上听了去,到时候治你的罪!”“三哥!”徐妙锦见自家人都不帮着自己,便急上心头来。那黄子澄倒是不慌不忙,又摆出了一堆的之乎者也的大道理,听的徐妙锦云里雾里,与这等迂腐书生,真是没道理可讲,还是得像历史上燕王朱棣那样,全靠演技,跟他耍流氓本性,才能治得住此等迂腐书生!“黄大人不用跟妙锦摆那些之乎者也的大道理!黄大人是当朝探花,妙锦一女子怎能说得过你!今日无论你说什么,妙锦已经认定了按大明律,这周二老爷也是有罪之人,如若你们只处置周二夫人,而不治周二老爷的罪,那现在就与我去面圣!当今圣上自会有裁决!”徐妙锦瞪着杏眼,双手叉腰挡在了周二夫人面前,怒目圆睁道。“郡主这些都是无用之功,即使此事闹到御前,皇上也定会维持原判!”黄子澄坚持己见道。“那黄大人现在可否敢与我一同去面圣?”徐妙锦寸步不让道。“郡主请!”黄子澄不卑不亢道。此刻朱元璋在乾清宫已经得到了锦衣卫的密报,知晓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太子朱标和皇孙朱允炆侍奉在旁,朱元璋抬头看了看二人,便问道:“允炆啊,你对此事有何看法?”“回皇爷爷的话,孙儿觉得那应天府尹的判决是无误的,只是小郡主一番话语出惊人,却又不无道理,这事就难办了。”“启禀父皇,儿臣觉得,倒不如各退一步,暂时革了周大人的职,让他回家好好管教妻子便是了!”太子朱标一向不喜欢伤和气,便献上一计道。“哼,没想到那周伴书,家中竟是这般不消停,朕看他也不适合在东宫继续待下去了,太子若觉得如此处理妥当,便依了太子的吧。”朱元璋用手轻轻倚了倚头说道。此刻李福已经进来传话,说小郡主一行人已经到了,朱元璋便叫李福宣众人进殿了。徐妙锦见太子朱标和皇孙朱允炆也在,便抬头看了看他们,只见此时朱允炆正在向自己递眼色,示意此事皇上已有了圣裁,莫要再生其他事端了。徐妙锦是聪明人,自然知晓此意,只是那黄子澄不要再与她继续扯那些无所有的大道理便好。众人拜过皇帝后,李福便宣道:“此事陛下已有圣裁,着周伴书周大人革职停俸,回家好好看管妻子,其余事情皇上便不再追究了。”此结果正是徐妙锦想要的,她自然是乐得不行,可黄子澄却憋了一肚子气,他还准备再把那些之乎者也的再在御前炫耀一番,待他刚要张口,李福便打断了他道:“黄大人,此事圣意已决。”黄子澄自然不敢再在皇帝面前多言,不过此事也让他与中山王府之间埋下了间隙,只是洪武皇帝朱元璋大行之时也没有想到后续之事的事态发展,建文朝黄子澄咸鱼翻身,权倾朝野,却又书生误国罢了。洪武皇帝捋了捋胡须,微微笑道:“锦丫头,听闻你今日又语出惊人了,你说朕该不该罚你?”徐妙锦已知晓情急之下说出那句男女平等,在封建王朝已经是大不敬之语,搞不好便是要掉脑袋的事,便连忙下跪施礼道:“回陛下的话,妙锦自知失语,任凭陛下责罚!”“哈哈,你这小丫头倒是反应的快,一天不惹点事情就不是你徐妙锦,你让朕拿你怎生是好!念在你给新科状元郎牵媒的份上,此次就功过相抵了,下次朕绝不会饶你!”朱元璋先是笑了笑,随即又严肃沉声道。“妙锦谢陛下恩典!”徐妙锦又忙磕了几个头,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膺绪啊,你来的正好!朕准备过几日让李福携圣旨去你家宣旨!”朱元璋转过头来,面带微笑地对徐膺绪说道。“陛下这是……”徐膺绪与徐妙锦面面相觑,不知皇帝此刻葫芦里又要卖什么药。只见朱元璋微微一笑道:“你家那两个丫头的婚事,也该定下来了,辉祖他们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不日便会抵达京城,你们中山王府一嫁二女做藩王妃,你这便回去给你家二丫头三丫头好好准备采纳问名之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