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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站好。而这时的阿愁,早已经脚不带顿地飘进了东厢。恰巧此时李穆正好沐浴毕,正从西耳室的浴室里出来。见阿愁“飘”进东厢,又看到一脸惊愕状的香草和兰儿从正屋里追出来,李穆和那二人对了个眼,赶紧都追了过去。等三人进到东厢里,就只见闭着眼的阿愁已经倒在东厢的床上,正睡得一副人事不醒的模样……“梦游?!”兰儿忍不住道。李穆的眼一闪,唇角不由微微挑起。兰儿和香草不知究竟,他却可以百分百肯定,这是阿愁让自己脱困的一个诡计!于是他上前一步,伸手就捏住了阿愁的鼻子。第一百二十二章·戴冠李穆的手一捏上阿愁的鼻子,阿愁就知道自己的计划失败了。可做戏得做全套,哪怕是失败了,她也不能半途而废。于是她假装她是被李穆这动静给弄醒的模样,不耐烦地拍开李穆的手,又把脸埋在枕头上蹭了蹭,这才茫茫然睁开眼,仿佛赫然才发现床头立着的一前二后三个人一般,猛地撑起手臂,抽着气道:“怎么……”顿了一顿,又好像她忽然反应了过来一般,急急问道:“可是出什么事了?!”不得不说,她装得可真像。李穆心头忽地一颤,忍不住一阵难受起来。她这模样,蓦地叫他忆起那些他其实并不怎么愿意去回忆的过往,然后再次深深感觉到,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就如此时兰儿和香草信了阿愁的表演,李穆却本能就知道这是她在假装一般,其实前世时,有很多时候,秦川也是知道秋阳是在假装着她接受了他的那些安排。只是,秋阳的顺从于他来说,是最省事最没有麻烦的结果,他只想着让事情顺着他的心意发展,也就忽略了秋阳心底真正的意愿。那时候,他觉得,她既然肯退让,那就表示他的要求不算过分……直到变成李穆,他才意识到,从小就没什么安全感的秦川,其实潜意识里是想以这种霸道的方式,来验证秋阳对他的爱而已。如今隔了一世,自省前尘,李穆才发现,原来从一开始,他俩爱对方的方式就不对。就如当年曾流行一时的一句歌词,秋阳爱他爱得卑微,他爱秋阳爱得懦弱。自卑的秋阳总想以退让方式来换取他更多的关注;而懦弱的他,却选择了以过分的索取来填满他害怕失去她的心慌。两人性格上的弱点,导致了他们在这段感情里,都处于一种极不平衡的状况……看着阿愁那闪烁的眼,李穆忽地吸了一口气。沐浴时,他模拟着阿愁醒来后的若干状态,也在脑海里形成了无数的对应策略,可这会儿看到她这假装天下太平的模样,他忽然又觉得,便是叫她知道了他所有的秘密,其实也没什么。就如昨晚他对她所说的那样,与其藏着掖着,他俩之间更应该坦诚相见。于是他挥手示意兰儿和香草都退下,他则转身在阿愁的床头坐下,扭头看着她道:“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多少?”阿愁再没想到他会问得这么直接,顿时有些慌乱。她拉起被子裹住肩头,盘腿坐在被中,犹豫道:“其实……我记得不是很清楚……”“那你记得哪些?”李穆追问。阿愁看看他,有些不甘心被他以问话压制住,便歪头问着他道:“你呢?你记得多少?”李穆倒也坦率,道:“我记性一向很好,哪怕我喝醉了。昨晚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阿愁忽地红了脸。因为她仅只记得李穆说的那句“喜欢你”了……“那个……”她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抚着眉尾,闪着眼眸悄悄从手腕下方偷窥着李穆,一边期期艾艾道:“其实,我真醉糊涂了……不太记得你到底说了些什么……也不记得我说了些什么了……”“我说我喜欢你。”李穆道。这话顿时惊得阿愁一跳,眼眸不自觉地就和李穆的眼对在了一处。二人定定看了对方一会儿,阿愁才眨着眼道:“我……其实……隐约记得……你好像说过这么一句话的。不过……好像你这句话是对别人说的吧……”她抱着些许期望道。“就是对你。”李穆答得很是干脆。顿时,阿愁的脸又红了。她不自在地垂下眼,心里想着,这算什么事呀!她两辈子加在一起都快四十的人了,居然惹桃花债了——她偷眼看看李穆——还是个长得很正点的小正太……不得不说,前世只喜欢过一个人的阿愁,这会儿很有些飘飘然起来。当年,在她还小的时候,她就掉进了秦川的坑里,从此以后,她的世界里满坑满谷就只有秦川一个人,以至于再容不下别人。虽然也不是没人跟她告白过,可那些告白在她听来,都只是一种麻烦,是一种纠缠……如今转过一世,一切抹零从来,居然又有人向她告白了,且还是个长得如此漂亮的小美男……不得不说,阿愁那颗隔世少女心,竟忍不住跟着萌动了一下。被个如此出色的小人儿喜欢着呢……就算她是神女无心,也够她得瑟一阵的不是?!——好吧,她浅薄了。阿愁不自在地挪动了一下,讷讷道:“这……”她想,这时候她该说什么?说“万分荣幸”?还是说,“我们年纪都还小”?不等她开口,李穆倒先说道:“如今我们还小,这件事可以从长计议。有一件事……”他顿了顿,“有件很重要的事,我得告诉你……”阿愁很是配合地歪头看着他,一副求解的模样。那模样,忽地就叫李穆想起昨天她靠在他怀里时那绵软柔顺的模样。顿时,他的嗓子一阵干痒。他多余地轻咳了两声,再要张嘴时,忽然就听得香草在外头禀道:“夫人派人来问小郎起了没,请小郎过去一同用早膳呢。”李穆这才发现,这般一拖沓,时辰竟已经不早了。于是他又清了清嗓子,对阿愁道:“这事儿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回头再说吧。”——好吧,他承认他是在害怕。为稳妥起见,还是等阿愁重新爱上他之后,他再说出他的秘密吧。到时候,他任打任罚便是。“来,”他对着床上的阿愁伸出手,笑道:“早想让你帮我梳头了,偏你那时候还没满师,我怕我说了会叫你为难。如今可没那个忌讳了。”当初在夫人府里时,李穆就曾不止一次想过叫阿愁来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