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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张庆林的话?”唐筱盯着他看了几秒,笃定地摇摇头:“不相信。”她低头踢开脚下的几片落叶,继续说道:“虽然他可以把案发时间段内的行踪都说得一清二楚,但我们逆着时间轴向他提问时,他却很难自然的回忆出来,那么,既然连吃什么菜都可以记得清楚,那当天的行踪他必定是深入脑海,不存在换种方式问话就语塞的情况。还有,当一个人问你前天中午吃的什么的时候,记忆力再好的人也应该是一边回忆一边陈述,而不是向他和他那几个兄弟那样脱口而出。最后一点,也是最值得怀疑的一点。那天他应该上的是下午班,据调查东陵化工厂的下午班是下午五点到凌晨一点,可他却不像一般人那样选择在家休息,而是把一早上都排的满满的,并且每个时段都有人作证,中午还特地跑到外面的餐馆去吃饭。据我们所了解到的,这附近的村民除了中午正在工厂上班的员工,一般人都会在自家吃饭,就算是去别人家吃饭,也不会舍得一大群人去下馆子。他整个不在场证明看似天衣无缝,却恰巧一个局外证人都没有,非常可疑。”程思明沉沉地“嗯”了一声,把本子塞回唐筱手里,说:“确实有问题,但他是凶手的可能性不大。”唐筱疑惑地蹙眉,她隐隐也感觉到了。这个张庆林,虽然证词可信度不高,但是要说他是凶手,却还有些勉强,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她也难得总结出来。唐筱扬起白皙的脸庞,有些期待地问:“为什么?”☆、搭档“这个张庆林虽然是“三人帮”其中之一,但是却是三人中相对最老实的那个。从派出所调取他的记录来看,他的记录是三人中最少的,并且没有单人被拘的情况。再加上,他平日里虽是蛮横,但实际性格欺软怕硬,就拿他刚刚对你我二人不同的态度来说,就是显而易见的见风使舵。他的不在场证明安排的非常仓促,一方面是因为准备的时间紧凑,第二是因为他的心虚,导致遮盖的痕迹太过明显。这种不符合常理,并且无当事人以外证人的证词,就算是没有监控可以调查,只要加派人手寻找目击证人,找到漏洞非常容易。人真实的惊讶表情在脸上停留的时间不会超过三秒,并且心虚的人不会对他要刻意回避的事情问太多细节。不出意外,他应该早就知道李顺遇害的事实,但却不知道他是因为□□中毒而死。并且他刚刚对李顺的死所表现的悲哀,确实是真情流露,再加上李顺是三人帮里的领头人,性格自然要比他强硬许多,张庆林平日里撑死做些仗势欺人的事,没由来的杀人,可能性不大。具体结果还要看另一边小曼对许峰的调查来定论。”唐筱握紧手中的笔,抿着唇,感觉在上一堂能让她受益匪浅的课,只是其中没有所谓的要点难点。她要学会的,是一种本能的感觉和能顺利引导她一往直前的思维方式。张庆林在阐述不在场证明的时候,她确实准确的找出了其中的漏洞和异常,但是这些却不能直接等同于他就是嫌疑人。同时又因为一头栽进不在场证明这个方面,忽略了证词中所透露出的其他信息。唐筱不禁点了点头,看程思明已经走远,又急忙迈着大步追上他:“可是…..我们没有问出有关于作案动机方面的信息啊?要不我们再去东陵化工调查一下?”程思明正巧在看手机信息,听见唐筱在一旁焦急的声音,把手机屏幕摆在她面前,淡淡地说了句:“不用。”屏幕上显示的是刚刚发来的一份word文档,内容是六年前的一份工伤赔偿单。唐筱又把上面的名字和记录本上的人名对照,发现李顺曾因为妻子六年前的工伤赔偿,得到了一笔40万的赔偿金。翻到文档尾页,下面还附上了一份被害人的银行汇款记录,上面显示,从李顺得到那笔赔偿金以后,这几年来陆陆续续给张庆林和许峰二人分别汇去了3万和11万。看来李顺借了这两人不少钱,三人是借户与债主的关系。除了拿到赔偿款的李顺,其余两人的家境都不可观,财务纠纷转为仇杀,也并不是不可能。程思明收回手机,双手抱胸沉思了一会儿:“电镀厂相比化工厂来说,□□使用更为普遍,再加上这里的工厂管理混乱,盗取的难度相对较低。”张庆林这边,两人的意见几乎达成了一致,准备转移方向。唐筱“啪”地合上笔记本,“许峰”这个名字在脑中徘徊,说:“接下来,就要看看小曼姐那边的情况了。”两人走到停车的那片空地,前脚还没踏进车里,何小曼突然打来了电话,带来的消息也同样另人猝不及防。据他们调查,许峰的不在场证明让人无刺可挑,因为他的证人,就是乔南派出所的警察。两人匆匆赶回乔南派出所,一进办公室看到姚池懒懒地趴在桌上,有人进来也不见有动静。坐在旁边的何小曼拿手上的蓝色文件夹朝姚池头上重重一拍,他便蹭愣一下坐起来,有气无力地说了声:“回来了。”待四人各自阐述了调查情况以后,形势似乎变得更加严峻。回来的路上,程思明已经派人去扩大范围调查张庆林不在场证明的目击者,但根据已有的推测和张庆林的工作环境和借款状况来说,程思明认为张庆林的作案条件和动机都不够充分。相比之下,三年前因为工作纠纷而毅然跳槽到电镀厂,并且欠下死者李顺11万的许峰,更为引人注意。据悉,许峰10月20日上午,好巧不巧的因为在厂工宿舍周围聚众滋事在被派出所拘了一天,像往常一般阐明情况后晚上就给放回去了。整整一天,他身边都有警察跟着,笔录录像都清清楚楚,让人无可辩驳。唐筱问:“当天许峰有没有离开过警察的视线?”何小曼摇摇头:“当天抓他的警察说,押他去派出所的路上,去上过几分钟的厕所。其他的……就没有了。”见唐筱仍是不死心地盯着许峰的资料研究,姚池叹口气,说:“这许峰早就不住仁义村了,跳槽以后一直住在新厂的职工宿舍里,离仁义村那边十万八千里呢。几分钟的时间,就算飞也到不了那座山丘啊。”唐筱拧着小脸儿,在手边的地图上圈出那天许峰滋事地点和乔南派出所,看了看窗外的阴沉沉的天色,起身推开凳子就要出门,走了两步又忽然想起了什么,犹豫了几秒,回头望着程思明坐在那里的背影,说:“程师兄,能不能跟我来一下。”她平常是很少叫他“程师兄”的,只有在特别高兴或者有事相求的时候才偶尔叫一次。程思明难得听她语气